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資料說,門主是被蚊母寄生,可若僅憑以rou眼所見來說,倒像是這人被蚊母給吞了,卻沒被消化,而是被吸在了蚊母體內,與蚊母合二為一,只是…… 他看著蚊母腹部那腦袋動了動,轉到了蚊子腦袋下邊的位置,正一臉冷意地看著他。 他被嘲諷了幾句卻也不好反對,畢竟…… 人與人、哪怕人與物相見,除非是盲人,否則第一印象,一定來源于外貌。 他就只回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br> “你!”那門主一聲嬌哼。 卻只見—— 雪白的橢圓形的蛋突然接連不斷地從巨蚊尾部三節處滾出,落在了二者之間。 紀慎水:“?” 而門主臉上也血色盡褪,只余下一臉羞憤和慘白的臉色。 紀慎水看著那還在一個個滾落出來的蛋,模模糊糊地認知到了這是什么…… 也突然理解了門主此刻的情緒。 這些…… 是卵,雪神蚊的卵。 顯然,何時何地產卵,并不由門主決定—— 至少此刻,門主是決計不想在他面前產卵的,看門主此刻那羞憤的臉色,似不亞于在兩者爭辯時突然于另一方面前大小便失禁。 一個個的卵不斷從那巨大蚊子腹部擠出,壓根不管不顧門主的意愿。 他嘴唇動了動,心生憐憫,卻又忽而想起自己此行目的: 他是來殺人的。 可看著眼前那不堪屈辱的嬌俏女子,他到底還是猶豫了:“門主,我、我能幫你些什么嗎?” “滾!”一聲怒罵從女子蒼白的嘴唇中噴出,“給我滾!” 滾是不可能滾的,要是出去了,紀靈雁第一個要他的命。 他只好摸了摸鼻子,非常厚臉皮地當做沒聽見。 他的舉動似乎觸怒了門主,門主看著他,眼中驀然閃過惡意,看著那一個個她恨之入骨的卵,嘴角勾起了一抹惡毒的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紀慎水連道:“慎水不敢?!?/br> “哈!”門主一聲嗤笑,“來都來了,你上前幾步吧,你不就是為了殺我來的嗎?我給你這個機會?!?/br> 紀慎水:“???”不是吧,這門主是真知道還是詐他的? 那嬌俏女子卻只笑,“玄陰天皆在我管轄下,我又豈會不知發生在內中的一舉一動,靈雁與你的約定,瞞不了我?!?/br> 紀慎水嚇出一頭冷汗,又很疑惑:“門主既知我之目的,又為何還要見我?” 話才說出口,紀慎水忽然就想到了一種答案,他看向一直不斷在蚊母腹部深深淺淺沒入的腦袋,“你是為了——” 女子這才笑了,說:“你猜的沒錯。所以我給你這個機會,你上前來吧?!?/br> 紀慎水卻沒動—— 傻子才動呢!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修者為什么修仙,還不是為了長生,長生是什么意思,活著,久久遠遠的活著。 他現在面對的情況,無外乎一個陌生修者突然對你說:我把命給你。 這可能嗎? 不用想都知道有陷阱。 “門主修為高深,慎水不敢造次?!?/br> “呵!”女子語氣放輕緩了些,“我的情況你也看見了,生不如死。我活著與死去,已無差別。所謂寄生,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br> 紀慎水試探道:“這雪神蚊寄生后,真無法擺脫么?” 女子彎了下嘴角,又很快放下:“不論是蚊母,亦或者其他雪神蚊,一旦被寄生或者成為孵化的容器后,此生便只能做雪神蚊的奴仆,再無法擺脫了?!?/br> 紀慎水問:“哪怕身為蚊母宿主的您,也不能將雪神蚊從其他人體內取出么?” 女子突然沉默了。 紀慎水只好又叫了一聲:“門主?” “能?!迸诱Z氣復雜,“自然是能的?!?/br> 紀慎水眼前一亮,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只要能驅逐,就不怕其他玩家成為雪神蚊孵化皿了! 女子淡淡瞥了他一眼,說:“但……驅逐雪神蚊后的容器,幾乎都自殺了?!?/br> 紀慎水:“?” “這是為何?”紀慎水急忙問,“不對,門主你說的是幾乎,也就是說還是有例外的對不對?” “紀靈雁沒告訴你么,她就是那個例外?!?/br> 這下子紀慎水哪里還能不明白。 這不就是說,回來繼續當容器,還能繼續活,若否,只有死路一條。 難怪紀靈雁說只能和雪神蚊糾纏一生了。 也難怪…… 小小的玄陰天竟然真的保住了雪神蚊,怕不是那些大門大派壓根不愿意門下弟子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與靈雁自小一起長大,卻因被選中成為門主后與她分道揚鑣?!迸拥皖^看著自己那雪白的腹部,以及即便兩人在說話,卻還是一個個從身體里滾落出去的卵,自嘲一笑,“我這個樣子,又如何能見她?!?/br> “玄陰天的門主之位,不過是個陷阱。我淌了,又怎還能讓她落入其中?!?/br> “我不知你為何而來,但來玄陰天的,所求不過雪神蚊?!?/br> “我看你順眼?!彼戳艘谎勰且粋€個白生生的卵,意味不明道,“蚊母也很是喜歡你。你上前來吧,像靈雁說那樣,一劍刺穿我之心臟?!?/br> “我死去,蚊母便會就近挑選它最喜歡的味道寄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