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夏樹傻眼地瞪向發色黑中帶紅的男孩,頭頂不由冒出一連串的問號來。 (黑人問號臉.jpg) 嘴角抽搐著,夏樹表情難以言喻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清秀男孩,滿腹臟話卻根本罵不出口:是他自己認錯了恩人,瞎說感激的話,眼前這男孩一開始可什么都沒說呢! 呵呵原來是這樣,是這么回事啊。尷尬地干笑兩聲,隨口應和著,夏樹試圖掠過這一茬,從尷尬的氛圍中逃離。 清了清嗓子,總算覺得沒那么尷尬的夏樹才反應過來男孩話里包含的信息,當下便忍不住瞇起眼睛,臉上流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神色來: 這男孩沒有救他,反而在奔跑時踢到他,剛才還用那種看奇特事物的怪異眼神看著他,這是當他沒脾氣嗎? 挑了挑眉,夏樹不懷好意地隔著火堆打量對面沒有表情的男孩,想著該怎么報復才能出心底的一口惡氣,順便也把之前的尷尬徹底翻篇。 可就在這時,作為被踢到的人,夏樹還沒想好是要大度地表示原諒,還是連帶著剛才被用異樣眼神打量的不快一起算總賬,凈白的臉龐上沒有什么表情的男孩又開口了。 他清秀精致的面容上一片無機質的冷淡,可眼中卻分明閃動著靈動的眸光:你比石頭還要硬,踢到你以后我的腳趾都腫了,沒法再繼續奔跑下去。 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怎么會沒有發現草地中躺著一個人呢? 明明眼前這個人是活著的,還有生機,還在呼吸,他經過時為什么完全沒有察覺到?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通透的,按理來說,即使他正在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奔跑,也不會看不見草地中躺倒的人,不會直到一腳踢上去才發現有人。 還有,怎么會有人比石頭還要硬啊,這還是血rou之軀嗎? 側了側頭,帶著日輪花紙耳飾的男孩疑惑而不解地看著夏樹,臉上的表情雖然依舊寡淡,可他眼中卻流露出明顯的新奇之色。 就像面對一個他不曾見過、無法理解的難題一樣,男孩心里生出躍躍欲試的求知心,平生第一次發現這世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有他看不透的人。 被說比石頭還要硬的夏樹一臉冷漠,他面無表情,聲音毫無起伏地回了男孩兩個字:呵呵。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嘴巴除了張開還能閉上不懂嗎? 白了臉上沒有表情的男孩一眼,夏樹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意陰陽怪氣地怪聲道:我比石頭還要硬,讓你的腳受傷了,這可真是抱歉。 不用覺得抱歉。男孩歪了歪頭,眼神頗為奇怪地看了夏樹一眼。 隨著他半側過頭的動作,男孩披散下來的黑中帶紅、微微彎曲的半長頭發也跟著往左邊傾斜,將他左額角蜿蜒攀爬而上的深紅色紋路顯露無疑。 正襟危坐著,男孩隔著火堆一板一眼、很是認真地對夏樹說:該我道歉才是,我不該踢你。 雖然他踢到夏樹的結果是他的腳趾直接腫了,差一點就要骨折,但加害者確實是他,該道歉的也是他。 臉上故意顯露出來的陰陽怪氣已經不見,夏樹重新變回面無表情的模樣。 夏樹覺得自己完全沒法和眼前的這個男孩正常交流,他們之間的對話簡直太奇怪了總之,不是他有問題,就是眼前這個男孩有問題。 話說回來這家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沒有人教過他怎么跟人說話,怎么跟人交流溝通的嗎?沒有人囑咐過他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嗎,他怎么敢一個人在夜晚游蕩在野外的山林中? 搔了搔頭,夏樹莫名地發現自己生不起氣來了,只好嘆息著問: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呢,怎么沒有跟你一起,讓你一個人在野外。 野外的山林是很危險的,吃人不止有以人類為食的惡鬼,還有嗜血想抓人類打牙祭的惡妖。 眼前這男孩的年齡看著跟他差不多,就算幸運地沒有碰上惡鬼和妖怪,碰上兇惡的野獸也一樣是兇多吉少。 所以說這孩子的家長到底在哪里啊,放任這么大點的孩子跑出來,在夜晚的山林草地中晃蕩,未免也太不靠譜了吧,當放羊啊把孩子這么放養! 緣一。男孩嗓音稚嫩地報上自己的名字,并有樣學樣地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至于有關家人的問題,母親去世后便與兄長告別離開家的緣一并不想回答。 事實上,如果不是在奔跑的過程中踢到夏樹這塊石頭把腳趾踢腫,緣一還會繼續在無邊無際的曠野中奔跑下去,直到他找到停留的地方。 夏樹。瞥了緣一一眼,夏樹不甚在意地隨口說出自己的名字,緊接著仍舊追問道,你的家人在哪,怎么讓你一個人在外面?還是說你家就在附近? 瞄了眼面前熊熊燃燒的火堆,夏樹下巴微揚,:看在你沒有把我一個人在丟野外,還生了個火堆守著我的份上,我可以好心一次送你回家。 就算現在妖力還沒有恢復,沒法動用半妖的能力,夏樹也自信自己的實力比年齡跟他差不多的緣一強很多。 別的不說,送緣一安全回家肯定是沒問題的。嗯,看緣一這小胳膊小腿,瘦弱蒼白的模樣,說不定年齡還比他小呢,他既然年長一些,那就勉強多包容他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