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回放
一個與她年齡相近、高大帥氣的男孩就在她附近,道了聲:“郡主,好的!我來了!” 他順勢推了那女孩一把。 那女孩越蕩越高,發出陣陣銀鈴般的笑聲,越來越蕩得高。 “阿添,我們昨天拜過天地了,我這一輩子只嫁給你一個人!” “郡主小姐,那是開玩笑過家家的!我是個奴才,怎么高攀得上你這種王府的郡主?” “阿添,你說什么?什么開玩笑?本郡主是認真的,認定了的事就不會變!” “郡主,不要折殺奴才了!” “少廢話!阿添,拉勾上吊不許變!本郡主非你不嫁!再推我一把!我要蕩得再高些!” 她突然聽到一個似乎來自地獄般陰惻惻的聲音道:“好……我來推你一把!……” “啊……” 女孩花容失色,只聽得她一聲慘叫聲,竟然從秋千上甩了出去數丈高,一下不見了蹤影。 男孩大驚失色。這蕩秋千就算失手,也不至于甩得不見蹤影,如此詭異之事居然發生了。 除非是鬼,鬼蕩秋千?大白天撞鬼了? 剛剛那個陰惻惻的聲音道:“好……我來推你一把!……” 他卻未曾聽到。 他看著那還在晃蕩的秋千,嚇得呆若木雞。好一會,才失聲痛哭道:“郡主,你到哪去了?丟下我一個人怎么辦?你不要嚇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只要你不嫌棄我,我一定會娶你的!哪怕被王爺殺了頭我也不怕!” 眾人起始都看見他陪著郡主來了此處蕩秋千?,F在郡主一下無緣無故沒了蹤影,他是百口莫辯,他知道彌天大禍就要來臨。 王府對他進行了嚴刑審問,他無法解釋清楚這件事,被打得昏死過去。 等他醒來時,發現躺在一個地牢里,這里陰暗潮濕腥臭。他感到雙肩一陣鉆心的疼痛,不由發出聲嘶力竭的呻吟,為什么肩頭痛得如此厲害? 他忽然聽到鐵器的輕輕撞擊聲響,他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只見兩條鐵鏈從自己雙肩垂了下來。 他驚駭之下,側頭看時,嚇得心膽俱裂。原來兩條鐵鏈竟是從他肩胛的琵琶骨處穿過,和他雙手的鐵鐐銬、腳踝上的鐵鏈鎖在一起。 穿琵琶骨,他聽人說過,那是官府對付最兇惡的江洋大盜的法子。琵琶骨給鐵鏈穿過,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他本是王府的護衛,但一身功夫估計也毫無用處了。 這里估計應該是死牢,是關死囚的地方了。 王府定是認定他謀害了小姐,但是郡主一個活生生的人憑空從人間蒸發了,當時在場的又只有他一人,又如何能解釋清楚? 況且郡主是他心里最愛之人,不明不白沒了蹤影,他也了無生念。 可惜鎖在這里無法去找尋郡主。還有大白天郡主莫名其妙地蒸發了,莫非真遇見鬼了? 大白天也有鬼嗎? 這里地牢陰暗潮濕腥臭,不時還有耗子竄出,實在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長長嘆了口氣,全身痛楚疲憊,終于漸漸睡著了。 這時,郡主托夢告訴他,自己被鬼上身了。原來一惡鬼盯上了郡主,知她會去蕩秋千,那惡鬼化做了秋千,趁她蕩秋千之際將其劫走了。 他一下從夢中驚醒,哭喊道:“郡主……” 才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冰冷陰森的地牢里。他懷疑自己的夢是真的,否則一切無法解釋得通。 在嚴刑拷打無果后,他被判秋后問斬。 但行刑之時,他發現不是用鍘刀行刑,竟然是將自己吊死在樹上。更奇怪的是,居然將自己一身染血的囚衣換成了龍袍,再將自己吊死在山間一棵大樹上。 被吊死時,那種窒息的感覺他永遠難以忘記。令他難以想象的是,為什么讓自己穿上龍袍再吊死,難道這里面有一個什么大陰謀? 后來的事他也記不清楚了。 其實三生石只顯示他是王府里小郡主的護衛,他們感情甚好,有一起拜過天地的畫面。還有就是郡主蕩秋千那天突然失蹤的畫面。 后面的這許多事還都是他回憶起來的,三生石并未出現過。三生石是姻緣石,只顯示與姻緣有關的畫面。 還有一些畫面出現了,都是回放: 一次在花園里小郡主被毒蛇咬傷了腳趾,那腳趾腫大得象胡蘿卜。徐添二話不說,脫了她的雕花繡鞋,又脫了她的絲襪,直接用嘴唇吮吸她腳指上的傷口,一直到將毒血吸凈。 小郡主心下感動,突然抱住他在他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他只覺一陣幽香撲鼻而來,被親吻時那種感覺如一道酥麻的電流直達心際,甜徹心肺,不由心神蕩漾,手足無措。 那種甜蜜的感覺仿佛還在心頭涌動…… 再有一幕場景浮現出來的是: 那是在一個池塘邊,紅花綠柳,鳥啼蟲鳴。 他陪著小郡主在那玩耍。小郡主將早捏好兩個小面人拿了出來,讓他們蓋著紅蓋頭。男的上面寫著徐添,女的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 只聽她說道:“阿添,這個是你,這個是我。我們今天拜堂成親了!我們白頭偕老,永不分離?!?/br> “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br> 她手中的兩個小面人相對而拜…… 看到這里,徐添眼眶漸漸有些濕潤。 總之結局就是郡主失蹤了,自己被披著龍袍吊死了。三生石好象還出現了一些其它畫面,但都模糊無法看清了。 郡主!他心里念叼著,想不到我前世的愛人是王府的郡主,想不到我前世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郡主的眼神的確與今天的圣女有些相似,只是容顏有變。 一道道記憶洪流涌過,他沖上去,握住了圣女的柔荑,決然地道:“圣女,前世我們不能在一起,今生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圣女苦笑了一下,淚光閃爍:“我乃不祥之人,殘損之身,神主的情意我心領了,你走吧,我們的三生石之約已廢,今后再無相見之期!” 她輕輕掙脫了徐添的手,漸漸化為一道輕煙,隱入了玉雕之中。 徐添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