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葉醫生，好幾個公社的養豬場都碰上怪病, 生豬莫名其妙發熱高燒腹瀉，臥地不起，吃不下東西, 然后沒幾天就死了！”

    “派了獸醫和農技站技術員下去查看情況, 但是問題都沒解決, 縣里面讓來找您幫忙, 要請您親自去看看情況！”

    葉青原還以為部隊農場的豬生病是個例, 現在部隊農場一年就養好幾萬頭豬呢，如果喂養不當導致生豬生病, 幾頭也不算什么大數目，所以葉青本來是沒當回事的。

    可現在同樣的情況，整個縣里面都出現了, 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葉青光是聽這些人的描述, 心下就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主要是這些癥狀光聽著，就知道不是簡單的生病著涼那么簡單, 而且整個縣都出現了這個情況，十有八九是傳染性疾病。

    老話常說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說的就是怕家養的牲畜家禽怕得病，尤其是傳染病，來得快不說，一旦出現很快就能倒下一大片。

    葉青還沒去看過這些生豬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不能妄下結論，可她心里面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哪里還能在屯子里坐得??？

    要知道經過這兩年她的科學改革，整個蛟譚縣都在大力搞生豬養殖，甚至東三省都有不少縣在學習她的先進理念，大面積養豬的農場和公社不是個小數目，整個北大荒的豬rou產值，去年就翻了一番，到今年就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上面都已經做好了統計，估計今年東北的豬rou產量將要上升好幾個臺階，直逼南方好幾個生豬產量大省。

    這眼看著都已經六月，第一批生豬再養養都快能達到出欄標準了，這要是來一場豬瘟疫病，很可能大片生豬都得完蛋，那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遠的地方暫時去不了，葉青趕緊叫上幾個徒弟，先去隔壁部隊農場。

    等去了部隊農場，果然就看到了趙玉良提到的那十幾頭問題豬，葉青跳進豬圈查看了一圈，一探一摸，瞬間臉色就變了。

    她迫不及待地抬起頭來，沖著趙玉良喊：

    “馬上把這十幾頭出問題的生豬跟其他健□□豬隔離開，這是傳染病，這些生豬怕是出大問題了！”

    這話一出，趙玉良還有跟過來的那些農業局農技站的技術員獸醫們就齊齊變了臉。

    豬瘟可是大事，不及時處理的話，這偌大的農場，數萬頭豬很可能一只都保不下來！

    “那怎么辦？”趙玉良當場就慌了，因為去年養豬場大貨成功，所以今年他極其冒進，直接將養豬場擴大了好幾倍，又引進來了新品種，養的生豬數量，比整個鄉鎮其他公社養的生豬加起來都多。

    這要是這些生豬都病死了，他就是拿自己這條老命都賠不起，屁股下的位置不保不說，說不定還得被送去勞改！

    葉青臉上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嚴重：

    “縣里其他地方的豬我還沒看到，但咱們養豬場是按照我定的管理規矩來的，所以應該還在控制范圍內，您縣別慌，把養豬場這邊封鎖起來，除了養豬場的工作人員，絕對不能讓外人進來了，每個進出的飼養員進出都得先消毒?！?/br>
    “養豬場這邊得進行一次全面的大掃除，同時大面積噴灑白醋，拿艾草各個角落都熏一熏，再給生豬喂食板藍根金銀花魚腥草連翹這些清熱解毒的中草藥，豬食的營養一定要跟上，而且得煮熟了再喂，水也千萬別再喂生水了，豬圈通風問題把控好，這些都是防疫的重要因素，絕對馬虎不得！”

    趙玉良趕緊叫人仔細把這些都記下，

    怕這些還不夠，葉青又去了養豬場旁邊的水井那邊，佯裝檢查水井的水質，然后趁人不注意，往水里面渡了不少木系異能。

    這個水井是專門打出來供養殖場這邊的牲畜飲用的，雖然葉青加的異能不多，但只要飼養員給生豬熬煮飼料豬食的時候用到這個水，就能確保那些生豬都能受益，大的變化不會有，挺過這一波瘟疫肯定沒問題。

