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讓你很不舒服，身下總有血液一股一股地往外冒，一不小心還會弄臟衣服。此外，因為激素變化，你的情緒也跟著反復無常。

    小辭喜歡鬧你，揉你的頭發捏你的手，偶爾會在你忙的時候給你添點亂。往常，這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你也好脾氣的隨著他折騰。

    可小辭再一次趁你寫作業的時候將你的紅筆藏起來時，你突然發起了火。

    你把面前攤開的書本一合，使勁往小辭所在的方向扔。

    書本穿過了小辭的身體，徑直落在了地上，發出怦的一聲響。

    “怎么了？”

    幽靈僵住了自己停在半空的動作，有些發愣。他手里還拿著你的發圈，想趁你寫作業是給你扎頭發。

    “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我討厭你?！?/br>
    可能是今天天氣太熱了，下身黏糊糊的讓你難受。也可能作業寫不出來，給你本就紊亂的情緒添了一把火。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傷人的話就這么脫口而出。

    說完你就后悔了，你比誰都要明白“討厭”這個詞在一段友誼里，有多讓人遍體鱗傷。

    “我……”

    你絞著自己的手指想要道歉，剛開口，手就被人牽住了。

    小辭冰涼的手指牽住你的手，他用的力氣很大，讓你的手指關節都跟著疼。

    “別這么說話好嗎？”

    他的語氣涼颼颼的，明明是熱的讓人煩躁的天氣，你卻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僵住了。

    無血色的手指摸過你的臉，他揉搓著你的眼角，看到你的眼神顯露出恐懼的色彩，又噗的一下笑出了聲。

    “寶寶別這么害怕?！?/br>
    原本牽著你的手引領著你也去摸他的臉，你的手指摸過他的眉骨，略過他的睫毛，最后停在了那慘白的臉上。

    幽靈身體里是沒有血液的。

    永遠換不掉的黑背心下面，是小辭白的幾近透明的皮膚。

    偶爾的，他身上也會多出一點其他的顏色。小辭曾經給你看過他的手背，他將手指用力攥緊，給你看上面冒出的青筋。

    埋在皮膚下青色的血管像山巒版的溝壑，小辭說，即使他的身體里的血液不再流動，但如果情緒波動，身體有的地方還是會像活人一樣有情緒波動的征兆。

    現在，他的手背上刻滿了青筋，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一下一下的哈在你的身上。

    “對不起……”你看著他的眼睛和他道歉，嘴巴癟著，下一秒幾乎就要哭出來。

    “寶寶?！?/br>
    小辭用臉蹭著你的手，然后把你抱進了懷里。

    幽靈的懷抱永遠都是涼的，和他偶爾愛鬧騰的性格相反，小辭的懷抱像一陣清冽干燥的風。

    “以后不要再說類似的話了好不好？雖然寶寶你不是有意的，可我聽到了會很難過很難過的。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能看到我了，如果寶寶你都討厭我了，我真的就沒有任何去處了?！?/br>
    清涼的聲線似乎夾雜了委屈，落到你耳朵里變成了“小辭好像在哭”這個認知。

    你把小辭抱緊，腦袋緊抵著他的胸口。

    “我以后都不會再這么說了。對不起小辭，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br>
    “真的嗎？”

    “嗯嗯，我會和小辭永遠在一起，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的?！?/br>
    永遠這個詞在十三四歲的孩子嘴里，輕描淡寫的只是一句安慰人的話?？稍谛∞o那里，成了一個約定，成了一句誓言。

    小辭把你抱得更近，手臂緊勒著你的腰，把你整個人都鑲嵌在他懷里。

    “說好了哦?！?/br>
    他的眼睛彎了起來，瞳孔因為這句誓言激動的一顫，圓形的瞳孔差點成了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