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他是淬了火的鋼,guntang和冰冷在這一刻迸發,他的韌終于碰到了為之讓步的柔軟。因這一句反問,他快要克制不住了,被強大自制力禁錮的自我靈魂。 第81章 喜歡 港口小船離港。 孟楊當然不會知道這一刻是他此生接下來所有時光中最安逸的一刻。他雖然失敗了, 但拿到了足夠多的錢,夠他揮霍一生。人常說落葉歸不了根是回望人生時最大的遺憾,但這不包括他, 他有錢,哪不比家鄉瀟灑快活。離開榕城對他來說算不是什么。 他以為,未來仍是坦途。 *** 關于今晚的混亂, 已經落下帷幕。 會所沒排查到其他隱患, 崔助留在現場處理后續事宜,而孟鶴鳴則接替了崔助原來背負的使命——安全把人送回酒店。 從會所回酒店的路上,央儀獨自坐在后排。 上一次三人同車已經記不清是什么時候了。 她安靜坐著, 雙手端正地搭在腿上。 前排是兩個不太可能和睦相處的男人。 孟鶴鳴罕見地開車, 路周罕見地坐在副駕未置一言。仿佛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他們倆已經達成了某種和平條約,此刻井水不犯河水。 她的注意力僅僅在此停留了一小點時間, 絕大多數時候她都在想孟鶴鳴說的“不止一次”。 他是個不擅長示弱的人。 而他嘴里的“不止一次”應當是遠遠大于一次的意思。 她問:“最危險的一次呢?” 他云淡風輕地說:“差點死在落日里?!?/br> 所以, 她最喜歡的景色是他回首過往時最不想重現的時刻。在這之前央儀只以為他是單純太忙, 分不出一絲閑情雅致來陪她欣賞。 “也是你們家的人干的嗎?”她快要替他落下淚來。 男人仿佛至今不知道答案, 淺淡的說了句“或許”。 原本很好的氛圍,從旁插入一聲冷哼。 央儀望過去,這才發現原來路周也一直在這。她的注意力被眼前的男人剝奪太久, 久到完全忽視了環境里其他因素的存在。 她不自然地擦了下眼底:“哼什么?!?/br> 路周扯了下嘴,抱胸站在一旁:“跟我說是大哥干的, 跟你就裝不知道,兩面三刀,裝什么可憐?!?/br> 孟鶴鳴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尷尬, 手抄回兜里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央儀,因為這句拆穿, 心揪得更緊了。在她眼里,有人從可憐蟲變成了大可憐蟲。家里一個兩個,都想害他的命。 她在這里為他傷懷,自然也感知到了是從這一刻起,兄弟倆沒再說過一句話。 但回來路上,他們卻神奇地上了同一輛車。 央儀以為他們是為今晚的事收尾,而事實上,車里靜得落針可聞。 她嘗試過打破這種奇怪的氛圍。 她問:“你們倆為什么會一起來?” 路周撇撇嘴不說話,孟鶴鳴從鼻腔發出輕嗤。 氣氛更詭異了。 最終還是因為問這個問題的是央儀,孟鶴鳴不得不給她面子,緩了幾秒才說:“你是見過他之后才消失的,有必要交換信息?!?/br> 央儀驚疑:“你知道我最后見的是他?” 問完,她自己先有了答案。 太簡單了,她在榕城能有幾個朋友? 況且晚一點的時候,孟鶴鳴還在公司見過方尖兒,自然知道那會兒跟她待一起的只剩下誰。 央儀不自然地抿了會兒唇:“就是普通吃頓飯?!?/br> “我知道?!蹦腥溯p描淡寫地說。 車子在他手里開得很平穩,央儀偷偷瞄向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表情如常,帶著幾分松弛。 想必說這句話時他的內心的確如語氣一樣自然。 她沒有再深入問下去。 她以為自己今晚出現在這個局里只是恰好,卻不知道路周年輕氣盛,早有人看出他對她有見不得光的其他想法,才特地請了她入局。 這樣事成之后更好潑臟水。 兄弟相殘,搶女人,搶權勢,她夠格當那根引火線。 這些路周和孟鶴鳴自然心知肚明,但他們難得默契地誰都沒提,并且打算永遠爛在肚子里。 也是經歷過今晚之后,路周才真真正正地理解,他哥說的那句旁人怎么看她是如何地有深意。 從小在封閉的山村長大,即便還未成年他便提前領略了許多人情冷暖,看似掌握了社會的那套規則,但在錯綜復雜的豪門內斗里,他宛如白紙。 他的確沒有能力像他哥那樣不動如山。 這一路的沉默大多源于此。 仿佛離酒店越近,離他真正告別的時間也越近。 頻繁擁堵的路段在凌晨時分格外空曠,路程短暫到讓人猝不及防。 在不經意間,車子已經停在酒店廊下。 兩道車門聲響起,有服務生過來泊車,路周恍然醒神,后知后覺地跳了下來。他站在原地一時沒找到方向,待到與他哥對上眼,才慌亂地躲了一下。 “那個,不早了,我先回去?!?/br> 孟鶴鳴不置可否:“今晚的事——” 他迅速道:“我不跟媽提?!?/br> 男人似乎滿意于這樣的答案,沒再多言。 對他的耐心也宣布告罄。 他握了下央儀還未徹底回溫的手,低聲說:“我送你上樓?!?/br> 幾步開外,央儀忍不住抬頭問:“你真的……不誤會我和路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