    做完這些后，葉青就要去縣里，她表情急切，知道這事兒耽擱不得了。

    青山農場這邊的養豬場是她親自把控的，而且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檢查，所以這邊的生豬是嚴格按照她的規定飼養的，可就算是這樣，也沒能避開這個傳染病，依然有十幾頭生豬中招了。

    那么縣里其他那些公社和生產大隊的小型養豬場呢，哪怕沒挨個下到各個生產大隊去查看，葉青也能猜到情況有多嚴重。

    夏天來了，天一熱，蚊蟲滋生，傳染病的傳播速度就會快得超乎想象，底下那些小型養豬場若是再不按照她的養殖辦法來嚴格執行，衛生方面做得不徹底的話，那后果葉青甚至都不敢想。

    所以處理完部隊農場這邊的這批生豬后，葉青就迫不及待地往縣農業局趕。

    到了農業局，幾位農業局畜牧局的局長副局長親自接見，還要領著葉青往食堂里去，說是讓大師傅專門炒了幾個小菜招待葉青，可時間緊迫，葉青心里面惦記的都是傳染病的事兒，哪里吃得下飯？

    “別吃飯了，趕緊開會聊正事兒！這不是咱們一個縣的問題，很可能是咱們整個省的戰役！我已經在下面部隊農場檢查過了，我懷疑非常典型的傳染病，而且還是傳染性極強，傳播速度很快的豬流感！”

    “得趕緊調配人手，只要是能用得上的人，都派出去吧，哪家公社哪個生產大隊的豬得了病，有多少生豬，得病的占了多少，嚴重程度，這些全部都得統計上來?！?/br>
    “另外還得挨家挨戶去宣傳，告知底下社員這次瘟疫的嚴重性，必須得將得病的生豬和健康的豬隔離開，死了的豬就地銷毀，用生石灰掩埋，千萬不能吃，不然病毒變異傳染到人身上就麻煩了！”

    葉青這話一出，前面那幾個還打算去食堂吃小炒搓一頓的幾個局長副局長臉色驟然就變了，一個個驚恐駭然，再沒人笑得出來了。

    都不是傻子，都曉得豬瘟的厲害程度，葉青這話就跟砸下來的重磅炸彈，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幾個人反應迅速，馬上就召集局里面全體人員開會，把縣里的各個公社作了區域責任劃分，甚至就連局長副局長都親身上陣，帶著秘書趕赴下面的鄉鎮實地查看。

    事實正如葉青所說的那樣，底下的各大公社都快要瘋了，經過這一兩年的科學養殖宣傳推廣，蛟譚縣可不光公社和各個生產大隊養豬，就連不少社員家里都在養任務豬，而且好些普通社員家里的豬都養到百來斤，馬上就能出欄了，結果這傳染病一來，這些生豬最快中招，不吃不喝還上吐下瀉，rou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不說，還有的直接就死翹翹了。

    好些社員家里頭還瞞著呢，這死了的豬收購站肯定是不要的，自家養的豬，費錢費力養到這么大，就這么扔了誰家舍得？所以只能瞞著生產大隊，自家偷偷把豬給殺了，把rou腌制起來，要么炸壇子rou，要么做rou腸或者熏成rou干，留著自家吃。

    還有那黑心腸的，知道病豬自家不能吃，干脆把豬rou給分割成一塊塊的，弄到城里黑市去轉手賣掉。

    等到農業局下來人宣傳統計，這一調查就把這些社員家的情況給摸清了，連帶著去黑市投機倒把的那些都給揪了出來。

    有些社員家一年到頭就指望著養的這一兩頭任務豬給家里創收呢，現在瘟疫來了，死的豬不讓吃不讓賣，要給直接拖去掩埋，誰能受得了？有不少農民承受不住這個刺激和損失，當場氣到暈厥，還有些則是跑到公社去哭鬧，甚至舉著農藥瓶要自殺，總之什么樣的鬧劇都有，各個公社匯報上來的情況，讓縣里頭的領導們聽了都忍不住同情動容。

