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我為什么失憶? 2、失憶前發生過什么以至于你的朋友如此討厭我? 3、你喜歡我嗎? 慕行今早跑不掉。 滿室晨光,靜悄悄。 蘭持洗漱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紅茶,裊裊的煙霧中,在沙發上坐著靜靜等待alpha起床?;ㄅ枥锏臅r鐘聲響滴答滴答,胖胖的時針在木紋線條中挪向九點整......突然,蘭持側目,眼角余光察覺到異樣:玄關的鞋柜里少了一雙鞋。 慕行的球鞋不少,一層層被整齊擺放,缺的那雙空在木制鞋柜中層,所以格外明顯。 慕行回來后玄關就會變得凌亂,慕行昨晚踢飛的人字拖鞋還在歡迎回家的紅色地毯上橫七豎八,蘭持走過去確認,那雙球鞋不是慕行出門常穿的,卻同樣暗示著alpha早早出門離開。 蘭持立刻轉身向游戲室,貼著門側耳確認,五秒后他面無表情推開門,只見耀眼的晨光中,地上的睡袋空鼓,形狀像極了蟬蛻后的空殼。 金蟬脫殼。慕行不在。 他去哪了?這么早去上班?還是躲他? 蘭持垂眼。 很快,他壓下因計劃被屢次打亂而煩悶的心緒,捏著拳頭走向廚房——應該擺著早午餐的櫥柜上同樣空空蕩蕩。 呵。蘭持發出一聲冷笑:看來是不怕被炸廚房了。 第18章 雨果情詩 與此同時,慕行手機屏幕上的鎖屏時鐘剛跳動完數,顯示9:04am。 慕行掛掉跟amélie的電話,在去arthur家的半路上打了個兇猛的噴嚏:“啊切!” uber司機從后視鏡瞥了乘客一眼,不動聲色地把身旁的車窗開了個縫。 一陣冷颼颼的風襲上胳膊,慕行摁熄手機,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裸露手臂,覺得自己可能感冒了,或者更糟,被宋天琪傳染了。 也有可能是arthur家在郊區,郊區本來就比城市低上幾度。 arthur昨晚發來信息問他什么時候來家里拿車——上次派對慕行留下的車還停在家門口,怕偏僻沒人看管,時間久了會有野兔爬進發動機,一口氣生下十幾只幼崽。 慕行想著周日正好沒事,就約了。順便躲躲蘭持。 他當然知道經過昨天呂子洋、宋天琪大鬧一遭,蘭持會產生懷疑。別說聰明如蘭持,就是自己,也會睡前想到那兩狂吐不止的荒誕場景就怎么也閉不了眼。 四處都是漏洞。他還沒理明白怎么才能繼續糊弄蘭持,躲出來清清腦子,避避風頭。 到arthur家時才九點半,慕行抬手摁門鈴,門內傳來arthur輕快的聲音:“entrez.” 推門而入,客廳里arthur一身棕紅色的運動背心短褲,頭上還有同色系的止汗帶,他正站在壁爐前照鏡子,卷曲的頭發被發膠打理到蓬松,在鏡子里背朝他俏皮眨眼:“mon cher léo,e fermez la porte.” 慕行回身把門關上,門上木殼風鈴叮當響。他將懷里的精裝奶酪放在開放式廚房的柜子上,選擇用跟熟人的方式打招呼:“coucou.” “mo chou.”arthur聽見后滿眼泛愛心,可能是覺得慕行用這樣的方式打招呼太親近可愛,張開雙臂熱情走上前擁抱,面頰貼在一起時,“mua”“mua”,他嘴中發出親吻的聲音。 慕行對他的熱情見怪不怪,貼面禮完好哥們地拍他肩膀。 arthur這身造型看起來是準備出門運動,慕行本來也打算打招呼送完禮開車就走,然后去賽車場暢快飆一天車,晚上再去琢磨怎么回家“應考”。 arthur非要留他吃早飯,讓他留下來一起品嘗:好年份的紅酒配奶酪。 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紅酒和奶酪都是慕行送的,還本末倒置——慕行拒絕,他不想來拿車拿了個寂寞回去。 arthur卻堅持,說無論如何一起品嘗完奶酪,他昨晚特意驅車去十幾公里外的特產店,提前買好了小鎮火腿和青提。如果慕行不陪他吃,就沒人能陪他吃了。 arthur神情落寞,說著自己出生并不在首都,又是黃皮膚,看著風光其實也沒什么真心朋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慕行只得留下來。他并不排斥和arthur打交道:第一個朝他表露友好的同事,又是骨血里的老鄉。 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慕行聊起那天宴會上遇到種族歧視的事,arthur是這片異鄉土地中少數能與他共情的,一起唉聲嘆氣。不過arthur經驗豐富,毫不掩飾自己的睚眥必報。 “老斧不發威,真當窩們華人好欺夫!”他嚷嚷著不流利的中文,興致勃勃說起自己這幾天要怎么整治那三人的計劃。 慕行當即興奮和他碰手:“i’m in.” 兩人相視一笑,握手碰肩。 慕行越發覺得和arthur聊得來,邀請他待會兒一起去車場飆車。 arthur驚喜答應。 兩人吃完早餐出發。慕行開車,arthur坐副駕,黑色的悍馬越野在藍天白云的林間大道上轟隆疾馳,車廂里音響放著華語音樂,東方人血脈覺醒,從奇跡再現聽到月亮之上。 聊起曾經遭受種族歧視如出一轍的心路歷程,車廂中時不時響起兩個男人的大笑。車載音響切換到下一首今生緣,悠揚的旋律中男人滄桑的聲音響起:我們今生注定是滄桑~ 最近洋抖上這首華語老歌因為諧音梗爆火。 arthur擠眉弄眼:“woma~” 慕行單手扶著方向盤,眉眼桀驁:“woo~ma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