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養大的真少爺強取豪奪 第105節
“那是因為現在站在這里的是我?!?/br> 謝行眉眼沉郁地說道:“虛無縹緲的香味并不能讓人信服,況且這味道和酒店供應的香氛和沐浴露氣味是一樣的?!?/br> ……小少爺,你是非要在這種時候也要秀一下恩愛嗎? 別人聞不出不一樣,只有你能聞出寧總的氣味是吧。 “那……我可以去做血檢!”宋洋接著說道。 “血檢?可是現在國外市場多的是各種無色無味的吸入式麻醉劑,很快就能被身體代謝……” 說到這里,謝行卻突然停下了,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宋洋的臉,好幾秒鐘都沒有說話。 宋洋被這眼神看得打了一個激靈,他躊躇了一會兒才終于哆哆嗦嗦地開口問道:“小少爺?” “國外……” 謝行喃喃低語道。 此時腦子已經短路了好久的宋洋終于反應了過來:“小少爺是在說……騰云嗎?”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呢?” 謝行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才重新掀起眼睫問道:“我記得最近容廷的麻煩事挺多的?!?/br> 話題轉移得有點快,但宋洋怔了一下便點頭應道:“是的,最近因為罷工游行活動,北美政局不穩,也有不少人想要彈劾他?!?/br> “……所以他顧不上國內的事,那就只能是秦煜了?!?/br> 提到秦煜的名字,謝行臉部的一塊肌rou便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好像是在拼命忍耐自己想要打人的沖動。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秦煜是喜歡哥哥的,所以至少現在哥哥的基本人身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即便這是唯一一件在如今這種糟糕透了的情況下值得慶幸的事情,但是謝行還是控制不住地感覺憋屈。 就好像小狗好不容易叼回家的老婆被別人搶走了一樣。 謝行定了定神,又轉過身看了一眼豐田的車標,直到這時頭腦才終于清醒起來: “這么普通的車型不是哥哥的品味,應該是從酒店借的……” “……我知道怎么和警察說了,報警吧宋洋哥?!?/br> —— “現場確實提取到了三種不同的屬于成年男性的腳印,有兩種是屬于你們兩位的?!?/br> “但是第三種……我們現在只能確實屬于一位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男性,至于具體身份,還要等現場指紋提取完成之后送回技術部分進行鑒定和比對?!?/br> 此時是四十分鐘之后,謝行和宋洋被攔在城西區警方拉起的警戒線之外,昏暗的夜色被紅藍相間的警燈照亮,一旁的民警翻著手里的筆記本說道。 “我們聯系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寧先生是在下午四點二十分登記借用了這輛豐田,這之后便失去了行蹤?!?/br> 謝行原本一直沉默著,直到這時才終于開口說道: “可是我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確定這件事的主使是誰?!?/br> 聞言,民警不覺嘆了一口氣:“我很理解您的心情,謝先生?!?/br> “不過程序是必須要走的,在有確鑿證據之前,我們也不能隨便出警?!?/br> “……那要是找不到證據,就算我哥哥倒霉嗎?” 謝行抬起眼,直勾勾地看著警察說道。 “……” “就算沒有證據,我們也會對秦先生進行傳喚的,但是問題在于……沒有證據,我們就不能對他進行扣留?!?/br> “不僅意義不大,甚至還可能打草驚蛇?!?/br> “……我知道了?!?/br> 謝行沒再說什么,徑自轉過身向自己開過來的牧馬人走去。 “小少爺?” 宋洋愣了一下便趕緊追了上去:“小少爺,你去哪?” 謝行一時沒有回答,他一路走到車前,最后扶著車門把手站定:“秦煜那種人,有千百種辦法從警局脫困?!?/br> “我們得先找到點線索才行?!?/br> 聞言,宋洋不禁眼神有些復雜地看向面前高大俊朗的青年。 他還記得,一年之前寧總出車禍的時候,小少爺還是一個一時之間方寸大亂,大腦一片空白的青澀少年。 甚至還需要段瑤小姐拉著才不會惹出什么事情來。 短短一年的時間,居然就能讓人成長得這么快嗎? 現在大腦一片空白的人變成了自己,畢竟當時入職的時候,前輩也沒告訴他特助還需要做偵探的??? “……可是小少爺,他不會承認的?!