    但葉青卻是面無表情，甚至完全沒有動半點惻隱之心。

    因為她心里清楚，這種情況絕對不能心軟，村民們愚昧無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這些病豬不處理干凈，留下病毒隱患，不說病毒會大面積傳播，就是這次之后，蛟譚縣很可能三兩年都不能搞生豬養殖了。

    “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挨家挨戶查，一個都不能漏掉！有問題的豬不能吃，必須得全部查出來集中銷毀！”

    第187章

    光排查病豬還不夠, 葉青這邊迅速寫了匯報，讓縣里面趕緊給省城打電話。

    怕省城不能引起重視，葉青甚至還自己越級報告, 直接打到了薊城農業部。

    她跟薊城農業部那邊也算是老關系了, 之前為了拍攝生豬養殖節目，她還跟那位部長老同志開過會, 后來回來的時候還專門留了農業部的聯絡電話，所以這次她直接打過去, 那邊老部長一聽說是葉青找他，還很樂呵地接了。

    只是在聽到葉青說完了蛟譚縣這邊的情況后，這位老同志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原因無他，那邊農業部和宣傳委去年拍攝完的電視節目, 最近剛制作完成，已經跟電視臺那邊定好了播放檔期，七月份就要播出了。

    誰知道節目還沒播呢, 蛟譚縣竟然就出現了豬瘟, 這位老領導能不著急嗎？

    “情況真的這么嚴重嗎？確定這些生豬都有傳染的風險？”

    葉青自己也覺得心痛呢, 這得損失多少頭豬啊, 可早發現早治療, 現在及時處理的話完全來得及，若不大刀闊斧地整治, 真等到豬瘟肆意蔓延，到時候可就不光是單單一個小蛟譚縣了，說不定很快就會傳到整個東三省, 甚至很可能全國都會遭殃, 這可就是重大事故了。

    為了減少損失，必須得及時止損！

    “對, 得盡快派人來處理，這是嚴重的傳染疫病，暫時我還不確定是不是傳人，但眼下蛟譚縣大面積中招卻是事實，得趕緊切斷傳染源，封鎖蛟譚縣這邊的運輸渠道，至少得保證蛟譚縣的這批生豬不能流出去，哪怕是整個蛟譚縣今年的生豬全部沒了，至少病毒還控制在咱們這兒，絕對不能把周邊其他的縣市拉下水，不然后果更慘重，到那時候就無法挽回了！”

    葉青語氣艱澀，但還是鄭重地催促農業部趕緊下決定。

    “知道了?！崩贤竞粑纪ｎD了好幾秒，才簡單給葉青回復了三個字。

    省城那邊得到消息后都快要地震了，本來今年因為蛟譚縣的養豬業風生水起，省里面領導春風得意，可以說走出去到哪兒都能得到無數的恭維吹捧，其他省眼紅得眼睛都快要滴血了，眼看著憑借著一突出政績，這些領導都能跟著吃上一波紅利，哪里曉得這才過了多久，竟然就出了豬瘟，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整個蛟譚縣甚至全省的生豬業都得跟著完蛋，這些人就感覺心情一瞬間從云端跌到了地獄，一時間完全反應不過來。

    然后薊城農業部就下來了紅頭文件，封鎖一切交通要道，把蛟譚縣的生豬控制起來，絕對不能允許有一頭豬從蛟譚縣流出去，而且還要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來參與抗疫救災工作，不光要給社員們做思想工作，抗疫宣傳到位，還得盡快組建專業的醫療團隊，針對這個傳染病進行調研研究，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研究出針對這次疫病的特效藥，盡可能地挽救蛟譚縣的生豬產業損失！

    紅頭文件都下來了，省里面再不敢抱任何僥幸心理，趕緊按照上面的要求，一切行動聽指揮吧！

    于是整個蛟譚縣都動員起來了，各個部門各個單位都接到了任務，要安排人下鄉去搞宣傳工作，給鄉下的社員安撫以及掃盲，務必得讓鄉親們了解豬瘟的危害，清楚生豬得了豬瘟之后應該怎么簡單救治，若病情控制不住，病豬還是死了，絕對不能隨意丟棄或者掩埋，要進行專業處理，更不能把rou煮熟了吃，可能會讓人也跟著感染上病毒，嚴重的還會喪命。

