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人的手掌慢慢上移,從她的脊骨一寸寸撫過,最后落在頸后。 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消息都看完了?” “嗯?” 央儀不明所以。 在進入客廳后的第五分鐘,央儀忽然福至心靈,還在電梯時,她瞥見一條孟鶴鳴的未讀。 此刻還以紅色數字一的形式躺在列表里。 她解鎖手機,快速點了進去。 是數分鐘前,她剛到家時發出的。 孟鶴鳴問她是否載朋友回來做客。 那條消息一直躺在未讀列表里,直到現在被她打開。她下意識環視客廳,最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橫向擺著一張單人雪茄椅,流蘇蓋毯掖到了靠背一角,而右手位的玻璃邊幾上還倒扣著一本書,玫瑰金的金屬書簽隨意丟置于桌角。 顯然剛才有人坐在這里。 她走到椅側,無聲望向窗外。 這里窗明幾凈,視線毫不受阻。茂密的闊葉林中恰好留有空余,足夠讓窗邊的人看到廊下那兩顆羅漢松。 此刻松前無車駐留,只余留了那條平整的煙灰色道路。 想也知道,在樓下的那幾分鐘。 停車,熄火,下車,與人揮手告別。 如果孟鶴鳴在窗邊,他能輕而易舉地縱覽這一切。 這就是他發出那條消息的原因。 所以呢。 為什么不追問她載回來的朋友是誰? 現在人又去了哪里? 他似乎并未對此表現出濃厚的興趣,所有的一切都是點到即止。 包括進門后的這幾分鐘,孟鶴鳴只是摘了手表進去浴室,水聲驟起,再沒有下文了。 央儀盯著窗外闊葉搖動,雙手環在胸前。 她向來看不透孟鶴鳴,但并不妨礙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以來,她變得更能沉住氣了。 短短幾十秒。 除了腦子在飛速思索,面上卻絲毫不顯。 直到身后出現腳步聲,伴隨著孟鶴鳴不露情緒的低沉嗓音。 “怎么站在這?!?/br> “你看,榕樹落葉了?!毖雰x回頭。 枝丫在她身后搖擺,窗外偶爾飄過搖曳的棕綠色葉子。春意盎然的時機,嫩葉兒以舊換新高居枝頭,不知不覺已經壓滿樹梢了。 風一吹,枝丫徐徐搖擺。 央儀微微晃動的腦袋在其間跟著盎然起來。 孟鶴鳴不由地上前,將人帶入懷里:“每年春天都會落?!?/br> 他身上是沐浴露的淺淡香氣,貼身布料蹭在她臉頰上,顯得異常柔和。好像也只有這個時候,孟鶴鳴的鋒芒不至于讓她覺得心驚rou跳。他穿著尋常的高支棉家居服,即便氣質仍舊不容褻瀆般高高在上,但起碼,央儀在他懷里學會放松地闔眼了。 “去年春天我還不在榕城呀?!彼郎芈暤?。 孟鶴鳴坐回雪茄椅,大手握著她的腰肢也坐了下來,恰好落在他大腿的位置。 他漫不經心:“陪你看?” “你不忙?”央儀感受著腰間的熱度,“不是說馬上要去法國嗎?” “嗯?!?/br> 孟鶴鳴話鋒一轉:“說說看,想要什么禮物?!?/br> 想了一會兒,央儀道:“別比那對珍珠貴重就好了?!?/br> 窗外落葉隨風旋了起來。 央儀到底還是沒勝過他,怔怔道:“你為什么不問問,今天載回來的朋友是誰?” 孟鶴鳴語氣平淡:“是你的朋友?” 央儀搖頭:“好像不是?!?/br> “那就沒有談的必要了?!彼f。 “這樣?!彼吐?。 好簡單的一關。 完全不符他平日的掌控欲。 央儀逐漸松懈下來,感受著撫在她跳動脈搏上的指腹。他的撫摸向來會給她帶來莫大的顫栗,如同主人玩弄手里的貓。手掌撫過的地方會激起貓咪短暫的應激,皮膚猛然一跳,隨后又瞇起眼睛,像在等待下一次舒適的愛撫。 “明天去車庫挑一輛新車?!泵销Q鳴突然道。 “新車?”央儀莫名。 那輛白色奧迪開得好好的…… 手掌從她頸側移至下頜,倏地掰過她的臉與他對視。 孟鶴鳴極有耐心地說: “我不喜歡別的男人坐過的車?!?/br> 第10章 破例 孟鶴鳴說完那句話。 懸在頭頂的劍才算真正落了下來,雖然把她嚇得心驚rou跳,但某個瞬間,她又近乎自虐地想 ——這是他,沒錯。 央儀僵硬地牽動嘴角:“知道了?!?/br> 孟鶴鳴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她的長發:“會覺得我不近人情?” “沒有?!毖雰x答。 “怎么這副表情?!?/br> 央儀恢復如常,帶著埋怨說:“明明是你忽然說這個?!?/br> “換輛更漂亮的車,不好嗎?”他拍拍她的后頸,起身,“去吧,早點休息?!?/br> 這一晚,央儀獨自睡在主臥。 孟鶴鳴說過來留宿就真的只是留宿。破例的那次,是她在afterparty上過于放松,喝了太多雞尾酒。 酒壯慫人膽,也壯人的私心。 孟鶴鳴將她放倒在臥室時,她膽大包天咬住了他的手??谇卉況ou一點點包裹住他的手指,尖牙徐徐剮蹭指腹。 猶如后來他隔著單薄布料的剮蹭一般。 濡濕,灼燙,溝壑清晰,棱角分明。 她泥濘到不能自己,最后仍然吃得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