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央儀笑了下:“等你的時候口渴。隨便買的?!?/br> 怕越問越深,央儀主動開口:“一會兒是什么局?需要做什么嗎?現在要去換衣服嗎?” “飲茶、打牌?!?/br> 孟鶴鳴視線從她身上掠過,溫柔的法式吊帶裙,將她襯得慵懶又柔軟。他扣住她的手,壓在扶手椅上:“休閑聚會,這樣就行了?!?/br> 孟鶴鳴帶她出席的是私人聚會。 如他所說,只是打打牌,喝喝茶。但央儀卻敏銳地察覺處了不同。 以往再休閑的after party都是借著聚會的名義談公事,而今天她進到這個房間以后,所有的話題都是朝著私事去的,言語間的松弛感與平日完全不同。 況且這里所有人看起來都和孟鶴鳴極為熟稔,甚至見面不需要握手寒暄,一個眼神,就傳達到位了。 這樣的場合,顯然不需要帶她來應付。 央儀不去探究,像往常那樣乖乖待在他身邊,保持禮貌和優雅就夠了。 牌打到第二輪,孟鶴鳴去外間接電話,離席前理所應當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央儀懂事地坐過去,接了他的牌。 他們榕城的玩法和她從小就會的不一樣,一開始打得極慢,牌桌上其他人也不急,耐心地等著她出牌,話題也慢慢往她身上傾斜。 “央小姐是杭城人吧?”戴眼鏡的斯文男人道。 見面時,孟鶴鳴簡單介紹過,這位戴眼鏡的男士叫蘇挺,是紅圈所精英,涉外業務多,偶爾也會幫孟鶴鳴處理一些私事。 所謂私事…… 央儀想了想,無非就是她與孟鶴鳴之間的合同。 料想對方是知道他們之間關系的,央儀順著他的問題溫聲答道:“我從小就在杭城長大?!?/br> 旁邊年輕一點的男生夸張道:“杭城出美人這話原來是真的!” “這是內弟,說話沒規矩慣了?!碧K挺隔著鏡框捏了下眉心,繼而抱歉地說:“央小姐習慣這邊天氣了嗎?尤其是這段時間……” 這段時間堪稱榕城最難渡過的日子——豐沛又濕潤的風隨時隨地入侵,空氣中不是雨便是爆表的水汽,譬如今晚,整座榕城浸潤在濃厚霧色之中。 要不是孟鶴鳴的房子恒溫恒濕,她常去的地方也都時刻提供最舒適的環境,恐怕很難讓人待得下去。 但這一桌都是榕城人,央儀只好委婉地說:“杭城盛夏來臨之前會有一段差不多的天氣。還好,不會那么難適應?!?/br> 她說著打出一張散牌。 下家笑著說“央小姐好善良,專門放我一條路”,于是接下來一人跑了一張小牌,到央儀手里還剩兩張——一張六,一張k。 她有意出k,又怕6爛在手里。 猶豫間,肩后穿過男人的手,藍寶石鏡面表盤從她眼前一閃而過。孟鶴鳴的手穩穩扶住她的,抽出其中一張牌扔在桌上:“k?!?/br> 聲音停在她的耳側,有輕微的砂礫感。 稍稍側身,就能看到他閑庭信步的樣子。 央儀很小聲地問:“你怎么知道他們手里的牌都沒這個大?” 牌桌上一片抱怨,紛紛在喊“過”。 一直同她搭話的那位蘇先生索性攤開了手里的牌讓她看,苦笑著捏眉:“他算牌很厲害的?!?/br> 剛剛孟鶴鳴都離開好久了。 還能算得清牌? 開上帝視角了吧? 孟鶴鳴無聲抬了下搭在她椅背上的手:“沒算,是你們幾個臉上寫得太明白了?!?/br> 這話一出,牌桌上又是一片哀嚎。 年輕的那個插科打諢:“不算數不算數,都沒在牌桌上了怎么還能做外援?” 孟鶴鳴從容道:“夫妻是一體?!?/br> “你倆又不是,男女朋友算什么夫——” 孟鶴鳴瞥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以后不是?” “……啊?!?/br> 這聲沒控制住的“啊”和牌桌上吸氣聲此起彼伏,但最終,誰也沒說什么。 倒是蘇挺,重新認真打量了央儀幾秒,最終打破局面,溫和地笑了笑:“來,再開一局?!?/br> 窸窸窣窣的響聲再次在牌桌上響起。 輪到央儀抓牌,她仍在出神。孟鶴鳴漫不經心地問:“怎么了?” ……夫妻? 他到底在演哪一出? 央儀回過神,緩緩搖頭。 余光瞥過孟鶴鳴,他表情依然從容,只輕輕地提醒她說:“到你了?!?/br> 從這圈牌開始不知怎么,就一直是她在打,孟鶴鳴旁觀。他很少發表意見,只有在央儀盯著手里的牌猶豫不決時才會出手。 起初央儀以為他還有公務沒忙完,便繼續磕磕絆絆地打下去。但手機被他丟在桌角始終沒有再亮。 央儀想要起身,卻被按了回去。 她只好說:“我不太會玩?!?/br> 孟鶴鳴輕描淡寫地回:“輸了算我的?!?/br> “……” 那行吧。 他們的互動被牌桌上其他人看在眼里,蘇律師的內弟嘖嘖稱奇,小聲咕噥:“姐夫,多學學?;丶夷芙o我姐也表演一個?!?/br> 蘇挺鎮定自若:“管好你自己?!?/br> “我稀奇一下不行啊……” 但最終他也不敢太開孟鶴鳴的玩笑,抓心撓肺地想看,偷偷地瞄,整個人坐立不安。 直到孟鶴鳴被下一個電話叫走。 小子憋不住了:“央jiejie,你和鶴鳴哥在一起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