    空口白牙的就要把病豬給埋了，底下老百姓自然是怨聲載道，就算明白利害關系，真正愿意交出病豬的又能有幾個？

    上面也明白，農民們偷吃病豬rou，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窮，承擔不起豬瘟造成的損失，所以省里面明文規定，只要將病豬交出來集體銷毀，不管是單位還是個人，把相關信息上報，后續都會得到相應的政府補償。

    知道病豬死了會得到補貼后，下面那些偷藏病豬rou的社員們抵抗情緒就沒那么嚴重了，基本上都會乖乖服從政府安排。

    但這個工作量是巨大且繁瑣的，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縣里面的干部到鄉鎮，鄉鎮的干部去公社，公社的干部馬不停蹄趕往生產大隊，挨家挨戶敲門，即便是冒著大雨大晚上的趕路，這些干部也個個不敢停下來歇息，接下來的幾天，全在不遺余力地往下頭跑。

    城里面得到消息后更是嚇得夠嗆，個個噤若寒蟬風聲鶴唳，連供應站那邊的rou攤子都不敢去了，生怕吃到病豬rou，就更別說黑市里的豬rou了，一聽就不靠譜，那些不正當途徑來的豬rou，十有八九都是瘟疫豬！

    省里面組建的醫療團隊到蛟譚縣來支援的時候，蛟譚縣方面已經把下面各個鄉鎮的生豬養殖情況統計得差不多了，但是交上來的數據卻很不容樂觀，得病的生豬數量不少，而且死亡率異常高。

    光看著這厚厚一摞的統計資料，就夠讓人觸目驚心頭皮發麻了，更別說這些數據都是現實中一頭頭膘肥體壯的活生生的豬，這得是多少老百姓們餐桌上的rou啊。

    葉青這邊則被要求加入到了醫療組傳染病毒研究的行列，她在人醫上算是圈子里的大拿了，但在獸治這一塊兒她還真不具備什么發言權，這次省里面派下來進行調研的這些人，又都是各個研究所里非常厲害的研究員，所以葉青加入之后，對于研究工作完全插不上手。

    主要是她的強項在中醫領域，擅長的也是針灸以及中藥藥理，而這些研究員，都是拿各種器材設備來檢測，分析各種數據包括搞實驗做研究都是機器說了算，同時研制瘟疫的特效藥，也是專往西醫的方向走，這就讓葉青感到格格不入了，她不懂這些實驗室的設備，根本融入不進去，也幫不上忙。

    這就導致，葉青加入這個小組一兩天了，仍然找不到她在這個團隊里的具體定位，眼看著這些人都有條不紊地在忙著各自手頭的工作，誰也分不出心神來搭理她，葉青只能自己找事兒干，幫這些研究員們打雜做后勤，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這么著肯定不是辦法的，她在閑下來之后，就自己翻閱各種資料，試圖用她自己熟練掌握的各種中醫藥理，再結合她在青山農場那批病豬身上探查到的一些病理細節問題，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什么突破口。

    打了幾天輔助，葉青也終于從各種大部頭中醫書籍里面抽絲剝繭，摸到了一些針對這場瘟疫的可行苗頭，所以趁著這天醫療小組例行總結會議，她就主動舉手，站起來提出了她的一點看法：

    “那什么，要是西藥疫苗研究太慢，技術要求受到了限制的話，咱們為什么不考慮一下中藥研究方向呢？”

    整個醫療小組都驚訝地朝著葉青看了過來。

    “我就你們專家組的研究暫時也沒找到方向，所以既然西藥短時間內研究不出來，為什么不試試中醫？”

