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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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電光火石間,葉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表情一凝,迫不及待問那個小姑娘: “你是國勝叔家的?你確定殷霜昨晚上出去過?她出去了多久,大概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趙國勝家大女兒點了點頭:“對,我半夜醒來沒看到她,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她才回來,但是我那會兒太困了,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時候?!?/br> 一旁伍大隊長見葉青表情不對,忍不住問道: “怎么了?” 葉青回過頭就對著伍大隊長道: “叔,這封舉報信,我敢肯定就是殷霜寫的!因為薊城記者昨天才到我們屯子里來采訪,所以外頭別的知青肯定不可能這么快知道消息!” “也就是說,這封舉報信,只可能是昨天或者今天上午送到鎮上革委會的信箱里面的!” “可今天上午殷霜沒有請假,那她只能是昨天晚上去的鎮上!” “您別忘了,昨晚上去青山鎮的那條路上,還發生了一起命案!” “如果殷霜從那條路上回來的,劉奎被虐殺的事兒她肯定看見了,為什么她不聲張?除非——” 這話一出,伍永兵也反應過來了,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你是說,殺劉奎的人,有可能就是——” 葉青沒說話,但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趕緊去趙國勝家,把人揪出來問清楚!”伍永兵氣急敗壞,馬上就沖著那些村民喊道。 紅袖章也沒想到來調查一封舉報信,竟然會出現這樣的神轉折,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后,都意識到這事兒鬧大了,趕緊也跟著往趙國勝家跑。 只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去趙國勝家后,一行人卻撲了個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殷霜的人影。 “不好,人跑了??!” 伍永兵臉色驟變。 如果殷霜這會兒好好地在趙國勝家歇息,那她的嫌疑說不定還能洗清。 可偏偏這會兒她不見了,那就真的足以說明問題了! 沒想到自己管轄的屯子里竟然真的出了殺人犯,伍永兵又氣又怒,立馬就叫上所有的勞動力,在屯子里里里外外地翻找搜查,試圖把殷霜給揪出來。 葉青也是瞠目結舌。 她是真沒想到,兇手竟然會是殷霜! 這可是和平年代,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殺人,而且殺人之前還把人折磨成那樣,這個殷霜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最讓葉青覺得匪夷所思的是,這還是她看過的小說里面的團寵錦鯉女主,一個殺人犯當的哪門子女主,這別不是個黑錦鯉吧? 最可笑的是,這個殷霜竟然還畏罪潛逃。 這個時代,沒有介紹信幾乎寸步難行,殷霜到底是哪里來的信心,覺得她跑了就能逃脫罪名?如果她老實去自首,說不定還能落得個死緩,可她這一跑,這顆花生米怕是要吃定了! 此刻藏身山林的殷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走到這步田地。 原本按照她的設想,劉奎的尸體被發現后,公安就會被葉青帶走,然后鎮上的革委會來為她正名,抓人販子的功勞就會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到那時候,葉青在屯子里受到的那些優待,就都會成為她的! 甚至她還能憑著登上薊城日報這一點,想辦法為自己拿下今年紅旗公社的工農兵大學推舉名額,順利回城上大學去! 可她做的美夢,在上午葉青被伍聰的牛車帶回來,徹底破碎。 她不明白,為什么葉青是兇手的證據都已經那么明顯了,派出所那邊卻輕拿輕放,這么容易就把人給放了? 不應該直接結案判刑,把葉青送去監獄,或者把她發配去邊疆農場改造嗎?要知道,當初她爸就是被舉報,然后因為一個根本沒有定論的罪名,就被下放去勞改了。 發現事情沒有按照她的走向發展后,殷霜心里那種不好的預感就開始變得緊迫和強烈,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她不能繼續呆在靠山屯坐以待斃了,不然她肯定要暴露被抓。 于是,她下午請假沒去上工,而是直接跑去了山里,躲進了那個藏野豬崽子的山洞里,她把自己昨晚上那身染了血根本洗不干凈的衣服給燒了。 再之后,她就悄悄藏在后山,并偷偷關注著山下的情況。 等發現革委會帶著舉報信來調查時,甚至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覺得她或許還能逆風翻盤。 可很快,她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等到全屯子的人開始掘地三尺地找她的時候,她徹底慌了,知道自己再留在靠山屯,肯定要完蛋! 就在這個時候,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指引她,讓她往另外一條路上跑,只要順著那條路盡快跑下山,她就有活命的機會! 這個強烈的直覺,曾經救過她很多次,所以這一次殷霜也沒有懷疑,她立馬就按照心中所想,往那條路上奪路狂奔。 然而,才從那條路沖出山腳,她就被迎面疾馳而來的一輛軍卡給撞了。 “砰——” 一聲巨響,殷霜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飛了出去,跌在滿是石子的路面上,又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怎么回事?” 軍卡一個急剎車,車里坐著的幾個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沖,坐在副駕駛的趙金良更是直接撞在中控臺上,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開車的司機早就慌了,看著前面倒地不起的那個女人,磕磕巴巴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場……場長,撞,撞人了……” “什么?” 