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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虛:“干嗎?吾……說也不能說?又沒有說大話,上次在方圭別院被瞿如們圍住的時候,不是吾大發慈悲的救了你,你就摔成rou泥了!” 阿鏡正也在想這件事。 她喃喃道:“是啊,瞿如們……” 當初在方圭別院,鋪天蓋地的瞿如為了救他們的幼崽,大有跟人類不死不休之勢,就如同現在漫山遍野的行尸一樣的架勢……可那一次轉危為安了,這一回…… 此刻行尸們越來越近了,阿鏡幾乎能看清后面野狗子們的口水從長長的獠牙后面滴滴答答流了出來。 而在他們身后的四面八方,依稀有人聲慘叫,不知是否遭了毒手。 土地老兒索性顯出元身,手持棗木杖,催動法力在村落的周圍定出一個結界。 “快退回來!”土地老向著阿鏡跟靈崆大叫,雖然他知道自己法力有限,這個結界也不過能頂一時半刻罷了。 阿鏡置若罔聞,紋絲不動。 靈崆本來急著要逃,可見這個架勢,又看阿鏡的反應,知道是逃不了的。 它磨了磨牙,恨恨地跳到了阿鏡身前,一邊弓起身子,口中說道:“吾生平最討厭這種臟活了,你記著,你又欠吾……” 靈崆正要現出元身的時候,突然眼前有一點金色的微光閃過。 靈崆一愣,瞇起眼睛抬頭,卻看見阿鏡的手中捏著一塊兒拇指大小的碎片,夜色之中,碎片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那是……”靈崆一呆之下,脫口叫道,“啊,吾知道了,這是……” 伴隨著金光在夜影中氤氳,遠處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了尖銳而嘈雜的叫聲。 那叫聲迅速逼近,遠遠地看去,就仿佛天際有一片陰云席卷而來。 本來野狗子們正看著美餐垂涎欲滴,聽了這聲音,卻個個不安起來。 原本蜂擁而前的行尸,也因而更加放慢了腳步。 靈崆竭力昂頭,貓的眼睛里漸漸地映出了無數疾飛而來的三足鳥兒們,那是…… 靈崆又驚又喜地大聲叫嚷道:“啊啊啊,是瞿如呀!” ——瞿如們來報恩了! 當初阿鏡拼死接住了瞿如的蛋,才讓小瞿如順利地誕生,臨別之際,領頭的瞿如低頭,在阿鏡的掌心里輕輕啄了一下,同時也將瞿如的一片蛋殼放在了阿鏡手里。 瞿如一族從來同進同出,心意相通,是最不好招惹的妖獸,但若他們一旦感恩,就也同樣會拼死相報。 阿鏡當初雖身不由己地接受了瞿如的蛋殼,但從沒有過“施恩圖報”的念頭,只是此刻情形緊急,方才在靈崆的無意提醒下終于記起來瞿如當初相贈,這才拼力一試,沒想到瞿如們如約而至。 靈崆曾說過自己最討厭這些長嘴利爪的妖獸,同樣,野狗子們最怕的也是如此,瞿如們趕到現場,紛紛撲擊而下,尖銳的長嘴用力啄擊食尸鬼們的頭顱,導致其腦漿瞬間迸濺,倒地身亡。 今夜出現的野狗子不下百多只,本來消滅一個村子都綽綽有余,但是怎奈瞿如天生是這些地面妖獸的克星,更加上這成千上萬只挾怒而來的瞿如,瞬間便風卷殘云般地將所有的野狗子們或啄死,或分尸而死。 而那些被野狗子們施法驅趕的行尸,也紛紛地倒在地上,重又死了過去。 瞿如們大獲全勝,高興地在原地盤旋,為首的瞿如落在阿鏡身前,阿鏡望著對方銳利的眼神,雙手合什道:“多謝及時相助!” 瞿如威嚴的人臉上露出了罕見的一絲微笑,他長嘯了聲,向著阿鏡一點頭,振翼飛去。 其他的瞿如們見狀,也都紛紛地隨著而去。 這一幕,卻給躲在土地廟里的村民們看了個正著,直到瞿如們都退卻之后,村民們才如夢初醒般地走了出來,看看遍地的尸首,驚魂未定,卻又不約而同地向著阿鏡行禮跪拜。 阿鏡看一眼旁邊的土地,嘆道:“總算是沒有辜負所托?!?/br> 靈崆則說道:“丫頭,真有你的,還說張春那丫頭是個福將,我看你才是不折不扣的福將呢,這樣危急殆哉的時候,居然還會有神兵天降?!?/br> 但是想想,又何嘗只是阿鏡的運氣而已,倒不如說是她的德行,當初若非拼死救了瞿如的孩子,今日瞿如們又怎會迅疾而至地傾力救援? *** 就在瞿如們大規模地橫空而過的時候,丹鳳皇都之中,沈遙夜昂首看著東南方向,喃喃道:“這些雜毛們怎么又傾巢而出?難道又有誰偷了他們的孩子不成?” 在他的手腕上,水瀅不解地問道:“小沈哥哥,你在說什么?” 沈遙夜道:“沒什么,我剛才聽見瞿如們突然出動,不知又出了什么大事了?!?/br> “瞿如?”水瀅睜大雙眼,甚是好奇:“我只在書本上見過他們的樣子,真的是三只腳,長的卻是人臉的嗎?” “那當然了,丑的很,”沈遙夜不以為然地笑道。 水瀅又問:“那你方才所說的,誰偷了他們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沈遙夜咳嗽了聲,心底也突然想到了方圭別院的那一幕,神情驀地有些黯然:“沒什么,是我隨口亂說的罷了?!?/br> 這兩天水瀅習慣了這具身體,當下在沈遙夜的手腕上一蕩,微微昂頭道:“是不是我說錯了話?惹你不開心了?” 沈遙夜望著她,突然有些心亂,怏怏地說道:“沒有?!?/br> 少年覺著自己可能是有些孤單,以前還有蠱雕跟讙,阿大阿小跟在身邊,時常聒噪幾句,現在一無所有,只有這條本來要當下酒菜的小蛇。 又加上對方聞言軟語的,說話動聽,十分善解人意,所以不知不覺竟覺著加倍順眼起來。 他看一眼瞿如消失的方向,勉強打起精神道:“太子殿下已經大婚了,東宮也沒什么異動,想必靈犀已經得手,也是時候該把你們換回來了?!?/br> 水瀅的身體一僵:“換回來?” 沈遙夜意外,便笑問:“怎么了,難道你想永遠這樣?做蛇難道還比做人好?” 水瀅的頭慢慢耷拉下去:“評心而論,自然是做人更好了,不過……我倒是覺著跟著你,也是不錯的?!弊詈笠痪湓捤穆曇艉艿?,沈遙夜卻仍然聽清了。 少年瞬間愣怔。 水瀅又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從來不曾這樣自由自在的,你對我又很好,所以一時不想回去,何況就算回去,面對我并不喜歡的人,也是一種痛苦,而且過了兩天殿下都沒發覺水瀅并非真的‘我’,我回去卻還有什么意思呢?!?/br> 沈遙夜張了張口:“你說的雖有幾分道理,不過,不過靈犀宮主若是做人做上癮了,以后再也不想跟你換回來,你豈不是后悔也沒地方說去?趁著我現在還能勸她回心轉意……” “如果真的一輩子也不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