第25章
早已料到一切的呱呱舉起剛織好的手套讓亂步試,又回身給三花梳毛,三花舒服得打起呼嚕。 重新坐回地上的中也提起另一件事: “組織里的成員最近打聽到幾個幫派準備聯合起來對付羊,擂缽街可能要亂了?!?/br> “問題不大,他們不會是你的對手啦?!眮y步昏昏欲睡。 屋內暖意洋洋,雨滴噼噼啪啪似要砸穿棚屋,這份安穩若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再好不過。 第14章 文野世界8 擂缽街亂起來了,不,應該說整個橫濱都暗流涌動。一次次在與港|黑的明爭暗斗中失利,想要從貧民窟擴充底層人員的事也不知被誰走漏了消息,來自政府的精準打擊,以及內部高級干部間的互相奪權背刺,讓高瀨會一步步變得歇斯底里。 他們終于決定,賭一把,一口氣吞掉擂缽街的大小勢力,給會里增加新鮮血液和新的炮灰。 有些小幫派聽到風聲,選擇了滑跪,高瀨會來者不拒;還有一些覺得自己有幾分實力,而且忌憚與高瀨會針鋒相對的港|黑,還是決定再觀望一下情況。 但對羊來說,不論是哪一個選項都不是好選擇。加入高瀨會,不夠強壯的孩子一定會被當作拖累趕走;不加入高瀨會,可混亂的情形讓臨時的工作少了許多,連貨船最近都繞道橫濱了,想出苦力都沒地方,擂缽街的許多人開始拖欠保護費,組織里收入大減。羊里年紀大點已經能工作的成員,想要趁此機會離開羊,不再將工錢上交。 皺眉的表情幾乎焊在了中也的臉上,羊的資金一直在不斷減少,內部人心不齊,外部虎視眈眈。但他相信亂步的判斷,這一切一定能闖過去——“不會是你的對手啦?!?/br> 殊不知,亂步也有些疑惑:如今的狀況,怎么比他預料的更加嚴重?背后的推手絕對不只是外強中干的高瀨會,陰影中的角色還有他人,答案只有一個——港|黑。究竟是誰鼓動了港|黑? 半個月前,身體日益衰敗、感到力不從心的港|黑首領聽聞,橫濱新來了一名醫術精湛的醫生。懷著試試看的想法,他派人找來了對方。沒成想在用了新醫生的特效藥后,他氣力好了不少,于是立刻將對方敬為上賓。 新醫生逐漸隨侍首領左右,聽聞他甚至能改變首領的一些決定。 那天,港|黑首領看著下屬遞上來的報告,嗤笑一聲,身邊整理檢查儀器的森鷗外笑問:“是什么消息這樣讓您展懷?如果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對您的恢復會很有幫助?!?/br> “醫生,那可能會如你所愿了。高瀨會已經日薄西山,正垂死掙扎呢!想到那個與我斗了這么多年的老頭子,現在可能被下面的幾個繼承人氣得手抖,我就沒辦法不笑出來啊?!笔最I臉上的皺紋擠在了一起。 森鷗外眼中一絲精光閃過,他不經意地向港|黑首領建議道:“這是您的好時機??!” “什么時機?”首領雖然信任醫生,但并不會言聽計從,不過若有好的主意,聽一聽也不妨事。 “我還沒能得您的賞識、在外面給其他人治病時,常聽到普通民眾對高瀨會怨聲載道,現在他們又開始自尋死路,何不推一把,讓您的對手死得更快,把果實摘下來呢?” 首領瞼目沉思,他其實是看不上擂缽街那片地方的,與日進斗金的港口,還有各企業送上的“孝敬費”相比,貧民窟實在沒什么油水,但別人把利益送到眼邊還不去奪,就不是黑|手|黨的作風了。只要派些底層打手,以高瀨會的名義糾結更多勢力,把這攤池水攪得更渾,港|黑就可以在最后吃掉大頭。 于是,更多自稱高瀨會的人出現了,向大大小小的幫派許下不著邊際的利益,越來越多的人被環境沖昏頭腦。終于,吞并開始了,不少人鯊紅了眼。 中也雖然強大,但也防不住四面八方的敵襲。全是孩子的組織,在別人眼里就是一塊上好的五花rou,平日里還克制著貪婪,但其他人都動手了,那個十歲出頭的首領還能滅掉所有幫派不成?剛趕走了一方人馬,轉頭又是不知從哪冒出的混蛋,吃不好睡不好的中也疲憊不堪。 亂步這幾天都沒有去送信,即使白天敲門,也不會有收信人愿意開門。他和呱呱呆在狹小的棚屋中,靜靜地坐在地上,撐著下巴聽屋外的聲音。 忽然,他說: “打過來了?!?/br> “砰——!” 一聲木倉響把呱呱嚇得跳起,推著亂步向外跑:“這里不能呆了,先逃再說!” 混亂的叫罵聲仿佛就在耳旁,一人一蛙在狹窄的巷子里穿行,鼓足了勁朝著安靜的地方躲。好幾次被追上,對面的棍棒打過來甚至開槍時,總會巧合地成為人體描邊大師,愣是沒讓亂步磕著一星半點。在他們懷疑人生甚至一臉驚恐時,亂步趁機鉆進復雜的擂缽街小巷。 走在一條小道上,呱呱的好朋友三花貓攔住了他們,將他們引到了另一條更不起眼的路上。窄窄的縫隙只能走過瘦小的孩子,側身躲進去的亂步還在前面看到了廢紙箱。 把亂步用紙箱遮住,確定路過的人絕對不會想到還有人藏在這里,發現三花不見了的呱蛙子去找它。 沒想到自己在小青蛙心里分量有那么重的夏目老師戒備不足,他輕巧地落在一處兩層高的房頂上,從貓的形態拔地而起,頭戴圓禮帽的風衣紳士便出現了,緊接著氣勢洶洶地從樓頂跳下,手杖一甩,挑飛一圈追過來的黑b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