趙金良一邊捂著額頭一邊著急地推開車門跑下去查看情況。 車后座的喬友清和他旁邊另外一個小年輕也緊跟著下了車。 只見離軍車大概六七米遠的地方,躺著個年輕女人,這會兒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臉上被碎石子劃得亂七八糟,嘴里更是瘋狂往外吐血,看起來被撞得十分嚴重,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趙金良快要氣死了,沖著那個新兵蛋子就罵道: “你怎么開的車?!有個人你沒看見嗎?” 那個新兵也快要哭了,委屈又驚恐:“我,我也想不到,她會突然從山上沖出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旁邊那個小年輕皺起了眉:“趙場長,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得先救人!” 說著,那個小年輕就要沖上去把那個地上的女人抱起來。 但他才彎下身呢,就被一旁的喬友清給攔住了。 “別動!撞成這樣,她五臟六腑可能都有內傷,你不是專業醫生,貿貿然搬動,可能會給人造成二次傷害,說不定人本來還有救,你動一下人就沒了!” 說完這話,喬友清看向那個新兵蛋子: “你趕緊掉頭,去靠山屯找葉青,讓她來救人!就是上次咱們送去縣醫院的那個女知青,你認識的!” 那個新兵蛋子頓時回過神來,朝著喬友清點了點頭,轉身就開著軍車往靠山屯那邊跑。 這邊趙金良看著喬友清,表情緊繃著: “你說的葉青,就是今天讓我打電話找人求情那個吧?現在可是人命關天,這人真的靠譜嗎?” 喬友清反問道:“能獨挑大梁,三個小時內快速完成脾臟破裂手術,成功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這人要是不靠譜,你上哪兒再去找個更靠譜的?” 趙金良頓時不說話了。 主要是現在情況緊急,這個傷者看起來很嚴重,他也確實拿不出什么更好的辦法。 倒是那邊那個小年輕,目光一直直勾勾地盯著躺在地上的殷霜,不知道為什么,他腦子里有一種奇怪的沖動,總想要湊上前去,把那個女人盡快帶走。 可他又知道,眼下這個情況,喬教授說的確實是對的,他不懂急救措施,輕易挪動對傷者不利,更別說在沒有車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把人帶走。 可是隨著等待的時間越長,他心里那個奇怪的念頭就越發強烈,甚至他感覺如果自己不那么做,他可能就要失去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似的。 “夏航毅,你沒事兒吧?” 見身邊站著的小年輕額頭直冒汗,并且眼睛一直直勾勾盯著那個地上躺著的傷者,喬友清忍不住生出了擔憂。 這孩子才從薊城調來省農科,剛跟著他一塊兒下來搞試驗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該不會是把人給嚇壞了吧? 夏航毅搖了搖頭,掐著手掌讓自己保持清醒鎮定,甚至刻意偏過頭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可他越是壓抑,就越是感覺自己內心躁動瘋狂。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失控的時候,刺耳的引擎聲傳來,一輛軍卡劃出漂亮的弧線,在幾個人跟前停了下來。 一個瘦小的女孩率先打開車門跳了下來,三兩步就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在她后面,緊跟著下車的,還有幾個紅袖章。 葉青看到地上撞得血rou模糊的殷霜,心情也是極其復雜。 剛剛那個司機小哥跑去屯子里找她,說在路上撞到了一個女人后,她就隱隱有種預感,覺得這個人很可能是畏罪潛逃的殷霜。 現在看到地上躺著的人,葉青的猜測得到證實,她心中卻只覺得荒誕離譜。 這可是錦鯉女主啊,竟然這么輕易就領了盒飯,這殺青戲未免也太潦草了吧? 其實都不用再多看了,因為殷霜的瞳孔已經有擴散的跡象,以如今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救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葉青還是蹲下身去探了探她的脈搏。 很快,她就沖著那邊站著的趙金良和喬友清微微搖頭: “多處重要器官受損,腰椎骨斷裂,腹腔內大出血,呼吸衰竭休克,生還的希望很小,抱歉,已經沒有送醫搶救的必要了?!?/br> 話雖如次,葉青還是掏出了挎包里的銀針盒子,想要在殷霜的身上扎幾根銀針。 扎針的目的,一方面是減輕一下她的痛苦,另一方面,她想讓人再多清醒一段時間,最好是拖到鎮派出所那邊的人趕到,把關于劉奎的那個案子的具體細節都調查清楚。 但讓葉青沒想到的是,就在她拿出銀針要扎過去的時候,一團黑色竟然從殷霜的身體里鉆了出來,試圖順著銀針往葉青的身體里爬。 葉青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將木系異能召喚出來抵擋。 那黑影似乎察覺到了葉青的抗拒,在感受到異能的威脅后,竟在瞬間就調轉方向,一個箭步就朝著幾步遠外的一個年輕男人沖了過去。 察覺到這團黑影的意圖后,葉青心下一凜,說時遲那時快,她不假思索地就將手中的銀針飛射而出。 下一瞬,一陣凄厲刺耳的尖叫傳入葉青耳中。 她那根飛針,將那團黑影死死釘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上。 那團黑影不斷扭曲掙扎,葉青這才看清,那赫然竟是一條黑色的鯉魚,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邪性,在葉青看過去時,甚至還怨恨陰毒地盯著她。 但葉青的飛針上帶著木系能量,治愈系異能入體后,那股靈氣快速就擴散至黑錦鯉全身。 很快,黑色漸漸褪去,那錦鯉的鱗片終于煥發新生,渾身都閃著金光。 不過,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那條金色錦鯉就碎成了萬千金色塵埃,在微風中快速消散,再也找尋不到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