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她能察覺到拇指下的那塊硬骨在上下滑動,配合親吻時細微的吞咽聲,叫人靈魂出竅。 她想繼續這個吻,又想從他不斷深入的姿態里脫離。身體極度矛盾, 被他壓在床上吻的時候上一秒掙扎, 下一秒又乖乖就范, 如此往復。 男人憑借強大的自制力定了定,深沉地視線與她交纏:“不想嗎?” 不是不想。 是怕他再深入多一點,便會發現她其實早就準備好了,不用探查,濡濕的布料就會暴露她的反應。 被他知道自己早就在第一個吻落下時就濕得一塌糊涂,這樣好丟人。 她的眼睛水汽蒙蒙,如此拒絕,更像邀請。 在無聲的對視里,她不安地顫動起來,雙手下移,抓住他寬厚的掌心,與他軟聲軟氣地商量:“那你別摸?!?/br> 別摸就不知道了嗎? 孟鶴鳴覺得這種掩耳盜鈴的想法很是可愛。 他眼里欲-色很重,說出的話卻依然自矜:“好,你不允許的地方就不碰?!?/br> 他說到做到,果然不碰。 可是有了這個條件的限制,央儀發覺受折磨的卻是自己。她仿佛得了皮膚饑渴癥,迫不及待地想要觸碰對方,以及被觸碰??墒撬褪悄菢又刂Z,除了捧著她的臉親吻,再無逾矩的舉動。 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發絲,極其難得地,在親吻間隙溢出短暫的、被壓抑許久的悶哼。 央儀聽過他工作時對著電腦屏幕一本正經的聲音,也聽過他放下身段低聲哄她的聲音,無論如何,冷肅是丟不了的。 她唯獨沒聽過床第間的壓抑自我。 在她眼里,孟鶴鳴是個很會拿捏分寸的人,他的分寸絕不是不斷給自己施壓。 這樣的場景少之又少,幾乎是聽到令人全身發麻的聲音的這一瞬間,她便顫抖起來。并非因為害怕,而是渴求變得更為徹底,難耐至極,每個細胞都向他張開,想要被深深觸碰。 這種違背自身意志的感覺讓她既羞惱又渴望。 幾乎是用氣音求他,再多一點,別只停留嘴上功夫。 親吻的唇分開一瞬。 在她的應允里,他逐漸下移。 身體被重重吃進去的感覺陌生又熟悉。央儀驚叫一聲,發覺聲音變了調,尾音顫意明顯。她許久許久沒有這種暢快的感覺了,宛如風中小草,簌簌地抖。腿在無意間抬得很高,被他壓在胸前。 他不去碰,還是謹遵她提出的先決條件。 難道就不能突破一下定下的規則?不能放肆一些嗎? 忍了許久央儀到底忍不住這么慢條斯理地玩,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將自己送了上去。 她側著腦袋,臉埋進枕頭里,只要不暴露表情,就無人知道她此刻臉頰有多燙。一雙眼睛濕漉漉的,水意豐沛,比另一處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多一點。 請徹底占有我。 她在心里如是說。 好似讀懂了她的內心,在急速的顫抖和起伏中,她終于感受到了期許已久的灼熱。脖頸繃出了漂亮的弧線,連肩胛都無聲起伏。 她的努力終于也讓對方到了忍耐的界限。 他再度吻住她的唇,更用力,更深入地吮吻。 氧氣稀缺,大腦卡殼似的不再轉動。 她只能遵從本心,含住他的舌頭。 無法言喻的舒爽從四肢百骸傳達到腦海,與她緊貼的灼熱體溫讓人瑟縮不已。她的靈魂都脹滿了,一寸寸拓成他的形狀。 怎么辦。 好像遠遠不夠。 如果明天不試婚紗,也不會怎么樣的吧? 可惜圣誕節當天中午,邀請她試紗的電話如約而至。 央儀不是個會爽約的人。 但她此刻真的很想很想翹掉這場預約。 她連起床都不愿意,更別說試婚紗了。 聽方尖兒說,試婚紗和拍婚紗照都是一項非??佳腥祟惸托牡捏w力活。 而恰好現在,她一點體力都沒有。 更無暇去思考方尖兒這個沒經驗的人是哪里來的道聽途說。 至于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掐著點進入臥室,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依然是高領毛衣,鉛灰色西褲,一副精英相。 央儀懶懶地抬了下眼皮,一邊欣賞,一邊不可避免地臉紅起來。昨天有點過分了,尺度遠大于她的想象,因此在見到當事人的第一瞬間,她就回憶了起來。他在說話,問她累不累,要不要吃點什么?但她腦子里卻是他的舌頭好軟,水淋淋的,且不知疲倦。 見她沒有反應,耳朵開始泛紅,眼尾也有同樣的跡象,男人彎腰湊過來,用手背貼了貼她額頭。熟悉的熏香渡了過來,央儀又想到他汗濕的后背,將身體壓得很低時可以輕易看到他的發頂,后頸,背闊肌。肌rou充了血,溝壑明顯,又性感又有力。 他湊過來時,央儀瞥了一眼他的后背。 被黑色毛衣擋著,只隱約勾勒出一點輪廓。 在更多聯想浮現之前,她趕忙收回,把他的手按了下來。她本意是抱怨,結果說出來的話更像撒嬌:“你怎么不累的?” “怕你元旦跑了?!蹦腥似乘谎?,淡聲說,“多珍惜一下在榕城的時間?!?/br> “……” 用最理直氣壯的態度說最可憐的話是吧? 央儀敏銳地察覺到,孟鶴鳴居然還有賣慘的潛質。只不過配上他這張臉和這身氣質,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