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天還沒亮沉玥就醒了，窗外還是灰藍色的天光，城市尚未蘇醒

    她洗漱完畢，綁起頭發，換上提前準備好的襯衫與長褲，妝容很淡，但眼神乾凈透亮

    霍成起得比她晚些，一走出來就看到她在照鏡子時微蹙著眉的模樣

    “別太緊張，平常怎么準備就怎么來”

    沉玥點了點頭，聽他這么說，心底那點不安好像真的被撫平了一些，簡單吃了煎蛋吐司和牛奶后便出門了

    考場外聚著不少考生，沉玥挺早到的，坐在教室外的椅子上等

    上午是理論題作答，沉玥進考場時深吸了一口氣，落座后便迅速進入狀態，筆尖在紙上流暢地滑過，思路乾凈清晰，每道題都像曾在腦海里無數次演練過一樣

    午休時，她在考場旁的休息區吃了便當，刷手機時看到季淮譽發來訊息：【加油，放寬心】

    她愣了一下，回：【嗯，我會的，謝謝季律】

    放下手機后，沉玥短暫的放空了會兒，半小時過去，鐘聲很快再度響起

    下午是案例題與法條分析，時間更緊，題目更長，寫到后面手腕甚至有些酸麻，但沉玥沒有停，一直寫到最后一刻才放下筆

    交卷后，她跟著人群緩緩走出考場，太陽已經傾斜，天光灑在她臉上，心情既放松又復雜，從大學起念著的目標，如今跨過了最重要的一步

    韓孟藝前幾天就一直說考完一定要去咖啡廳拍照，沉玥傳了訊息說自己出來了，走去試場附近的便利超商前等待，兩人會合后一起打車去了咖啡廳

    要去的那間咖啡廳藏在街道盡頭，門口種著一排綠植，藤蔓攀著木門，一塊手寫招牌隨風晃著

    推門進去，是陣暖烘烘的咖啡、面包香氣，還有低聲播放的爵士樂，韓孟藝一眼就看上了窗邊那張實木桌，陽光斜斜灑下來，桌上擺著乾燥花和玻璃罐，剛好夠拍一下午的照片

    她立刻拿出手機開始調角度，擺拍著拉沉玥一起入鏡，外頭還有透明泡泡椅，兩人一直拍到了晚上，最后轉移陣地吃了間沉玥最喜歡的義大利面餐廳

    兩人分別后，沉玥打車回到住處

    她靠在車窗邊，看著外頭的燈光飛掠而過，到了公寓后，便搭電梯準備刷卡進門

    屋內一片昏暗，只透著一道隱隱的光線

    正疑惑間，燈「啪」地一聲全亮了

    沉玥一愣

    客廳被布置得十分夢幻，潔白與淡粉的氣球緩緩飄浮著，上面系著金色細緞與蝴蝶結，窗邊掛著一條淡白的布幔，桌上是一束滿天星與白玫瑰，沙發上還有一只棕色的熊玩偶

    她還來不及反應，霍成從廚房走出來，手里捧著兩杯熱可可

    他穿著深灰針織衫，袖口往上卷了些，腕骨冷白，眉眼帶著淡淡的疲倦，卻笑得特別柔

    “回來了”他把其中一杯遞過來，掌心不動聲色地碰了碰她的指尖

    “……這些？”沉玥環顧著四周，心里說不出來的悸動，“都是你布置的？”

    “嗯”

    他看著她，眼神一貫清冷，卻帶著某種極端的克制與熾熱

    “沉玥，”霍成慢聲說，“我從來沒那么想要什么東西”

    “你念書、考試，做自己喜歡的事，全都可以”

    霍成輕笑，眸色深沉：“但我想成為你的每一個「結束」之后，第一個出現在面前的人”

    沉玥愣愣地看他，心跳的速度在一瞬間達到巔峰

    他抬手，指腹替她撥開額前發絲，語氣微?。骸俺莲h，我喜歡你”

    他頓了頓，手掌抵在唇邊咳了下，“想申請成為你的男朋友，可以嗎？”

    沉玥站著不動，胸口卻緩緩騰起一股暖流，像這段時間她一直壓著不敢面對的東西，忽然就被他輕聲點破，她喉嚨微動，嘴角緩緩上揚，眼里映著燈光與他

    大約過了半分鐘后，沉玥抿著唇，下定決心似的抬頭看他，漂亮的眼睛彎著，嗓音溫軟，“申請通過，我也喜歡你”

    沉玥的聲音落下那一瞬，時間仿佛靜止了半秒，霍成的瞳孔輕震

    下一秒，他俯身吻了她

    那不是一個輕柔的吻，是壓抑太久后的本能，是明知道自己克制過頭，終于不必再忍的放肆

    沉玥被吻得踉蹌半步，手中的可可差點灑出來。他順勢接過杯子，放到一旁，另一手扣緊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拉進懷里，緊到像要嵌進他的骨血

    他的唇很燙，呼吸灼人，舌尖撬開她的牙關時，沉玥下意識輕推了下，卻只推到他堅實的胸膛，霍成低喘一聲，扣著沉玥的后腦勺吻得更深，舌與舌交纏，毫無保留

    沉玥眼角泛紅，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忘了呼吸，只能被他帶著節奏一步步沉淪，手指緊抓著他后背的衣料，霍成吻了很久，久到她的腿都有些發軟

    又吻了好一會兒，霍成才饜足的放開她，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塊兒，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甜

    “請多指教”霍成聲音極低，像漫不經心的耳語，又像蓄謀已久的致命陷阱，他額頭抵著她，視線落在她被親的泛紅的唇上許久，下一秒，指尖便沿著她側頸緩緩滑下，掌心扣住她腰際，一字一句沒個正行，：“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