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不多時,小團子在秦霽懷里睡著了,永平伯夫人讓人將她帶下去。 對面臺上的樂人撤走了,換上來一幫涂著花臉的小戲,轉著扇子唱了起來。 宴席畢,又擺上了一桌糕點,繼而又有人端了酒上來,漆盤里有果酒還有燒酒,席間的夫人們見了并不覺奇怪。 永平伯夫人原是出名的海量,為了這個孩子,將近一年滴酒未沾,這次定要好好喝上一場的。 “各位夫人喝不了的,飲些果酒便是,我這里有櫻桃酒,柑橘酒,葡萄酒,只甜不醉人,大家小酌即可?!?/br> 永平伯夫人說完,敬了一盞梨花白,一飲而盡。其余人也樂得喝上一些,聽著戲,吹著風,也很愜意。 不過小半個時辰,席間的夫人們便停了盞,唯有秦霽在人后又倒了一盞,手腕極穩,未灑出半滴。 過得一會兒,永平伯夫人又抬眼看向秦霽,她握著瓷盞穩穩落回桌上。 同道中人。 永平伯夫人起身過去,語氣里有按捺不住的激動,“陸夫人,我們來喝一盞罷?!?/br> “好啊?!鼻仂V道。 她原以為一盞只是一盞,直到眼前的景物變得迷亂,才明白自己錯了。 她沒喝過永平伯夫人。 秦霽在榻上醒來,是白鷺園正房的榻上,溫熱的水汽擦過額頭,頸側,晚風吹進,有一陣舒服的清涼。 人還是帶著醉意,她翻了個身,半闔著眼,視線沒有落到實處。 紫荷收了帕子,將屋內的燈燭撥得更亮,出去時恰在門口遇見陸迢。 “大爺,夫人已經醒了。只是酒好像還沒醒?!?/br> 陸迢頷首,“廚房的醒酒湯好了,去取過來?!?/br> 他只站在門口,等紫荷端來湯,才帶著醒酒湯進去。 榻上的人察覺到腳步聲,掀起眼皮,看著他一步步走近。 “是醒酒湯?!标懱鲈陂竭呑?,拍拍自己身側,“起來喝些?!?/br> 秦霽沒有動,盯著他看了會兒,對視半晌后,她撇過臉。 “你想得美?!?/br> 醉得不輕。 陸迢不知該氣該笑,索性將醒酒湯放在一邊。起身要去放時,腰間忽而傳來一陣阻力,他又坐了回去。陸迢偏過頭,腰封上不知何時搭了只手,纖纖蔥指用的力氣還不小,把他的腰封都捏皺了。 秦霽哼一聲,攥著他的腰封慢慢坐起,接過那碗醒酒湯。 頭還有些暈,想事也想不清楚。 她喝了一半便不想再喝,踩著綢履要放到桌上,才邁出一步,人便往前一跌,湯碗也脫手飛出。 秦霽被陸迢攔腰接在懷里,驚魂未定,便聽陸迢問:“還沒醒酒?” “醒了?!?/br> “你沒有?!标懱霰е谧约和壬献?,抬了抬鞋尖,示意她往下看。 秦霽低了頭,氣勢變弱了些,悄悄將一雙玉白裸足收進裙下。 她剛剛踩的不是綢履,而是他。 秦霽抵著陸迢胸口,半轉過身子與他相對。原是要再爭一爭的,可她忽而從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笑意。 他又在笑她。 那笑意一閃而逝,秦霽不服氣,要抓住把柄,便一直盯著他的臉瞧。 視線漸漸從他的臉移到了眉上,陸迢的眉很黑,輪廓銳利。 “你是不是畫了眉?”秦霽一邊問,一邊抬手摸上去。 指腹用力碾了碾,翻過來看,卻什么也沒有。 秦霽好奇睜大了眼,“你用什么筆畫的?我也要?!本谷灰稽c都不掉色。 陸迢不答,她的手繼續在他身上作亂,一會兒又摸到了他的頸,那兒和她的不一樣,有一處圓球似的凸起。 指腹沿著凸起的輪廓轉了一圈,秦霽腦海中忽然想起一句話—— “倘若你哪天想過線了,就悄悄告訴我?!?/br> 發楞的時候,陸迢已經先親了她一口。秦霽回過神,輕輕攥住他的衣襟。 她俯首靠近,唇瓣離陸迢額頭只有毫厘之距時,忽而停下來。 秦霽眼神迷離,卻仍舊秉著最后一點清醒,保持猶豫。 陸迢環緊了她的腰,讓人離自己更近。 兩人的呼.吸快要交.纏在一處。 她身上的衣裙是絲制,還留有宴上果酒的香氣,絲絲縷縷聞起來只覺香甜醉人。 “在想什么?”陸迢問,掌心悄然撫至她腰窩,緩緩摩挲。 秦霽沒說話,環住他的頸,壓臉親了下去。 親在他唇上,因為—— 這個人剛剛的聲音很好聽。 秦霽的吻并不熟練,她慢慢悠悠的親,停在唇與舌尖的輕咬,都顯出是個在一步步摸索的外行。 卻讓人意外舒.服。 陸迢環臂圈緊了懷中細.腰,配合著仰頭,方便她親他。 秦霽親一會兒便膩了,也暈了,側臉靠在他肩上,平復紊亂的呼吸。 “累了?”陸迢輕撫她后背。 “嗯?!鼻仂V閉上眼。 “換我來?”陸迢問。 “嗯?!鼻仂V也不知自己聽到了什么,只知道現在還算舒服,腦袋埋在他頸間蹭了蹭。 不過稍頃,她便看見了掛在床頂的百鳥繞樹圖。秦霽一時沒底,勾著他的手指,摸到上面冷硬的扳指后握在掌心。 “給你玩?!标懱鰧庵笖R在她手心,親了親她的腮。 秦霽又用力咬下舌尖,痛到想哭,眼眶紅了一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傷心又脆弱地望著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