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對于之前智也面對惡鬼時的表現, 夏樹的評價是:勇氣有余, 實力不足。 如果當時不是夏樹和緣一就在旁邊照看, 碰上昨天晚上的那只惡鬼, 智也多半是要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了。 當然,雖然夏樹不太看得上智也的實力,但對他的勇氣和信念還是頗為認可和欣賞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智也懷有足夠堅定的意志, 擁有對惡鬼足夠濃烈的憎恨,只怕他在面對煞氣纏身的惡鬼時連舉刀相向的勇氣都沒有。 人和惡鬼之間差距不僅僅在于實力強弱,還在于生命層次的不同。 就像人在野外遇到兇惡的野獸, 不管野獸有沒有流露出攻擊的意思, 人總免不了下意識地神經緊繃流露出怯色和退縮,這就是人察覺到了生命層次的差距, 本能地覺得不安和危險。 不是所有人都能鼓得起勇氣對抗完全不在一個生命層次的敵人。 不管鬼殺隊的劍士們是不是實力不濟,鬼殺隊又是不是在對抗惡鬼的戰斗中一直處在下風。 鬼殺隊能在這件困難的,幾乎看不到希望的事情上堅持五百年不放棄,總歸是值得肯定和尊敬的,也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在這件事上,夏樹認為不能以偏概全,只看智也一個人的實力就認定整個鬼殺隊的劍士都是這么個水平,認為鬼殺隊的獵鬼人也不過如此。 夏樹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和緣一說的,他覺得緣一可以對鬼殺隊高層劍士的實力抱有期待。 智也曾在介紹鬼殺隊的情況時提起支撐鬼殺隊的九位柱。 那九位柱都是從眾多劍士中脫穎而出,靠實力和戰績獲得鬼殺隊當主的認可、獲得眾多劍士的信賴最終成為柱的,他們的實力絕對弱不到哪里去。 畢竟有時候,同樣修行同一種力量,位處于最頂端的頂尖和處于中層、甚至中上層的優秀之間的差距是外人難以想象和理解的。 比如同為忍者,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一個是忍界之神,一個是忍界魔神,只憑個人實力就能威壓整個忍界,是強者中的強者,位處于最頂端。 而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雖然也算得上是強者,但和他們的兄長比起來,他們的實力就差遠了,完全不是一個量級,宇智波斑吊打千手扉間是完全沒問題的。 鬼殺隊劍士的實力也有可能存在這樣類似金字塔一樣越往上差距越大的情況。 同為劍士,鬼殺隊的柱和智也這樣的乙級劍士完全不同同日而語,柱的實力必定遠比普通劍士強大得多,絕不能因為鬼殺隊中層劍士水平泛泛的實力就輕視鬼殺隊的強者。 忍界也有資質愚鈍,一輩子勤勤懇懇修煉也只勉強成為下忍的人,但誰要因為這些下忍的弱輕視忍界的強者千手柱間的木遁和宇智波斑的寫輪眼瞳術會教他做人的。 聽完夏樹的分析,緣一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低聲道:原來劍士之間的實力相差這么大嗎?看來之前教導兄長練習劍術的武士實力只是一般。 難怪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解析了那位武士的劍術技藝,也非常容易就洞悉了那位武士所有的攻擊套路,只是第一次拿劍就能將他擊敗。 原來他能做到這一點,不只是因為世界對他來說是透明的,還因為那名武士的實力實在一般,所以他分辨通曉得才那么快。 夏樹看了緣一一眼,恍然笑道:所以你加入鬼殺隊的目的,就是向鬼殺隊的劍士討教,學習更精妙的劍術,將技藝磨礪得更加高明額,為了成為第二強的武士? 緣一坦然地點點頭:是。 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夏樹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才又說道:這么說來,你想成為第二強的武士果然是受了你兄長的影響。 你提到教你兄長的武士劍術一般你們曾一起練習劍術,而你的兄長想要成為最強的武士,所以你才緊跟著許下成為第二強武士的愿望嗎? 這一次,緣一先是搖了搖頭,但緊接著又點了點頭:我并沒有資格跟隨城主安排的武士學習劍術,只是在一邊旁觀,看他教導兄長罷了。 因為是雙生子,又生來額頭上帶有奇怪的胎記,緣一剛出生時險些被父親殺死,后來也一直被冷漠對待,不僅日常用度被苛刻,平日里也被近乎不聞不問的放養。 因生父的冷淡漠視,緣一從小甚至不愿開口說話,在母親去世后,緣一更不可能再喚那個從來沒視作是親人的男人為父親,只用不冷不淡的官方稱呼來代指。 但我那時候確實是因為兄長,才想成為第二強的武士。 因為嚴勝想成為最強的武士,為了和他并列,緣一才想要成為第二強的武士其實對緣一來說,武士也好,最強或者第二強也好,根本都沒有意義。 只是因為嚴勝在意,因為嚴勝的愿望,所以那些才在緣一眼中有了意義和價值。 等等。敏銳地從緣一的話里聽出什么,夏樹抬手做出停止的示意動作,插嘴問道,什么叫那時候? 抿了抿唇,因為回憶起不太美好的記憶,緣一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在旁觀兄長練習劍術后,我確實說過要成為第二強武士的話,可我后來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