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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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樂邦拼命解釋,但面對那根本無法站起來的小兄弟,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范蓉翠雖然未經人事,但她從小膽大,上頭又有幾個哥哥,自然是知道男女之別的??吹酱迾钒畹哪?,她覺得有些惡心,一邊穿衣服一邊罵:“你這個騙子!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你做什么要和我好?” 崔樂邦內心的惶恐達到了頂點。 他拉住范蓉翠苦苦哀求:“求你不要說出去,求求你?!?/br> 范蓉翠甩開他的手,絕然離開。 可是,她剛走到林場那間老屋的屋檐之下,崔勝國回來了。 看到衣衫不整的范蓉翠,看到拉著她衣角恨不得跪下來的崔樂邦,崔勝國怒了。 作為一手撫養崔樂邦長大的父親,崔勝國當然知道兒子的異常。 只是,他也沒什么文化,他太想要一個兒子,太想有一個可以傳宗接代的種,于是選擇視而不見。 崔樂邦來了例假,驚恐地問他,他只能粗魯地說一句:那是臟東西流出來,正常,用衛生紙墊一下就好了。 原本崔勝國對兒子與小姑娘談戀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眼下這個情況卻令他完全沒有想到,伸手攔住急著要離開的范蓉翠,厲聲喝斥:“你要干什么?” 范蓉翠脾氣來了,順嘴回了一句:“你兒子不是個男人,你難道不知道?還放他出來禍害別人,真是神經??!” 這一句話,徹底點燃了崔勝國積壓以久的戾氣,他上前掐住范蓉翠的脖子,咬牙罵道:“誰說我兒子不是男人?誰說的?!老子讓你胡亂造謠,給我去死……” 盛怒之下,范蓉翠就這樣死在崔勝國手中。 崔樂邦在一旁看到父親殺人,嚇得差點尿了。 崔勝國常年在林區巡山,獨來獨往慣了,心硬似鐵。他看范蓉翠已死,找了處松軟土層,挖了個大坑,將尸體掩埋。 他看一眼臉色蒼白、不停哆嗦的兒子,冷冷道:“這丫頭每次都是偷偷跑來找你,估計家里人也不知道。你要是敢說出去,我把你一起埋了?!?/br> 崔樂邦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我,我是個怪物,是不是?” 崔勝國上前就是狠狠的兩巴掌:“沒用的東西!你是個男人,聽到了沒有?不管誰說,你都是個男人!” 崔樂邦回家之后,大病了一場,閉上眼就仿佛看到躺在泥土之下、身體僵硬的慘白尸體。 雖然警察沒有找上門,雖然范蓉翠死得悄沒聲息,但崔樂邦害怕。 他從此有了心病,不敢去學校,不敢見到和范蓉翠一樣的十六歲少女。 他恨極了父親,但無力反抗。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個人。 他在溪水邊撿到一個漂流瓶,瓶子里有一封信。 信上人說,他今年上初中,母親拋棄了他,父親一喝酒就打他,他覺得人生很灰暗,想要交一個筆友。 這封信深深地打動了崔樂邦。 同樣沒有母親,同樣有一個兇殘的父親,同樣覺得人生很灰暗。 絕了男女之念后,崔樂邦渴望友誼,于是試探性按照信中地址寄了一封信,沒想到真的收到回信。一來二去,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筆友鼓勵他擺脫父親的鉗制,說外面的天地很大,隨便打工就能養活自己。 崔樂邦動了心,提出輟學外出打工,卻被父親強勢壓制,收走他身份證,將他關在屋子里。 然后,筆友給他支了一個招。 筆友告訴他,酒精加甲硝銼藥物會產生一種叫雙硫侖樣的反應,頭暈,頭痛,惡心,嘔吐,血壓下降,甚至可以引起休克,非常危險。 崔勝國平生沒有什么愛好,就晚上喜歡喝幾杯,酒癮不小。崔樂邦糾結了很久,一咬牙假裝牙疼,在衛生所開了甲硝銼,悄悄放在父親的酒杯里。 看著父親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加了料的酒,崔樂邦的心跳很快。 當天晚上,崔勝國與平時并沒有什么兩樣。 但第二天一起床,他便滿面通紅,呼吸急促,坐在床頭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崔樂邦將他送到林場的衛生所,醫生簡單檢查之后,說他是酒后中風,叮囑崔勝國去市醫院好好治療。 崔勝國舍不得錢,罵罵咧咧地開了點藥便回了家。 “中風”之后,崔勝國的脾氣收斂許多,這讓崔樂邦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過了幾個月,他再一次下藥,崔勝國當晚離開了人世。因為有過中風的診斷,根本沒人懷疑崔勝國的死因。 崔勝國一死,崔樂邦感覺捆在身上的枷鎖松脫,整個人如離籠的小鳥,美好的世界在向他招手。 就這樣,在林場職工同情的目光里,崔樂邦輟學外出打工。 可惜,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或許是因為雙性人的緣故,崔樂邦個子不高,力氣不大,人長得清秀,在外打工經常被譏笑像個妹子。他做不了體力勞動,只能去餐館后廚洗碗、切菜,工作辛苦、骯臟,還經常被克扣工錢。 再加上員工宿舍都是大通鋪,崔樂邦混跡在一群大老爺們之中,小心翼翼地生活,就怕被人發現端倪。 夜深人靜的時候,崔樂邦躺在床上,腦中不斷閃過父親殺人的場景。 曾經的他,很害怕。 但成年之后,他忽然開始渴望。 就仿佛內心極度的空虛感,需要暴虐與痛苦才能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