    “中醫配方可能不能像西醫那樣完全有效地針對這場疫病，起不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但找幾個預防的方子應該不難，如果專研組暫時拿不出方案，我覺得我們應該改變策略，用中醫這種迂回的辦法來未嘗不可?！?/br>
    “我認為咱們眼下的目的，是不是先控制瘟疫的蔓延，把這場傳染病扼殺在搖籃里，留給蛟譚縣的生豬市場一點喘息生存的機會，這樣一來，其實也是在為你們專研組研制特效疫苗爭取時間，中西醫雙管齊下，才是真正解決這場危機的合適手段?！?/br>
    葉青自認為她的這番話分析得還算中肯，并未在其中夾雜任何個人喜好和傾向，這些醫療小組成員只要冷靜客觀地想一想，就會支持她的提議才對。

    可讓葉青沒想到的是，在場的這些研究員的反應很大，對她的態度可以說相當排斥和不友好，這完全不在她5的意料之內。

    “這女的誰??？她懂什么叫瘟疫嗎？真是搞笑，這可是傳染性病毒，中醫要是能治，還用得上咱們這些人？這怕不是個棒槌吧？”

    “噓，你可小聲點吧，聽一聽就得了，可別當著人面開懟啊，這人現在可是上頭的大紅人，走后門塞進來鍍金來的，你這么直接，不怕得罪人??？”

    “就是，這個女的是全國有名的下鄉知青，蛟譚縣的科學養豬，就是她弄出來的，現在整的全國都在跟她學養豬呢，鬧得可大了，還上了報紙跟電視呢！”

    一說這個，實驗室馬上就有人想起來了：

    “原來是她啊，我記得，好像是給母豬接生還上了聯播新聞吧，搞半天是她啊，可她不是人醫嗎？她懂獸治那一套嗎？跑咱們這兒來班門弄斧信口雌黃，一上來就要搞中醫，怕不是中醫中毒太深了吧？”

    “誰知道她怎么想的，我看沒準就連她醫生的身份都是假的，早些年□□的事兒又不是沒發生過，底下弄虛作假的多了去了，蛟譚縣想要出名搞養殖改革，所以故意推了個女知青來當典型，弄出一堆噱頭引人注意而已?！?/br>
    “就是，我也覺得有問題。不然你們看這姑娘才多大年紀啊，就像媒體報紙說的那樣醫術高明堪比大幾十歲的專家教授了，可能么？”

    “不管她懂不懂人醫，那也不是她能跑到咱們研究小組來指手畫腳的理由，出了這么個餿主意，到時候耽擱了防疫救治工作誰負責？上面怪罪下來了她來頂么？”

    第188章

    可能是因為這幾年中醫受到破四舊打擊以后沒落得厲害, 國內西醫大行其道，尤其是獸醫這塊更是幾乎已經被西醫取代，很多醫生還有科研人員, 受到的都是西醫體系教育, 在當下國內的形勢政策下，這些人談中醫色變。

    這次省里派下來的這批研究員同樣不例外, 他們習慣了西方只相信看得見的數據理論那一套，對中醫這種玄之又玄的醫療體系極其不信任, 他們認為中醫缺乏重要科學依據，是一門落后的學科。

    因此當葉青提出要往中醫方向研究的時候，馬上就得到了很多研究員的反駁，甚至有不少成員當眾奚落嘲諷, 認為葉青不能把人醫和獸醫混為一談本身就是愚蠢的，尤其是在這么重大的瘟疫面前，行差就錯一步, 就可能謬以千里, 耽誤的時間帶來的可都是巨大的損失, 讓葉青不要想當然來誤導人。

    葉青當然明白人醫和獸醫不能混為一談, 也很清楚這次瘟疫造成的后果有多嚴重, 畢竟直接給農業部打電話提出要封鎖蛟譚縣的就是她，可以說她才是發現這次瘟疫并吹響防疫哨的第一人。

    她也預料過自己的身份會遭受質疑, 這也無可厚非，畢竟質疑是每個人的權利，只要這些人給她機會, 她完全可以向在場的這些人展示她的真正實力。

    但她接受不了的是, 這些研究員們對中醫棄如敝履，只有傲慢和偏見, 卻極力維護西醫，甚至宣稱西醫才是醫學界正統，就連醫療組帶隊的那位負責人都點頭表示認同，這讓葉青心里憋屈難受，一時間只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