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急忙抬頭看去。 這時遮住月光的云漸漸散去,那不知何物的黑影終于袒露真容。 修長的“身子”半直立起來,皮rou繃緊拉伸得幾乎可以看清楚皮下流動的血液和森森白骨,這是什么……?!慕懷君視線放得低,能看到被拖拉在地上的身體,就像是一坨長在蛇尾巴上的腫瘤,四肢軟軟的耷拉著一動不動,順著領口探出來的修長脖子往上,一顆人腦袋在最頂端,“他”往下低了低頭,讓青年可以清楚他的模樣。 熟悉的面容上早已沒了之前的憨厚熱情。 一雙泛著綠光的束瞳正陰森的盯著慕懷君。 嘴角裂開從里探出一條分叉的舌頭,“嘶嘶”兩聲后:“小伙子,家里的酒已經釀好一壇,你什么時候來取???” 取個錘子!估計就等著把他塞進酒壇子里一封,等明年就能釀成一壇子甜酒! 血無聲的順著脖子流淌而下,空氣里逐漸彌漫起一股濃郁的腥臭味。 慕懷君眼珠子一轉,看向落在不遠處的柴刀。 大叔沒給他跑去撿柴刀的機會,修長的脖子一彈,腦袋飛了過來,張開的大嘴露出上下四顆尖銳的泛著詭異青紫光芒的毒牙!慕懷君翻身而起,迅速躲開大叔的攻擊,撒腿往前跑。 姑娘就躺在大路中央,慕懷君已經顧不上她了,回頭看了眼,長長的脖子頂著一顆腦袋拖著一具身體扭動著緊追在身后,看來那姑娘的身體暫時不會出什么問題。 大叔大概也想著一具尸體跑不了,而眼前這個小伙子更美味更新鮮,可不能放過。 慕懷君發足狂奔,帶著大叔直往村口跑。 張飛鵬和高允等在那,一眼瞧見慕懷君身后追著的東西,齊齊一變臉。 那朱三叔和阿月再怎么樣好歹是個人樣,眼前這個實在詭異得令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張飛鵬拍拍高允肩膀,沖出去,往前一撲,抱住被大叔拖在身后一動不動似一塊爛rou的人體。 眼見一張嘴都要咬到慕懷君的手臂,硬生生被張飛鵬給扯住了動作。 大叔回頭,看著抱住自己“尾巴”的張飛鵬,一張大口咬了過去。 慕懷君在大叔回頭之時也跟著回頭,抬手掐住那正常脖子粗細的長身身子一墜往地上壓,他也分不清所謂的七寸在哪,對這怪物蛇管不管用,但好歹頂著一顆人頭,慕懷君雙手并用向上卡在下頜的位置,大叔不管怎么扭都沒辦法大張開口。 boss力氣不同常人,慕懷君感覺自己掐得手都疼了,幾次差點被掙脫開來。 張飛鵬順著長脖子往上爬,這奇怪形態下的大叔那具人身體就沒什么作用,那長長的脖子被壓著也不方便使力,拿過剛剛為了撲住大叔而丟在一旁的石頭,用上最大的勁兒往大叔臉上招呼,一下,兩下,反震過來的力道讓手心都被石頭的棱角劃破出口子,可張飛鵬好像不知道疼一樣,繼續兇狠的往大叔臉上砸。 砸得不是腦袋而是嘴,砸得血rou沾滿了手,滑膩膩的握不住石頭時才停下來。 “小心!”一直關注著周圍情況的高允一聲急喝。 兩人齊齊看向院子方向,一道更為龐大的身影正朝著他們撲了過來。 看的同時身子已經做出反應,兩人一起撒手朝著一邊翻身躲開。 黑影砸在眼前,然后慢慢支棱起來,陰冷的視線最后落在張飛鵬的身上。 張飛鵬一個激靈,轉頭就跑。 粗壯的身子一扭追著張飛鵬就去,而那被砸得滿臉血的大叔,扭動著脖子在地上微微仰頭,一雙眼睛上翻,幾乎拿眼白去瞅慕懷君,張開嘴無聲的嘶吼一聲,滿嘴都是粘稠的鮮血,這一開口直往下流。 慕懷君仔細看了一眼,一邊后退一邊笑:“喲,牙沒了???” 一邊帶走一條“蛇”。 高允抓緊這難得的機會快速沖進屋里,找到那個地下室。 入眼所及全是透明的玻璃罐子,差不多人小手臂那么高,每一罐里淡紅色的酒液中泡著處理好的人骨,一眼看去啥部位的骨頭都有,高允當時就有點懵,特殊的道具?會特殊在哪里!這些酒罐看著都差不多??!難不成他還得喝一口嘗嘗有啥味兒不同嗎? 想是這么想,但手腳還是麻利的搬開腳邊上的酒罐。 一直將全部酒罐都看了一遍,高允還是沒發現有什么特殊的。 差點都要急哭了,氣得高允直接把手里的酒罐子砸在地上。 酒液順著地板往墻角流,高允視線下意識的順著水跡移動著,就看酒液慢慢的滲進土里……等等?!土?!這地下室大半都是水泥地板,怎么會有土?快步走過去看,那是一塊軟土,表面沒有填上水泥。 酒這種東西……好像可以埋在土里釀的吧…… 用袖子包住手,拿過摔碎的大塊玻璃,高允開始挖。 幸好埋得不深,高允成功挖出一玻璃酒壇,里頭淡綠色的酒液里,泡著兩條交纏在一起的白色蛇骨!高允眼睛一亮,抱起酒壇往外跑。 追著慕懷君和張飛鵬的boss似察覺到什么,不再追著兩人不放,扭轉身子快速往回趕。 慕懷君停下腳步,站原地急喘兩口氣,反追著boss而去。 高允抱著玻璃罐奔跑在大路上,抬頭已經可以看見玲玲家敞開的大門,旁邊牛家門口還站著幾人正往這邊張望情況,可沒等著他鼓足一口氣直接沖到目的地,就看自己對面不遠處,月光之下詭異拉長的身體半立,兩顆人頭像是飛在半空,綠油油的眼睛正死死的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