彼窝蟛唤欀颊f道。 “我知道,所以我們得從別處入手?!?/br> 謝行猛地拽開車門,在坐進駕駛座之前對著宋洋說道:“我需要薩拉·帕特里克的聯系方式?!?/br> …… 寧柯的意識逐漸回籠的時候,他其實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全身酸軟無力,活像剛剛跑了一個五公里回來。 頸側還殘留著不容忽視的刺痛感。 這種感覺通常只有他在前一天晚上吃了安眠藥的時候才會有。 ……天殺的秦煜,居然還用麻醉針搞偷襲。 寧柯掙扎了好久才勉強掀開眼簾。 現在他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被褥里,干燥又溫暖。 房間的光線十分昏暗,好像是生怕刺痛了久睡初醒的人的眼睛。 但是他還是瞇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視線才逐漸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他剛試探著動了一下手指,卻突然從一旁的黑暗里傳來一道沉郁的男聲: “醒了?” “你這身體是不夠好的,我算的麻醉劑劑量是只打算讓你睡幾個小時的?!?/br> “沒想到你生生睡了半天,我的醫生還給你掛了一袋葡萄糖?!?/br> “……” 寧柯別過頭,在他床頭邊貼著墻壁的位置擺著一把天鵝絨扶手椅。 秦煜一身深灰色的筆挺西裝,正雙腿。交疊著坐在上面,十指交握擱在膝頭。 面上的神情分明是用來探視病人的溫和神色。 ……兩面三刀。 寧柯反手撐著床墊坐起身,注意到自己右手手背上還貼著醫用膠布,顯然是剛剛拔了注射針頭沒有多久。 他琥珀色的瞳孔盯著秦煜的灰眼睛,靜默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聞言,秦煜卻是聳了聳肩膀:“我并不想要什么?!?/br> 他傾身向前,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碰一下這面色蒼白的美人的臉,卻被寧柯厭惡地偏頭避開了。 不過秦煜似乎并不在意,他微微歪了下頭,收回手接著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br> “……” 要是謝行對他說這句話,可能寧柯會覺得可愛而心生憐惜,說不定小狗還會得到一個主動的親吻。 但是這句話是秦煜說的,他就只會覺得虛偽惡心。 “滾?!睂幙碌曊f道,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排斥。 秦煜卻不禁輕笑了一身:“我們寧總罵人的話總是就這么幾句,一點威懾力都沒有?!?/br> 活了二十多年,他聽過的更難聽更刻薄的話要多的多。 ——骯臟的雜種,連狗都不如,和他那個母親一樣。 就寧柯這點水平,在秦煜看來一丁點攻擊性都沒有。 他又越發湊近了寧柯,仔細看著那雙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清透漂亮的眼睛,好像是要把它們深深烙刻進心里。 半晌,他才終于輕聲開口說道:“其實我也感覺我瘋了,honey?!?/br> 第126章 歐美人的性格相比于華國人總是要更外放一些, 不管是對熟人還是僅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以致于“honey”這樣親昵的稱呼也不算罕見。 從前寧柯在北美讀書的時候也有不少人會這么叫他,男生女生都有。 但是秦煜這么叫顯然并不會讓寧柯高興,他終于還是沒頂住教養的約束,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瘋不瘋和我有什么關系?有病就去治病,我記得我應該和你說過西京最大的精神病院怎么走?!?/br> 寧柯并不怎么會罵人, 硬要說的話也只是有點毒舌。 所以這些話對于秦煜來說趣味性要遠遠多于攻擊性,他聽起來只會覺得有意思。 于是秦煜不覺輕笑了一聲, 重新直起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接著說起來了另一個話題: “寧柯啊,自從兩年前開始, 不論是我還是……我父親, 都在你手底下吃了不少虧?!?/br> “其實我現在一點都不在乎這些事, 但是我父親不一樣, 他現在對我很失望?!?/br> 秦煜端坐在那華貴的天鵝絨扶手椅上,嗓音平淡, 灰眼睛里卻莫名地帶著幾分笑意。 好像他說的是別人身上發生的,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