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你不干了,林資怎么也不干了?” 邢寒在七曜村待的時間長,難免碰上在七曜村當知青的薛寧笙。 更何況薛寧笙有意無意來找邢寒。 邢寒遙遙看了眼不遠處的林資,解釋了句,“一個人工作太像賺錢養家,我不想給他那么大壓力?!?/br> 供銷社的活兒本來就是為了讓林資打發時間的。 到最后弄得像是林資一個人的工資養兩個人,白白讓林資工作不順心,沒必要。 薛寧笙沒多說什么,換了個話題,輕笑道:“我沒想你真改了主意?!?/br> 薛寧笙是希望邢寒能幫他,但是邢寒明確拒絕過了,薛寧笙就沒抱多大希望。 然而,也不知道怎地。 邢寒把表錢給他送過來那天松了口,答應了幫他扳倒那個新來的新廠長。 邢寒可比季予晨父親熟悉國營廠。 “等儀器報廢,他就離蹲大牢不遠了”,薛寧笙時至今日還是感覺神奇,他們家送季予晨父親一個廠長的位置。 幾乎是說,季予晨父親老老實實在那個位置上待著,這輩子都吃喝不愁。 偏偏人心難測,欲壑難填。 就這樣,季予晨父親都想再撈點,專門從國外運來給儀器配的替換件都敢換了。 邢寒看了,不出兩個月,維修都修不回來。 薛寧笙問了句,“你怎么改了主意的?” 畢竟那天邢寒的拒絕不似作假。 邢寒沒想回答薛寧笙這個問題,有些事還是爛在自己肚子里的好。 就像薛寧笙從來沒向邢寒提過季予晨的事。 邢寒有自己知道的途徑。 季予晨那天晚上停留在林資臉上的目光太久了,邢寒聽說過,同類人之間都很敏感。 邢寒不確定季予晨是不是知道了。 然而季予晨那種為了利益什么都不顧的人,邢寒對他的人品沒有半分信任。 左不過季予晨明面上的仇人只有薛寧笙一個。 他暗地推波助瀾,火也不會燒到他和林資身上。 國營廠廠長兒子的話有人聽,在監獄里蹲大牢犯人兒子的話那可就沒人聽了。 邢寒不容許林資身邊有一絲錯漏。 在他有能力將林資周密地護在羽翼之前,邢寒不可能讓別人知曉這段隱秘的禁忌。 “林資”,邢寒起身,叫走在溪邊捉魚的林資,“回去吃飯?!?/br> 林資拎起自己溪邊的鞋,歡快地奔向邢寒,跳到邢寒的后背上,將他手心里捉的小魚兒給邢寒看,“哥,它游到我腳邊的?!?/br> 邢寒勾起林資腿彎兒將林資往上掂了掂,“中午給你加個煎魚?!?/br> “好~” 從邢寒和林資身邊經過的蔣寓看了眼林資手里還沒兩指長的小魚,也不知道能煎出什么。 第176章 我可會不慣著你 林資的日子是花不光的。 林資的心里沒有倒計時, 因此等到他和邢寒真正的分離迫近。 林資才恍惚時間竟然過得這么快,他和邢寒待在一起的時間也快要花光了。 “邢寒怎么沒陪你?”蔣寓抓住林資小臂, 幫他越過腳下的小坎兒。 林資借著蔣寓給他的助力,來到山坡的樹根底下。 林資蹲下身,仔細地撥開樹根上面覆蓋的枯枝雜草,露出里面濕潤的泥土。 “我哥去市里了”,林資也不知道邢寒最近在做什么,邢寒總是很忙, 忙到見不到人。 邢寒應該快找到新的工作了,林資猜測到。 林資指尖摸了摸泥土的濕潤程度,捻起一點就往嘴里放。 “你這是干什么?”蔣寓大驚失色,攥住林資的手腕皺眉道:“餓了也不能吃土,想吃什么我回去給你做?!?/br> 蔣寓攔得沒有林資手快,林資舌尖已經抿到酸澀的泥土,嫣紅的唇rou上也沾上星星點點的泥土渣。 蔣寓下意識抬手想把林資嘴里的泥土扣出來, 卻被林資偏頭的動作硬生生停住。 林資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嘴上的泥巴,“我不是餓得吃土, 我是想知道這土是什么味道的?!?/br> 這話就更奇怪了。 蔣寓不理解,“土能有什么味道?!?/br> 土再有味道, 放在嘴里牙參, 怎么樣也不會好吃。 林資伸出指尖捻的那點泥土給蔣寓看,“酸的?!?/br> 林資約摸是要用這土做什么,蔣寓問道:“酸的土又怎么了?” 林資拍了拍手上土, 漂亮的小臉兒搭在屈起雙并的膝蓋上,小小的一團, 看起來很乖。 “我買了顆種子,不同的土可以讓長出的花兒變成不同的顏色”, 林資烏眸亮晶晶,比劃著給蔣寓形容,“酸性的土會讓花兒變成藍色,堿性的土會讓花兒變成粉紅色,只要調節它們的酸堿性?!?/br> “花兒就會變出更多更豐富的顏色?!?/br> 蔣寓掠過林資神采飛揚的小臉兒,眼睫隨著低眸的動作顫了下,“彩虹的顏色?” 林資快樂地點點頭,雀躍地肯定道:“對,是彩虹的顏色?!?/br> 蔣寓幫林資裝了些樹根底下的泥土,想了想開口,“那你還需要什么土,我可以幫你?!?/br> 林資眨眨眼睛。 林資是跟上山撿柴蔣寓意外碰上的,山上的路不好走,蔣寓幫林資走了幾段崎嶇的路段。 林資現在也知道了他當初朝老村長告的狀,要是真的追究起來會意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