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只鴉形獸人遲疑了好一會,才神思恍惚地說:“其實……其實我也有消息想和大家說?!?/br> “神使確實是神使,但不一定是獸神的神使?!?/br> 其他人紛紛瞪大了眼睛看他,一副“你在說什么昏話”的樣子。 鴉形獸人知道這些巫不少都和他一樣的想法,只是誰都不想出來當那個壞人,可—— 一想到往后他們鴉族亮麗的羽毛里突然要冒出一堆光禿禿的紅rou色軟手,他就渾身一個激靈,覺得自己好像連飛都飛不起來了。 “我們鴉族來到青稞部落后,因為可以飛,所以經常和神民們接觸,待的地方也多是家園中最熱鬧的區域,在那里,我們看過神民們表演?!?/br> “表演?”一獸人問。 鴉形獸人點點頭,“對,神民們把那個叫做演戲,就是給大家表演一些他們曾經見過的事情。不過,一開始我們聽不懂神民在說什么,就只能看看,后來發現有青稞部落的人也在看,有些獸人甚至還變回原型,和神民一起表演,我們就問了他們,神民在演什么?!?/br> 幾個獸人都問:“演什么?” 鴉形獸人道:“演神仙的故事,一個個神民演的都是神仙,而且是不同的神仙,那一個個化為原型的獸人們,也都是神仙的樣子?!?/br> 能成為巫,自然說明他們是各自部落相當聰明的那部分人,不會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鴉形獸人過了剛才的恍惚勁,不再委婉,直接說:“天上不是只有一個神仙,神使是神的使者,卻不一定是獸神的使者……” 見大家都不說話,鴉形獸人繼續說,“早在災難降臨,我們苦苦哀求獸神救救我們,可災難還在,獸神也沒有出現、沒有回應的時候,獸神就已經拋棄我們了……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神使給的?!?/br> “神使死了,我們再也進不了后花園,沒有水,沒有rou?!兵f形獸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而且,一旦我們選擇了獸神,那一個個神民現在的樣子,就是我們的將來……我可以給獸神為奴為仆,可、我不想變成那副樣子……” 這幾乎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最終,還是羊形獸人說:“唉,大家都知道現在的生活是誰給的。在攔下一部分神民跳進那個血色水塘的時候,大家心里其實就已經做了決定,現在說開了,就都不要過去了?!?/br> 蛛形獸人說:“可不過去,就怕那清河馬上就讓那些變化的神民來打我們了!” “打就打吧!我們獸人是獸人大陸上最強健的,還怕那些不管是體型還是力氣都沒我們大的神民么?!” 大家都深深呼出一口氣,“是??!青稞部落已經是大家活下去的最后希望了,為了我們自己,和清河拼了!” 獅形獸人說,“大家不要沖動!整片大陸上最信奉神使的,一定是原先青稞部落那些人,我們不妨先問問巫他們的打算!” “成!” 幾個獸人說著,“兩個人去問巫,烏鴉,你們族的人跑得快,就去通知大家,讓部落里的人都先……先去家園那邊吧,青稞部落的人都住在那邊,盡量把所有人都通知到?!?/br> 鴉形獸人點頭:“行!大家都小心……也不知道清河是怎么控制神民的,可能他也有辦法能控制我們?!?/br> 大家聽見這話心里頭平白生出一陣難過,可他們卻說不上來自己心里那墜墜的、沉甸甸的,身體卻有幾分輕飄飄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大家忙成了一團,羊形獸人看著大家匆忙離開的樣子,突然說了句:“要是神使大人在就好了!” 幾個要離開的身影一頓,又都離開了。 *** 而另一邊。 清河在聽見一個巫都沒過來時候,心里頭怒火更炙。 “好??!都很好!一個個都是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清河一揚手中權杖,就要施法,可突然想起—— 他畢竟不是本體過來,而法寶中所蘊含的靈力有限,祭煉血傀需要他施法,攻擊書院還不知情形會怎樣,指不定也需要他動手,這靈力用一點少一點,最好還是不要浪費在這些螻蟻之上。 到制服了罪魁禍首,再來提煉這些螻蟻的精血以作煉制血傀的補充就是。 但,有了螻蟻失控的教訓,清河長了記性。 他一揚手中權杖,權杖綻放出湛藍色光芒,像是水波一般在半空中蕩開,無限往外延伸出去。 一會后,陸陸續續地,來了將近兩千的獸人,他們沉默著,排著整齊地隊伍,取下了各自腰間掛著的塑料瓶,打開蓋子,任由黑狼部落的獸人們,將一滴鮮紅的血液滴進瓶中,而他們毫無所覺地、將瓶子里的水一滴不剩喝下,又都紛紛離開,卻并沒有形成隊伍,而是各自散開,似乎又都回到他們來前的地方去了。 還在被繼續進行祭煉的玩家自然發覺—— 馬上發現了大問題! 這清河果真是個老陰比!這些回去的獸人,百分百是回去繼續當潛伏者,就等著關鍵時候反水給他們迎頭一擊呢! 幾個玩家著急上火地把消息匯報給眾玩家,玩家那邊又馬上找了巫和狐啾說明,巫當然沒拿出什么行之有效的法子,只說去問問狐啾。 狐啾前腳剛收到幾個部落向他們表明愿意信奉神使的消息,后腳就收到神民的消息。 毋庸置疑,能找他說事情的神民,自然更得他信任,畢竟神使最是相信和縱容這些神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