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我的寶貝會納福長安的?!?/br> 林資又要哭,偏偏又忍住了,按住祁旗落在他臉頰上的手, 乖乖蹭了蹭。 祁旗笑,“乖寶寶?!?/br> 祁玨從那二人間收回視線, 落在將扶舒箐圖的柳止戟身上。 舒箐圖一把推開柳止戟,惡狠狠地盯著他, “你也以為是我下的藥,是嗎?” 是不是已經無所謂了。 事情成為定局,皇上允許祁旗建牙開府,那是給了祁旗挑選官員的權利,除了前朝皇上胞弟,無一例外那都是太子才有的權利。 皇帝忌憚太子和舒、柳兩家,扶植三皇子與之抗衡。 他們成了皇帝的眼中釘,至于舒箐圖是不是真的做了這件事,不重要了。 “無所謂”,柳止戟對舒箐圖這樣說。 哪怕他看到了人證物證,哪怕舒箐圖沒有做,今天只是個印子。 舒箐圖無視柳止戟伸過來的手,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林資喊叫,“你以為祁旗給你求來的侯爵是什么好東西么,沒有封地享受不了供奉,只是好聽的虛名而已?!?/br> 祁旗皺眉轉頭。 怎么哪兒哪兒都有舒箐圖。 林資按住祁旗的手臂,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舒箐圖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多說無益。 “虛名”,林資輕咬著這兩個字,抬眸看去,“那你不也得向我行禮嗎?安南伯?!?/br> 林資諷刺喚著舒箐圖的稱號。 舒箐圖突然崩潰地朝林資沖過來,嘶啞的聲帶泣血,“林資!我要殺了你,林資——!” 他也是舒家嫡子,是受人推崇的伯爵。 他的姑母是皇后,表兄是太子,他還有江南富商的外祖。 為什么他嫁給祁旗之后就一無所有,一個青樓出身的男妓也能爬到他的頭上。 林資什么都沒有,給自己提鞋都不夠。 一個靠他的嫁妝贖身的男妓,只配從王府側門抬進來的妾,竟然有了玉碟,還被封為納安侯,如此輕賤的人怎么配! 曲折命運變化,將舒箐圖雙眼嘔得攀爬出無數血絲。 都怪林資。 沒有林資,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他的享云王妃。 要是他不嫁給祁旗,他還是榮寵之至的舒家嫡子。 好好一盤棋,爛在他的手里。 上天不公,既然給他重來一世的機會,為什么不讓他狠狠報復這兩個改變他命運的賤人。 祁旗緊緊將林資護在懷里,眼底的冷意刺向發瘋的舒箐圖,“你敢?!?/br> “皇上讓你禁足兩月反思己過,你還是安分些,這一次休不了不代表下一次休不了?!?/br> 祁旗言語中的寒氣幾乎要將舒箐圖的骨頭都給凍傷。 舒箐圖哽住喉嚨,祁玨上前拉住舒箐圖,冷眉道:“夠了?!?/br> 舒箐圖僵硬轉頭,吶吶道:“夠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是看在舒、柳兩家的面子上,不計較舒箐圖此事。 祁玨不明白舒箐圖為什么不見好就收,非要執著于此。 祁玨蹙眉反問,“你非要父皇懲治你,你才消停么?!?/br> 舒箐圖不敢置信抓住祁玨的手臂,“皇上為什么會懲治我?明明下藥的是林資!” 祁玨攥緊眉心,不想同這個瘋子講話。 小太監招供,林資只是送來一盤雞翅,清茶是小太監遵從舒箐圖下過藥呈上來的。 人證物證俱在,舒箐圖還在執迷不悟。 “表兄,那次在御花園你也聽到了的”,舒箐圖死死拽著祁玨的袖子,仿佛是握著最后一顆救命稻草,“林資親口說,要給我下藥把我隨便送到哪個男人房間,污了我聲名毀了我的清白,讓祁旗休了我?!?/br> 祁玨想從舒箐圖手里脫身,竟然被舒箐圖超出預期的力氣困得動彈不得。 舒箐圖見祁玨不說話,情緒更加激昂,“你說啊,林資就是想害我,這次的藥就是他下給我和你的!” 祁玨低眸看向舒箐圖,面無表情。 舒箐圖在祁玨這里得不到回應,惶惶尋求柳止戟,“表哥,是真的,我和太子都聽見了的,林資要害我,他和祁旗都要害我?!?/br> 柳止戟瞳孔顫了下,為失態至此的舒箐圖。 柳止戟抬頭,“享云王,這是真的嗎?” 祁旗不慌不忙看過去,露出一個笑,“真的假的重要嗎?現在害人的是林資嗎?” 要是別人嘴上說說要害他,他就提前行動害了別人,那要律法做什么。 柳止戟作為禹朝的官員豈能不知。 剛剛他不是作為官員問的,而是作為舒箐圖的表兄。 柳止戟微微避開祁旗的視線,面上顯露出心虛。 舒箐圖被舒、柳兩家寵溺得任性妄為,沒道理旁人都要依著他。 “從這里發瘋罷”,祁旗攬著林資離開,“趁皇上還沒有徹底鏟除舒家?!?/br> 祁玨被震了下,“…父皇為什么…你怎么知道?” 父皇要鏟除舒家,什么時候的事,他為什么全然沒有消息。 祁旗為什么會知道,難道父皇真的想讓這個紈绔取代自己。 祁玨心思百轉千回,不可遏制地問了出來。 祁旗卻沒看他,看向了柳止戟,“我又說了,你能如何,你要為我這句話去弒君嗎?” 同樣被祁旗先前的話驚疑不定的柳止戟堪堪望了過去。 祁旗眼底的戲謔撕破了他們義正言辭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