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月河輕捏秦霽頹下去的臉蛋?!斑@回冬狩不比尋常,隨行的世家子弟中還會舉辦一場比試,說是考量,其實呢是為了給康陽公主擇婿?!?/br> 清樂在旁邊接過她堅定的目光,投向秦霽。 “聲聲,你這次過去,好好留意一番,說不準就摸到了如意郎君?!?/br> 兩人面上都是神采奕奕。 秦霽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干咳了兩聲,“我不去!” 第116章 清樂先行回了府,剩下秦霽與月河,待了好些時候,月河問道:“你家的馬車還沒回來?” 秦霽如實點頭,馬車送秦霄去林苑了,應是等在那里。 月河笑笑,“我送你回去?!?/br> 秦霽沒有即刻答應,“馬車回來沒看見我,只怕要滿大街找人?!?/br> “這個好辦,留個人傳話便是?!?/br> “留誰?” 秦霽問完,月河與她對視一眼,一起轉向小桌上正在敲核桃殼的彩兒。 把事情交給彩兒后,秦霽同月河上了馬車。 馬車穿進一條街巷,正是無人的地方,那頭卻忽然竄進十數人,狂跑而來。 這些人多是無賴打扮,唯有領前跑的那個與旁人不同,身上的衣衫襤褸,跑起來也比旁人要快上一截。 車夫定睛一看,拉停了馬車,在外道:“夫人,是……是二老爺在被人追殺?!?/br> “二叔?”月河眉心一擰,這人最愛往賭坊里去,屢教不改的性子,前次還在家里鬧了一場,已經十余日未曾歸家,這回只怕惹了不小的麻煩。 正在思量的空當,那群人已經擦著馬車跑了過去,月河吩咐道:“別停了,先去秦府?!?/br> 車夫應聲揮鞭,然而沒走多遠,剛剛擁擠的人群動靜重新出現在馬車后。 一個聲音道:“就是那輛馬車,是我們……們家的,有錢給你們?!?/br> 月河在車里罵了一句,車夫也反應過來了,握著韁繩,一下都不敢停,奮力驅車向前。 越是著急,越是容易出岔子。馬兒不知絆到何物,嘶鳴一聲,發起狂來。 馬車控不住左右搖晃,秦霽與月河雙雙下了馬車,后面那群無賴眼看就要追上來,秦霽拉緊了月河的手,奮力往前跑。 她太著急,轉過又一條巷尾,來不及抬頭,撞上了一堵極硬的人墻,額角撞得生疼。 那人身后跟著官兵,一聲令下,追來的無賴即刻便轉了方向,四散而逃。 “月河!”一道男聲擦過身側,秦霽循聲望去,是月河的夫君。 “二叔闖下大禍,我才得到消息去請官兵尋人。你怎么被追上了?有沒有傷著?” 夫妻在一旁細細敘話,秦霽放了心,捂著額角轉回來。 面前那堵人墻還在。 陸迢垂眸把她打量了一遍,月河的夫君走過來,“今日辛苦陸侍郎帶人,后面的雜活我去做,抓到人了一定先送去你刑部?!?/br> “不急?!标懱龅?。 他這樣說,月河的夫君放了心,叫人將受驚過度的月河送回府,又帶人繼續去追剛才跑散的無賴。 巷尾忽然變得空空蕩蕩。 秦霽后撤一步,折身離開,行至轉角處,一道不怎么清晰的人影投在跟前。 她停了步。 墻后是先前掉隊的無賴,如今兩頭都有官兵在尋人,出不去,只好躲在這里。聽到要送去刑部后便一直惴惴不安,眼看要被發現,管不了許多,咬牙提刀,一個跨步先沖了出來。 刀刃在日光下泛著濁光,秦霽呼吸一滯,接著就被環腰抱起,玄色寬袖在視野中一拂而過,迎著刀刃劈下的方向擋在她身前。 秦霽被陸迢護到了身后,那無賴提著刀,卻不急陸迢身手迅捷,幾下便被掣在地上。 趙望來遲一步,利落地把人捆起來,回身看見陸迢滴血的衣袖,心中失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躲那么遠了。 事已至此,他拱手:“大爺,這附近只怕還有藏著的雜碎,您又受了傷,此時出去不安全,你們不如先到后面的屋子里躲躲,屬下先去請大夫,將周圍搜尋一番,再來告知于您?!?/br> 他領著陸迢和秦霽進了幾步外的一間雜房,這房子才搜過,臨時歇腳擋風不成問題。 轉眼屋內只剩下秦霽和陸迢。 秦霽環視周圍,房梁掛著張張蛛網,四處積灰。走一步,便落下一個腳印。 此處荒廢了應有些時候。 門口擺著個鏡臺,上面卻沒有鏡子,也不知是拿去做什么了。 秦霽輕輕挪步,沒發出任何聲響。 剛剛進來的有些莫名,她其實……也可以去外面等。 “咳……” 倏地,身后傳來一連串咳嗽聲。 秦霽止步在門前,抬至一半將要去拉門環的手亦放了下來。 陸迢剛剛替自己擋的那一下,傷口著實不淺,光明正大把他撂在這里,秦霽做不出來。 她有些后悔自己動作沒能快一點,這會兒想裝忘記了都不成,只得回到他身邊。 “你怎么了?” 語氣中含了關心,但是不多。 陸迢掀起眼皮,臉上因血色不足,透出些微蒼白。 “冷?!?/br> 他今日穿的是玄錦寬袖直裰,上有銀線刻絲竹紋,乍眼看去通身的玄色沒有異常,可傾身細瞧,便能發現他衣袖上面的竹紋,已經從銀白浸成了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