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對于這些隊友,他需要的不是信任,也不是有多厲害的實力幫著他找線索,他要的,不過是不添亂。 楚辭將心神放到眼前的門上。 昨晚他搜查過第三層和第二層,第一層的情況暫時不明。 除了待客廳和連帶著的廚房,昏暗的走廊一路到頭,有很多關閉著房門的房間,像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打整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很濃厚的陰霉氣味,楚辭走得很慢很穩,每一扇門前都駐足片刻,伸手嘗試去打開,可最后能打開的只有兩間屋子。一個應該是雜物間,各式各樣的東西凌亂的堆放在其中,一眼望去,只能看到蓋在物體上的灰白布帛。 也不在意這骯臟得無處下腳的環境,楚辭沒有任何猶豫的邁入其中。 抬手拉下布帛,灰塵飛揚。 “咳?!背o輕輕咳嗽了一聲,抬手捂住口鼻,看向角落里擺放的東西。 有籮筐,有木箱子,還有一堆雜亂的辨認不出是什么的物件。 籮筐上有個木蓋,箱子卻是上了鎖,掉落在地上的八音盒支離破碎。 八音盒里隨音樂旋轉起舞的陶瓷小人,有著一頭金色卷發。楚辭撿起來一看,是一雙藍色的眼睛,將小人放在一旁的凳面上,移開阻擋的木架,撿起蓋子已經摔掉的八音盒,盒子里的紅絨布翻折起來,露出里面的一把小小的鑰匙。 楚辭并不意外鑰匙的出現。 這是他昨晚上使用技能的被動。 強行遇到危險,只要成功度過危險時間,兩個被動效果中其中一個被動效果就會有概率發生。 被動效果被處罰,會增加他找到線索的概率,當然,這個線索并不一定會是關鍵線索。 小小的鑰匙,似乎和木箱上的小鎖很搭配。 如果按照嚴密的邏輯來說,就這么一把小鎖根本起不到什么防護作用,一錘子就能砸開,可游戲嘛,總得給玩家找到線索的機會,不必太糾結這點“漏洞”,楚辭抬手打開箱子,箱子里的東西都歸置的整整齊齊。 靠角落的位置是幾本書籍。 最底下有一個首飾盒,首飾盒旁邊有幾朵干花和幾片干樹葉,干花干樹葉之下是一耷被繩子系著的信封,楚辭仔細觀察了片刻,打開箱子旁邊的籮筐往里看,籮筐里堆放的都是衣服,女性衣服。 看起來似乎沒有箱子里的東西來得有價值。 書籍以詩歌為主,歌唱愛情的美好。 首飾盒里并沒有什么價值連城的首飾,或是一個貝殼,或是一顆顏色漂亮的小石頭,還有用紙疊出來的花朵,甚至還有一顆小孩的乳牙,楚辭小心的將首飾盒合上,放回到原位才去拿那一疊信紙。 快速的將信紙上的內容掃完,收起放好,關上木箱,扣上鎖。 對于曾經的所有者來說,這一箱子不值錢的東西,也許才是她最珍貴的寶藏。 她叫安潔兒,一位如天使一般美好的女性。 她有一位深愛的丈夫,也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但她生病了,無法治愈,最后離開了人世。 楚辭想起在繪畫室里看到的畫,丈夫對于愛人的離世十分痛苦,所有承載著他感情的畫作便透著一股痛徹心扉的哀傷,再結合圖書室里得來的死而復生的線索,一個最簡單的故事線逐漸在他腦海中成形,暫且不論那位“貴族夫人”在其中的作用,單就男主人與女主人而言,也許表里空間的存在和混亂,就和這死而復生有關系。 當然他并不相信什么死而復生。 那位女主人也并沒有成功復活。 他現在只想知道,所謂死而復生的“法子”會是什么,又與惡魔相關聯,最直接簡單的猜想就是男主人與惡魔達成了交易,只是最后沒將女主人復活,卻產生了對他們進行攻擊的怪物。 不對……楚辭站起身來往外走。 如果是這樣的話,貴族夫人的存在就很難定位了。 看來還需要更多的線索才能完善這個故事。 手拿出衣兜里的黑卡看了一眼,時間還早,樓上樓下并沒有傳來什么慌亂的動靜,玩家沒有遇到危險也沒有遇到怪物,此情況一直持續到六點的話,便可以確定白天的時間對于玩家來說是暫時安全。 抬頭看向最角落的房間。 左手邊,扭動門把手,進去便是一個十分寬敞的大房間,比昨晚上的那個繪畫室面積要大,可就是這個大房間,卻空得有些異常,一路過來,那些打不開的房間不說,就能打開的房間里基本都擺著些東西,有人用沒人用也一眼就能辨認得出來。 整棟豪華的大宅子,只有一個女人在使用。 沒有成群的傭人,很多房間都長時間無人打掃,開門看到內里情況時的第一印象,只有雜亂和骯臟,可這個房間就顯得格外特別,明明空空蕩蕩,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但不論是地板還是墻壁,都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的污漬。 在異常的環境中,如此普通平常的場景才是最大的異常。 楚辭抬腳走了進去。 味道很刺鼻,但視野之中卻尋找不到氣味源。 能到正式關卡的玩家,暫且不說實力如何,但一定對某種東西印象深刻,它是所有玩家面臨的最緊迫也最懼怕的危機——死亡。這個房間里就充滿著死亡的氣息,這也許是一種比較抽象的形容,實際上,這股難以消散的味道中是腐爛與血腥的糅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