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后面半句陸悅不敢說出來,陸邇拍拍她,見怪不怪道:“你眼神本來就不好,大哥馬車都不在這兒呢,你從哪見的?” 三言兩語把陸悅的疑心壓下后,陸邇帶著她往別處去了。 走前,他偷偷回頭看了眼那輛青篷馬車,心里的驚詫絲毫不少于陸悅。 他大哥和一個陌生女子在親! * 竹閣內,綠繡點燃燈架上的燭燈,撥步床轉瞬就被照亮,她忙低頭退了出去。 木門合上時的吱呀一聲,秦霽總覺是扭著自己的膽子發出來的,她剛剛在馬車上把陸迢的舌頭給咬了。 “禾雨,已經很久了?!标懱鰮荛_她的衣襟,在小巧白皙的鎖骨上親了親?!叭讨?,嗯?” 他聲音喑啞,薄唇一張一合,燭火昏幽,秦霽被他的影子罩著,仿佛看見野獸在對自己亮出獠牙。 她一邊害怕,一邊又明白自己應順從討好。 秦霽摸到他燙人的手臂,往外推了推,軟聲求道:“輕一點?!?/br> 細聽,小姑娘的聲音都在發顫。 男人似是而非地應了一聲,漆沉的目光卻不為所動,盯著他無處可逃的獵物。 水藍的裙擺在粗糲的手掌下翻成了一片片洶涌浪花。 “我要你輕一點?!鼻仂V環上他的頸,半嗔半求,“陸迢?!?/br> 這是第一回 從她嘴里聽到他的名字,陸迢聽的新鮮,“膽子大了?” 一抬眼,那雙烏瞳便巴巴地望了過來,叫人不忍不應。 陸迢吁了一口氣,把人抱到自己身上坐著。 “那你來?” 秦霽想了想,點頭答應,在男人隱含期待的目光下親了親他的臉,柔荑搭上他的手背,捏了一下。 每一步都是在學他,連話都沒忘,“不許哭,知道么?” 陸迢雙手落在她的腰肢上,配合著他半醉的外室,“嗯?!?/br> 再往下,秦霽就不會了。在他反悔之前,她眼睛一亮,“我帶了冊子!” 陸迢不知為何自己竟然躺了下來。他本沒這個打算,不過做做樣子叫她知難而退,別覺得自己受了欺負。 只是方才,看見她躍躍欲試的模樣,他喉結不禁浮凸了一回。 他的外室喝醉后,膽子大了許多。 陸迢隱隱期待著。 此時,秦霽正跪坐在他身.上,把那本從醉春樓帶出來的冊子在他胸口攤開,指尖捻起書頁細細翻看。 她看的認真,遇到了難解之處,便伸出一根指頭,摸著他的腹部深思。想通了又抬頭,對著自己笑一笑。 像極了學塾里的好學生。 陸迢辛苦忍耐著,按在她腰間的手臂已經浮凸出寸寸青筋,拖著她往后挪了些,稍緩灼熱。 “看好了么?” 秦霽被這一頁給難住,搖搖頭,“有一處不懂?!?/br> 陸迢不等了,坐起來的時候,便和她挨在了一起,手掌有先見之明地攔在她后腰處,將欲退的人壓得更緊。 忍下喉間的悶哼,他啞聲問道:“哪里不懂?” 僅隔著兩層軟薄的絲綢,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形狀,秦霽半點不敢動,仍是在回著他的話。 “其合緡緡,若愚若昏?!?/br> 不只身下的熱度在上漲,心里的邪火也升了不少。 陸迢不客氣地抽出她那本戳著醉春樓彩色花印的書,翻開寫著春宮十一術的書封,里面排滿了黑壓壓的字,究其內容,全是《莊子》。 再沒有比這更能諭理的春宮術了。 陸迢臉色陡然陰沉下去,他耐著等這么久,她學的是這個? 陸迢簡直咬牙切齒,揮手將那書擲到床下,還未等他動真格,秦霽已經發覺大事不妙。兩只小胳膊環住他,急道:“輕一些?!?/br> 她輕輕咬一口他的脖子,連個牙印也不留下,嬌聲相求,“這樣,嗯?” 秦霽身上還有金陵游的香氣,沒發酒瘋,但絕對不清醒,看見什么便想到什么,靠遺忘來維持當下的清醒。 是他把她灌醉的。 陸迢此刻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取下她發上的銀簪,墨瀑傾瀉而下,滑涼的發絲拂過他的手背,稍緩了躁意。 他沒應她,下手卻留了情。 風悄月寂,碧紗影動。 陸迢花了許久才用完他今夜的晚膳。 終于等到風停雨歇,秦霽半邊臉埋進了鵝絨被中。呼吸越來越難,蹙起眉,難受地哼了一聲。 陸迢托起她的臉,展平那一方被角,又輕放了回去。 她臉上酒酣混著潮紅,分不清楚,只是含著春情的眉眼,靡艷微腫的唇瓣,都與他相關。 手心在她頸側撫了兩遍,仍意猶未盡。再次傾身時,他倏爾發現了枕后的一樣東西,動作隨之停下。 那是剛剛從她發上取下來的銀簪。 這簪子實在普通。 要花三兩還是四兩?總之不是他的東西。 昨日王盛還在官廳問何時能發俸祿,說他兩個外室變著法地缺東西,這也不能短,那也不能次,嘆外室難養。 陸迢轉著手上的白玉扳指,一面聽他抱怨,一面想起秦霽。 外室難養? 這么久了,她還從未問自己要過什么。 她也愛吃珍饈,可平日飲食卻只挑便宜好做的菜。 陸迢微微出神,他忽然發現,外室應當不是這個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