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那說什么？”

    姜慢：“你妹?！?/br>
    沈秋：“你干嗎罵人？”

    葉迎溪：……

    姜慢不說話了，她舉著手機笑了半天。

    沈秋在那邊一頭霧水：“??？”

    葉迎溪無奈，她開口：“我?！?/br>
    “葉迎溪？什么情況？”

    姜慢還在笑：“你妹了不起了，她今天在我公司打人了。兇的喲——”

    好大一出信口雌黃。

    沈秋：“什么??？葉迎溪？打人？不可能吧！”

    葉迎溪低著頭，安安分分坐在那里又不說話。

    落在姜慢眼里，她又覺得她好有趣。

    “你自己問她?！彼f。

    “葉迎溪！”

    葉迎溪悶聲：“干嘛——”

    “受傷沒？”

    葉迎溪應該要扯謊的，但她抬頭看了眼姜慢，見對方就坐在那里等著自己說出口。

    那她只能說：“還好?！?/br>
    但沈秋馬上就炸了，“媽的！我馬上給葉迎川打電話，誰他媽敢欺負我妹，我……”

    姜慢：“你妹，有病是吧？人送警局去了?！?/br>
    沈秋才緩了緩，“哦，那干嗎打架，你學不過他？”

    葉迎溪不自然地吸了口氣，又抬頭。

    姜慢自始至終是十足柔和地笑。

    “沒什么，看他們不順眼咯?！?/br>
    “哈，那你完了，你媽明天就要被迫接受她女兒街頭惡霸的事實?！?/br>
    葉迎溪：……

    姜慢：“你一天到晚就會打小報告是吧？”

    沈秋：“略略略，還不被我抓到了？”

    她還沒能多嘚瑟兩句，姜慢把電話掛斷了。

    三個人的吵鬧一被掐斷，這里的兩個人又沒有話好說，空氣都顯得冷清。

    姜慢再喝了口水，然后把水杯放回到茶幾上。

    過后她說：“他們說得沒錯?！?/br>
    “什么？”

    姜慢很干脆：“我是靠男人上位?！?/br>
    葉迎溪不再說話，她只是用澄澈透亮的眼睛去看她。

    “怎么？你也不用客氣到跟我說你也不像這種假話，我——姜慢，睡完這個睡那個，合理得很?！?/br>
    她為什么會說出這種話呢？大腦像斷線了一樣，她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個，可話說出口卻拐了個大彎變得這般陰陽怪氣。

    類似于一種在讀書時期徹夜苦讀的人拿了第一名之后還要說扯半天說自己這次沒考好，然后就是等著周圍所有人用「你已經很厲害了」之類的話術來轟炸她。

    她在等些什么？

    十足幼稚。

    她們就這樣對視，葉迎溪沉著一張冷臉，她眼窩深邃，話不說出口，眼神卻捎帶很多。

    目光交錯得像對壘。

    一秒。兩秒。三秒。

    萬籟俱靜，只剩呼吸心跳。

    到分不清是在試探還是纏綿。

    卻沒有人要先開口。

    她們都在等。

    第10章

    這個對視漫長到似乎只差一瞬就天荒地老。

    她們甚至都忘了彼此雙眼交匯的初衷是什么。

    到有電話鈴響。

    姜慢才匆匆收回視線去接電話。

    她像落荒而逃。

    雙方都松了口氣，同時又各有各心思。

    姜慢：好強……

    這般年紀，氣場卻著實逼人。

    葉迎溪：好險……

    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該有的東西跑了出來，她險些要露餡。

    姜慢接了電話，這次沒開免提，她以為是沈秋又殺回來。

    然而是小曹。

    葉迎溪心虛抱著水杯喝水，她感受到姜慢的目光又投了過來，這次沒有輕舉妄動，就任由她去，她的視線在茶幾上隨意找個地方落點。

    電話里的人一直在說，姜慢始終沒開口。

    葉迎溪沒事干，只能悄悄豎著耳朵，說什么聽不清，只是大概知道對面不識說話。

    姜慢在這個時候淡然回了一句：“不和解，告他?！?/br>
    就這一句，她不再說，然后掛了電話。

    好像已經沒有事情要做了。

    姜慢站起身來，居高臨下。

    “我爸是董事長，我是太子爺、關系戶，我不在意他們怎么說，再難聽那也是我應該的?！?/br>
    她轉身進房間。

    “說這么多是希望你也不要在意，沒什么的，下次不要再沖動了?！?/br>
    像是累極了，她走路輕飄飄的，連同她的話語，也是輕飄飄的。

    她補了一句。

    “不值得?！?/br>
    葉迎溪好像又見到了再來南海高速公路上的她，大概這個才是真正的姜慢。

    冷漠和頹廢。

    “我沒有沖動?！比~迎溪開口，“再多少次我也會這樣做的?！?/br>
    因為你不也是這樣的嗎？

    而姜慢腳步不停，只是笑了笑——笑她虛偽，或笑她幼稚。

    沒過多久姜慢倚在房門邊喊她。

    “過來?！?/br>
    葉迎溪起身走過去。

    面對面的時候姜慢伸手遞東西給她。

    t恤。

    “這個是沈秋的?！?/br>
    短褲。

    “這個是沈秋的?！?/br>
    內衣褲。

    “這個是我的?！?/br>
    葉迎溪愣住了。

    于是姜慢又笑了。

    “噗，新的?？煜丛枞?。把衣服洗了，明天干了再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