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豎起耳朵細聽,靜謐無聲,這戶人家里這會兒當是沒什么人。 慕懷君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差點撞到也湊過來瞄縫的張飛鵬。 “怎么說?”高允低著聲問道。 這會兒家里沒人,好像正是偷摸入室找線索的好時候。 “來都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唄?!北揪痛虻膩碚揖€索的主意,總不能臨陣退縮,不管人在還是不在,這屋子都得去闖一闖,想著,慕懷君干脆直接推門,木門“吱呀”一聲輕響,被打開了一個能容人側身鉆進去的大小。 “你們留在外面?!蹦綉丫纯磸堬w鵬和高允,又對著林梅招招手:“姐和我一起進去?” 林梅咬牙一點頭,兩人鉆進去后還把門給關回原狀。 也多虧了這個游戲沒有動物的設定,院子里沒雞沒鴨也沒有看門狗,不速之客的闖入并沒有鬧出什么動靜,慕懷君小心的避開地上的樹枝,目光快速掃過整個院子,最后落在土危樓那半遮半掩的破舊木門上。 按照恐怖片常規套路,如今他和林梅jiejie正奔跑在快樂作死的道路上。 心下稍稍猶疑一秒,慕懷君還是一咬牙硬著頭皮走過去。 木門吱呀一聲被全推開,屋里黑洞洞的,在門框邊的墻上摸到燈的拉繩,慕懷君手有點抖的拉了一下,暗黃色的燈光亮起,屋內情況盡收眼底,已經做好驚嚇準備的兩人一時被一口氣兒給堵在了喉嚨口。 不上不下憋得難受。 屋內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恐怖畫面,打眼望去,正前方地上有個火塘,里頭的柴火已經燒盡,灰燼堆滿整個火塘,零星閃爍著點火星子,火塘的正上方,拿木板將整個土樓隔出了上下兩層,幾根支撐的木梁之間,牽著好幾條粗麻繩。 一塊一塊的老臘rou就密密麻麻的掛在繩子上。 這些煙熏rou顯然是做了有些時間了,表面yingying都黏上了一層煙灰。 此時滿屋子都是那有些嗆鼻的煙子味道,慕懷君忍不住低低咳嗽一聲,這畫面說實在挺正常的,前提是不知道這掛得一屋子的rou是人rou而不是豬rou,林梅jiejie小臉都已經白了,慕懷君心想,這次的游戲得讓多少人成功戒rou。 往火塘邊走兩步,慕懷君拿起地上的火鉗輕輕撥弄著正上方掛著的臘rou。 “呵?!钡刮豢跊鰵?。 一聲“臥槽”都涌到了嘴邊,被他給硬生生又憋回去。 林梅湊過來瞧了一眼,頓時頭暈眼花雙股站站。 “走吧,已經確定這家有問題,那個朱三叔多半是boss之一?!?/br> 黑洞洞的眼窟窿陰氣森森的“看”著兩人,要不是那熟悉的鼻子嘴唇,估計都看不出這是一張臉,這臉被割得完整,厚厚一張,顏色暗紅暗沉,若是在年貨街里轉過的人,應該能找到與它挺相似的東西。 豬頭rou,剃了骨頭的整張豬臉腌制而成。 空氣里彌漫著的煙子味此時就像是刀子一般刮拉著嗓子,慕懷君嗓子干啞,感覺說話都費勁兒,放下火鉗趕忙離開了土樓,這一進一出也就幾分鐘,沒再繼續搜查其他地方,兩人直接出了院子。 高允和張飛鵬緊張的瞧了過來。 慕懷君打了個手勢,幾步快速走出陰冷的巷子。 置身在灼熱的陽光之下,那由骨子里冒出來的陰涼逐漸被驅散,慕懷君長長吐出一口氣,看向臉色依舊白慘慘的林梅:“姐,怎么說,下一家還去嗎?” “去!”林梅一咬牙。 有些事遲早要知道,但早知道絕對比晚知道好! 反正膽子這東西,嚇著嚇著也就大了。 慕懷君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被陰影籠罩住的土樓,正準備轉身走,就見腳下站著的這條村間小土路的那頭,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一個……人?熱浪翻騰,空氣有些扭曲,慕懷君瞇著眼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那是個人。 “簌簌啦啦”的聲音接近。 那是樹枝間互相摩擦發出的聲響,來人身后背著一堆樹枝,手上還拖著一捆。 聽到動靜的剩下三人齊齊一轉頭。 “臥槽!”張飛鵬仰著頭,連連退后好幾步。 慕懷君伸手一拽看傻了的高允,給來人讓出了位置。 小土路不算寬敞,但也夠四五人并排朝前走,但這來人的體格實在嚇人,不給他讓讓就能把這路堵上,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頓,然后轉彎走進陰暗的小巷,推開那扇半闔的木門走了進去。 林梅瞪著眼,壓著聲驚呼:“他就這家的?!” 慕懷君松了口氣,還好湊巧錯開了,沒正面撞上。 這戶人家的主人是玲玲嘴里的朱三叔,就剛剛那一眼,慕懷君心想這“朱”當是那個“豬”吧,莊戶人家天天在外風吹日曬,皮膚大多朝著棕黑色染著去,而這位朱三叔卻一身寡白皮,真像那剛剛開水燙了毛的豬皮,配著高狀的體格,說他是豬八戒轉世都不為過。 慕懷君個頭一米八幾,在這位朱三叔跟前還要矮著一個頭。 抬頭瞧見那張堆滿橫rou的臉,方口闊鼻,一雙被擠得凹坑里的小眼,著實有些兇狠猙獰,搭上那有他兩個半那么寬的身體,大腿粗的胳膊,十足的壓迫感。 “走吧?!辈荒茉谶@多待了,一行人連忙撤離。 順著村中主道一路到村口。 守著村口那戶人家的大爺依舊坐在桌前打著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