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央儀一秒地獄一秒云端,心臟怦怦直跳。 她接過盒子,細膩的絲絨手感慢慢擦過手心。 在孟鶴鳴的注視下打開,黑絲絨的映襯下,草綠色的翠榴石散發著盎然春意般的光芒。 這是條雙股式滿鉆項鏈,因為寶石獨特的色澤,并非像傳統滿鉆那樣厚重。 央儀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巧合的是,與她隨手拿的這件真絲睡衣很相配。 絲綢光澤柔和,寶石卻閃耀。 它們看似不應該出現在一起,卻意外能搭。 孟鶴鳴問她:“要試嗎?” 這么漂亮的項鏈,很難讓人拒絕。 央儀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留在自己后頸,焦躁來得莫名。她只好假裝伸手去撫弄項鏈搭扣,卻被他抓住了手。 “我來?!?/br> 男人語氣慢條斯理,連動作也是。 央儀有些耐不住這樣的手段,只好半垂著腦袋,任他撥開濕漉漉的長發,裝作很習慣一樣。 “不是說別比那對珍珠貴重嗎?”她思索著說,“它看起來一點都不便宜?!?/br> 孟鶴鳴的聲音落在她耳后:“但對于你生日來說,一點都不貴重?!?/br> “你知道?”央儀驚訝。 孟鶴鳴像在看一個自欺欺人的小朋友:“我當然知道?!?/br> 是的,當然。 孟鶴鳴有她所有的資料。 她應該問的是——你記得? 但顯然,如今已經不需要再問了。 被遺忘的那個夜晚,被螢火蟲點亮的夜晚,裝著一顆空落落心臟的夜晚,在寶石的光芒里重新燃了起來。 打開潘多拉魔盒時的失落也隨之煙消云散。 生日愿望好靈。 想要感情里的多一點關注,這就來了。 央儀伸手撫摸這條項鏈:“真的好漂亮?!?/br> 寶石特有的顆粒感棱過指腹,讓她前所未有的滿足。幾乎忘掉幾分鐘前還在擔心的事——那塊沾了橙汁的手帕,此刻正孤零零地懸在浴室的電熱毛巾架上。 她忍不住去環孟鶴鳴的腰,親吻他嘴角。 最初是央儀自己更主動一點。 從小心翼翼地踮腳,將唇印上他的。到他按住她腰身,強硬地探入她的口腔。 這中間的變化只有短暫幾秒。 吻到浴室時,唇與唇還未完全分開,大有藕斷絲連的趨勢。央儀喘不上氣,眼睛臉頰都紅了,兩根吊帶可憐地歪向一邊,裙邊堆到小腹,露出大片春色。 身體的感覺都隨著他的手聚焦到了一處。 或輕或重,他是個高明的獵人。 豐沛的水霧猶如實質般在浴室光線下漂浮,將空氣壓得濕潤又厚重。嗒一聲脆響,項鏈撞上鏡子,同她一起,貼在冰涼之上。 短暫抽氣,男人發燙的身體也隨之覆了上來。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能慢條斯理地問她要不要。 在這件事上,央儀產生了奇怪的勝負欲。 嘴唇緊閉不說話,只有手去解他的領結,然后是皮帶扣。 孟鶴鳴用額頭抵著她,隨她折騰。 金屬扣在緊密空間撞擊出叮當響聲。 他喜歡看她使盡手段后用無辜的眼神求他,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做一回好人,看著她的眼睛,一桿入洞。 今晚兩次都在浴室。 從洗手臺臺面到寬敞的雙人浴缸。 換場地的時候央儀尚且還有清醒的神志要求暫停,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取下那條項鏈。 而到第二場結束,連續的刺激已經讓感官變得麻木了。那樣密不透風的攻勢,讓她軟得幾乎要扶住浴缸壁才能坐穩。 她跪坐在側,身體控制不住地打顫。 腦子里空白一片。 身后響起水流聲,溫熱的水柱淋在她身上,屬于男人的手掌扶起她的腰,示意她抬得更高。 一定是累得出現幻覺了,才會聽到他那樣矜貴的人沉著嗓音說出“分開點”這樣的話來。 水柱刺激得她下意識咬緊。 熱流便借由這股力汨汨滑落下來。 過去數次都是她自己清理的。央儀沒享受過這樣的服務,咬住口腔里那層軟rou,才沒讓自己失態地叫出聲來。難耐想躲,躲不過,逃不開。 最后只好嗚嗚咽咽地問: “……好了沒有?” 身后男人壞心眼地反問:“你自己不知道?” 泥濘的,滑膩的,都是她的東西。 央儀幾欲崩潰。 她想抓他的手叫他暫停,回頭卻看到他空余的那只手正握住一方靛青色。眼神下意識去烘干架上找,那里空空如也,他不知什么時候拿走了手帕。 男人平靜的眉眼掃過她。 明明什么都沒說,卻仿佛有一盆涼水將她從頭澆到了底。 不可以表現出一丁點心虛。 否則他就會知道手帕的主人并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的,何必貼身帶,何必一回來就清洗得干干凈凈。 這原本就是件解釋不清的事情。 央儀咬著唇,眼睜睜看著他的視線掃過她的濕發,她泛紅的脖頸,她留有斑駁印記的身體。最后停在仍在顫抖的腿根。 他認真看著:“怎么越來越多?!?/br> “……” 不可以,不可以露餡。 而后他握著手帕伏低,似乎想要替她擦一擦泥濘的源頭。他后背的線條若隱若現,黑發越壓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