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感知力和經驗
“火龍哥,我這里,正在平事……嘿嘿,您老怎么來了?”徐哥陪著笑臉遞上煙蒂,小心翼翼的點燃。 緩緩抽了口煙,紅毛瞇起眼睛指指徐哥:“你小子,在黑百合大姐的地頭鬧事?混大發了?不把大姐放在眼里了?” “哪里哪里,我……這不是來不及通告呢,這小子當著我們弟兄的面打我兄弟,您說我能放過嗎?還請您……”徐哥知道今天這事擺平不了自己就沒法混了。 “給你們十秒,立刻消失;我可以當什么都沒看到,如若不然……”紅毛斜眼看人的架勢很有壓迫感。 “明白!明白!回頭我親自登門給黑百合大姐謝罪!姓楚的你別得意!這事兒不算完!走!”徐哥悻悻揮手,手下們卻都沒動窩。 紅毛臉色有點難看:這幫孫子不給面?活膩歪了? “還愣著干什么?走??!楞你娘??!”徐哥看到紅毛生氣了又驚又惱,卻發現自己雙腿也動不了了。 所有人胯部之間,不知什么時候都被插了一根銀針。 上半身行動自如,腰部以下卻絲毫沒有知覺;僵硬的像石頭! “媽啊,這是怎么了?”徐哥用雙手搬住自己一只腳往前挪動,但那只腳像石塊般紋絲不動!他失去平衡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紅毛呆了,煙灰掉下來燒到手都沒察覺。 “十秒?來不及了……我的麻痹針五秒就發作?!背瓶戳思t毛一眼:“辛苦你了,但不要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很危險的?!?/br> 夾著香煙的手指微微有些哆嗦,紅毛目送楚云上車,走人,這才雙手放在膝蓋上喘著粗氣:“大姐……這家伙太危險了!咱們別跟他打交道了行嗎?嗯?大姐你人呢?” 黑百合已經開車死死跟上楚云,剛才的一幕反而讓她對這個男人產生濃厚興趣。 “能這么短時間內把七八個人搞翻,真是高手!若是我手下有這種人才……”她心里不由冒出這么個念頭。 雖然幾十萬不算小錢,但跟一個得力大將比起來真不算什么。 跟jiejie黑牡丹相比,自己的手下總是那么不給力,處處都要仰仗jiejie的威名來鎮場,這是黑百合一直耿耿于懷的現狀。 她一直跟到胡家大門口,楚云走進胡家,她卻只能望門興嘆。 這樣不是辦法,這么才能跟接近這個男人?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家嫂出來倒垃圾,細長的眉眼立刻笑彎了…… 楚云剛進門,就看到坐在大廳里的小方;明明是小男孩卻穿著花花綠綠,是胡婭給買的衣服。 這小鬼看來真的知道自己父親曾經工作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如何說服門衛進來的,旁邊一個家嫂見到楚云面色尷尬:“楚先生,這個孩子說是你的,是你的……” “爸爸!”小方石破天驚一聲招呼,直接把楚云搞崩潰了。 “小鬼,你在搞什么!”他拉住小方進了旁邊屋子:“你來這里干什么?” “不是您叫我有事情就來找你們嗎?我遇到麻煩事了,學校父親節要組織活動……”小方低下頭來,有點不好意思。 楚云有點不知所措了:“你剛才怎么對那個阿姨說的?” “我說我是你的私生子?!毙》綌D擠眼睛:“你們有錢人不都有私生子嗎?” “小鬼,你怎么信口雌黃!”楚云扭住他的耳朵,手伸過去卻見對方不躲不閃,很是納悶。 “您要是生氣就打我幾下罵我一頓,反正過去我媽天天打我罵我,我都習慣了,您能幫我這個忙不?下午三點學校組織的活動就開始,人家的爸爸都去……”小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吃飯了嗎?”面對這個孩子,楚云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他先讓家嫂領著孩子去吃飯。 剛才王炳元的事情提醒了楚云,這些蛀蟲們長久以來吞噬著胡家的聲譽和財富,像王炳元這種人渣估計不在少數,自己看來必須多花點精力在醫院藥店那邊。 “哦,是楚先生,老爺現在不在?!焙诤iT前的保鏢放下報紙:“剛才中心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說有人聚眾鬧事呢!老板立刻過去了?!?/br> “聚眾鬧事?”楚云輕輕皺起眉頭:中心醫院那邊設備先進醫生老練,很少出現醫療事故,怎么會有人鬧事? 他來不及多想就趕到中心醫院,只見外面圍著里三層外三層黑壓壓全是人頭,一半是看熱鬧的,另一半制造熱鬧的。 為首的幾人打著鮮紅色大橫幅:“庸醫致人不治,欺世盜名!” “怎么回事?”楚云默不作聲擠了進去,看到了愁眉不展的胡宗海。 “一幫賴子,病人送來時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卻偏偏責怪醫院救治不及時……我已經報警了?!焙诤D槼恋目梢缘嗡?。 “這種情況,一旦讓警方來處理對醫院的聲譽不大好吧?到底得的是什么???”楚云知道開門行醫跟開醫院一樣,最重要的是信譽,尤其是胡宗海這種私人醫院。 “是啊,但這有什么辦法?一群不通情理的人,你再怎么跟他說也沒用的,他們應該在別處也是一樣的答復。病人是狂犬病毒潛伏多年復發,可以放棄治療了。但他們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焙诤Uf完嘆口氣:“沒辦法的事情,狂犬癥是百分百死亡率的,不過像這位病人這樣病毒在體內潛伏8年,真是比較少見?!?/br> 胡宗海說的是實情,狂犬病預防很容易,但一旦發作卻很麻煩。 被攜帶狂犬病毒的狗咬了,病毒進入體內之后或許會被防疫針殺死,也有可能會潛伏起來。一旦患者身體處于低谷的時候再出來興風作浪。 “這么大家醫院,居然連這點小病都治不好,還開著干嘛!”為首的病人家屬是個一米九多的胖子,大叫大嚷著就要去砸門口的牌子。 醫院門衛保安都擋不住他肥大的身軀,胡宗海身后的保鏢立刻將其制服壓在地上。 “醫院打人了!醫院打人了!”胖子嚎哭著大喊大叫:“我女兒快死了,他們救不了人還打人!你們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圍觀路人議論紛紛:“不是吧,這家醫院不是信譽挺好的?” “哎,誰知道,看來私立醫院就是靠不住,以后不能來這里看病了?!?/br> 胡宗海氣不打一處來,老臉紅的絲拉拉,示意保鏢把胖子架走。但病人家屬人數眾多,看到胖子被制服紛紛圍上來;一時之間場面更加混亂了。 “住手!”楚云一聲怒喝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低頭看看氣急敗壞的胖子,平靜的說道:“狂犬病復發是吧?我可以治?!?/br> “什么?”胖子和病人家屬們都呆住了,連忙湊上來:“您真的有法子治療?” “但話必須說清楚,否則我還真不敢接。我問你幾句大哥,這是小病嗎?您難道沒帶她去其他醫院?別的醫院怎么說?你們的孩子這個樣子,真的認為是醫院造成的?” “醫生,您真的有辦法?我們全家老小都給您下跪了!一定要救救孩子!我們這都是被逼的沒法了,送到哪個醫院都說放棄治療,這不是讓我的孩子等死?為什么這些年都沒事,一復發就沒治了?我苦命的孩子??!”旁邊一個中年女子紅腫著眼睛拉住楚云的腿。 胖子也站起來握著楚云的手:“大夫,我們錯了,我們不該遷怒醫院,但我們真的沒辦法……有您這句話我們都有了主心骨了,就怕上來就判我孩子死刑??!” 其他家屬見此情形都把橫幅之類的東西丟掉,不再圍堵醫院大門。 事態平緩下來,胡宗海腦門上卻是冷汗直流:這小子,在發什么瘋…… 病人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長相清秀卻臉色慘白。 “孩子是在6歲的時候被一只野狗咬了,當時在村里的醫療站打了防疫針,不知為什么卻沒管用……”孩子父親頗為自責:“都是我!當時若是再仔細檢查一下就好了!”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請問您的孩子出現癥狀是什么時候?”楚云隨手拿個紙片記錄,即便是對于一個密宗醫者來說,復發狂犬癥也是頂級挑戰。 事實上他也是僅僅見過師傅白隼替人治療過一次,這種世界性的醫學難題也只有密宗醫者敢于嘗試,那些所謂的高級醫師,醫學博士都不敢蹚渾水。 白隼師傅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楚云十分認同。 密宗醫者,沒有成型的醫學理論體系,所以每一次治療都是在用自己的經驗,用自己的力量在挽救生命。 每一次治療,都是一場死斗。 “要檢測身體指標嗎?”平時的主治醫生只能給楚云打下手,卻沒有一絲脾氣。 敢于接復發性狂犬病的醫者,絕對不是尋常人! 楚云頭都沒抬:“不用,只測試身體肝臟,呼吸心跳頻率就好?!?/br> 感知力和經驗,是一個密宗醫者唯一的標準。 密宗醫者對醫療器械的依賴并不大,實際上他們對醫療器械都不完全信任。發展了僅僅百十年的現代西醫學,足以詮釋進化數千年的身體密碼嘛? “醫生,孩子是一個月前發現的癥狀,先后轉院七八次,省里京城的醫院都去了,都說我孩子沒救了!我就不信被狗咬了一下就治不好?都這么多年了?!迸肿右幻拙哦嗟臐h子哭哭啼啼的:“您要是能治好孩子,花再多的錢哪怕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