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阿方索繼續陳述著自己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辛普森夫人,我也不是愛德華八世。我從出生起就是眾人期待的繼承人,我唯一知道的事就是總有一天我會是國王,我必須像一個未來的國王那樣承擔責任。我15歲的時候,王室的反對派發動叛亂,反對者們沖入議會大廳,包圍了我父親。他堅持要15歲的我要同他站在一起,親眼看著事情發生,因為那就是我要面對的未來,這就是一個國王要做的事?!?/br> 喬琳沉默地聽著他這番剖白,開始心有所悟。 “喬,這不是我能逃避的東西,這就是我的一部分。沒人能否認他們自己是誰,我也不行?!?/br> 喬琳忍不住反駁道:“我從沒希望你那樣做過,就像是愛德華八世的退位真的像是人們說的那樣為了辛普森夫人嗎?還是因為他的親納粹傾向呢?無論如何,他們反正從來都沒有過真正幸福的婚姻生活,不是嗎?更何況,我從未想過嫁給你!就算是戴安娜上個月都同查爾斯離婚了,我們還曾經開過查爾斯的玩笑,你知道我們之間不會幸福的!” 看著喬琳眼睛里熊熊燃燒的怒火,阿方索反而笑了起來。他笑著搖頭說:“瞧,喬,我愛你,這就是愛上一個不愛我的王冠的女人的后果?!?/br> 喬琳突然明白他先前提起《夜鶯》是什么意思了,她曾經對他引用過那里面的話,“比起你的王冠來,我更愛你的心”。 她的怒氣倏地平復了下來。她嘆了口氣,輕聲說:“阿方索,比起你的王冠來,我曾經確實愛過你的心。但是,就像是那個故事里夜鶯必須是自由的……” “我知道,”阿方索微笑著點了點頭,“安徒生已經寫明了我們的結局,我那個時候只是沒有意識到——‘比起你的王冠來,我更愛你的心。然而王冠卻也有它神圣的一面’,多奇妙??!” 喬琳聽著他引用原文里她不曾說全的那句話,又輕輕地嘆了口氣。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最后是阿方索打破了沉默。他拿出一個文件盒,把它推給喬琳后說:“喬,我曾說過我會照顧你,這就是我遵守諾言的方式。你可以在我離開后再決定要不要打開它。我可以告訴你,它是有關你的家庭的,它可能會完全改變你的生活,也可能不會有任何影響。我不知道這是否對你有好處,可我想你有知情權,特別是在眼下這種情況下?!?/br> 他頓了頓,沉聲說:“喬,保重?!?/br> 沒等喬琳再說出什么,阿方索便站了起來,走出了起居室。喬琳聽到了他闔上房門的聲音。 他走了,甚至沒有給喬琳說再見的機會。這就是阿方索,他追求她的時候沒有要求許可,他告別的時候也沒有等待她說再見,傲慢至極。 喬琳嘆了口氣,開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打開眼前的“潘多拉之盒”。 阿方索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是善意的嗎?或者這是一份介乎于善意和惡意之間的禮物? 好吧,他知道她會忍不住翻開它的。 喬琳嘆了口氣,翻開了文件盒蓋子,最先露出的是一份針對某個人的情報匯總報告。但真正讓喬琳驚訝的是,那個目標人物的照片是她mama,可那份報告卻在用另一個名字稱呼她——寶拉·格洛里。 “寶拉·格洛里,1952年4月11日出生于紐約長島。根據她的出生證明,她的母親為伊娃·倫德伯格,父親查爾斯·格洛里,雙方在1952年1月結婚。根據埃利斯島的移民文件,伊娃·倫德伯格于1938年從瑞典入境紐約,于1971年因病去世……查爾斯·格洛里是意大利裔的二代移民,家族在長島經營一家披薩店和一家雜貨店,以番茄醬和橄欖油生意著稱。街頭傳聞格洛里家長期與紐約意大利犯罪家族科倫坡家族有聯系,查爾斯·格洛里本人亦在1962年的聯邦調查中失蹤……” 如果說這些信息還不夠驚人的話,那么接下來的內容讓喬琳幾乎要說不出話了。 “聯邦調查局相信寶拉·格洛里的生父實為科倫坡家族的重要人物賽巴斯蒂安·米尼奧,他也被稱為‘桑尼’。他被認為是科倫坡家族首領約瑟夫·科倫坡的主要支持者,在1967年至1973年間擔任犯罪家族的第二首領……在科倫波家族內戰爆發后,桑尼婉拒了成為暫代老板的提議,繼續擔任第二老板……1987年,桑尼在紐約奧爾巴尼被以開設賭局、敲詐勒索、走私等罪名判處40年監禁。因缺乏直接證據,聯邦檢察官不得不放棄更嚴重的刑事罪名指控……” 喬琳幾乎呼吸不過來了,她很快在文件里還發現了更多與她父親有關的內容。 “在科倫坡家族爭奪首領位置的第二次家庭戰爭期間,已經改名為瑪麗亞·扎納的寶拉·格洛里與紐約著名地產商約瑟夫·阿普爾比的獨子小約瑟夫·阿普爾比私奔。在阿普爾比家族的影響下,聯邦調查局于1975年放棄了對她及相關次要人員的繼續監控……” 什么? 什么?! 喬琳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么反應。她知道mama的背景一直很神秘,瑪麗亞基本不會提起年輕時的事,也不會講祖父母的故事,可她一直以為mama只是被她的家庭傷透了心。 喬琳突然想起了瑪麗亞曾經非常抵觸回紐約的事,還有瑪麗亞聽說紐約甘比諾犯罪家族老板約翰·高蒂被判刑時異樣的神情,以及瑪麗亞聲稱她的父兄都死了…… 所有這些事在這一刻都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