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老村長沒好氣道:“還想啥呢?一氣都給我說出來?!?/br> 林資當然還有,義憤填膺道:“以后他倆在偷懶,我要求每次抓住都把工分記在我這里,而且為了更好的監督他們,我要當他們兩個的組長?!?/br> 林資小嘴兒叭叭的,聽得老村長猛灌了幾口茶,呸呸吐掉茶葉,看向其他兩個默不作聲的“犯罪者”。 薛寧笙撩起眼皮,瞥過林資得意的小表情,挑眉,“我沒意見?!?/br> 左不過幾個工分,比被林資讓他再耗在這里折騰強。 薛寧笙大方是他就沒幾個工分。 蔣寓不大方倒也不在乎他得那些工分,他要個理。 他可以把工分都給林資,但是林資不能污蔑他跟薛寧笙有不正當的關系。 蔣寓憋著氣,看了林資一眼,話到嘴邊氣勢就弱了下去,“我真的沒有跟薛同志…那個啥?!?/br> 蔣寓抓了下自己的背心的衣角又松開,人高馬大的,卻是要被不講理的林資欺負死了的倒霉樣。 老實人受了委屈還是老實。 林資這個壞的偏偏就逮著老實人欺負,嗓門比蔣寓還大,“你就有!你就有!” 老實人蔣寓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還是那句話,“林資…你不講理?!?/br> 老村長老神在在喝著茶,等著能教訓林資的人趕來。 反正他是治不了林資這個活蹦亂跳的皮猴子。 知青點都給女知青住了,其余的男知青都被分配到七曜村的村民家中。 比如薛寧笙被安排到蔣寓家里。 林資不聽安排,自己認了個大哥,非要住進人家家里。 林資樂意是一回事,人家樂不樂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雖說收留知青,大隊上可以發放免費的糧食。 但是邢寒作為七曜村唯一一個在國營廠上班的工人手里有錢,根本不缺大隊上這點糧食。 不管怎么說,邢寒最終是答應了。 盡管村里人都覺得邢寒的工作體面家底殷實,收留林資是給自己找麻煩,但邢寒還是讓林資從他家住下了。 老村長就等著邢寒下班呢。 終于在林資吵得嗓子快冒煙,蔣寓還跟頭驢似的跟林資撅時。 邢寒蹬著他的自行車到了村委會。 邢寒臉上剮蹭著修機床留下的黑色機油,平白帶了份野性,他又長得高,黑壓壓的攜著十足十的氣勢。 林資心臟突了突,熱乎乎地就朝人撲了過去,“哥,你怎么來了?” 邢寒抱著臂,林資直直撞過來,軟嫩嫩地小臉兒正好貼在邢寒橫在胸前的小臂上,仰著頭眨巴眼睛看他。 邢寒無動于衷,眼眸往下一掃,密長的睫毛被西斜的陽光打著疏落地停留在林資下半張臉上。 林資鼻尖動了動,在邢寒還沒洗去汗味和嗆人金屬味的胳膊上嗅聞,聞到來自指尖的煙草味,撇撇嘴,“哥,你又抽煙?!?/br> 邢寒眉骨擎著,淡聲道:“你狗鼻子?” 林資不高興地張張口,想要說什么,被邢寒一個眼神憋了回去。 林資老老實實在邢寒身邊待著,聽著老村長給邢寒復盤今天一天所有的事,無聊地戳邢寒胳膊上的肌rou。 薛寧笙不介意把自己那幾個工分給林資。 蔣寓也不介意把工分給林資,但非要從林資那里要個清白。 “是林資看錯了”,邢寒一錘定音,把工分從薛寧笙和蔣寓手里拿出來,順道還了蔣寓的清白。 林資這個時候倒是乖起來,沒了跟薛寧笙吵完就跟蔣寓吵那股囂張跋扈的勁兒,被邢寒載著離開了村委會。 林資坐在邢寒自行車后座上,額頭抵著邢寒濕透的后背,不嫌棄邢寒來自身上的汗味,吸溜著邢寒從鎮上給他買的冰果汁。 七曜村的路崎嶇不平,邢寒碾過路上的小石子,直行車顛了下。 林資手里的冰果汁挨上邢寒guntang的后背,冷不防凍得邢寒打了個哆嗦。 “林資,別捱著我喝?!?/br> 林資聽話地臉蛋離遠了點邢寒,氣不過道:“我沒有污蔑他們,我真的看見了?!?/br> 邢寒敷衍地應著。 林資又碎碎念跟邢寒說了通,好容易才把氣消下去。 林資又想起什么,把自己紅通通被麥子差點割破的手指繞過邢寒的腰伸到邢寒胸前,“我勤快得都把手割破了,他倆還偷懶?!?/br> 邢寒消消看了一眼就知道林資嘴里“勤快”的分量有多少。 “我在鎮上給你找了個活”,邢寒音色低夾在燥熱的風中都顯得涼,“不愛干農活,就去供銷社賣東西?!?/br> 林資咂摸著嘴里果汁的甜味兒,驚詫道:“哥,你也太厲害了吧!這種活都能找到!” 供銷社,國家經營的,這個工作不知道要多緊俏,他竟然也能去。 邢寒顯得風輕云淡得多,“廠長的小姨子準備退下來結婚去,這個工作就空下來了?!?/br> 林資沉浸在不用再頂著烈陽割麥子的喜悅中,歡天喜地抱住邢寒的腰,“哥,你真好!” 邢寒淡淡應了聲,隨后道:“以后不許說薛寧笙和蔣寓親嘴,就算真親了也跟你沒關系?!?/br> 林資連連點頭。 他就是想要工分,他就是不想讓薛寧笙和蔣寓偷懶,至于他們到底親沒親,林資不在乎。 “哥,我保證不說了?!?/br> 邢寒蹬著自行車,嗯著,“喝你的果汁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