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陸迢朝她看去,她臉上的笑意清淺,目中的關切不似作假。 他以為她便是不生氣,也該有些委屈,她卻轉頭關心上他了。 還叫她給說中,這出乎陸迢意料。 他沒作答,任秦霽牽著他往椅子處走。 坐下后,兩只溫溫的軟手覆上了他的后頸,顯然是用了力的,只是落到他身上便不算太大。 她這般按起來很舒服。 陸迢閉上眼,身體稍稍松展。 兩人都未再說話,但秦霽身上那股特有的香氣卻不時從陸迢頸后繞到身前,絲絲縷縷纏繞住他。 秦霽站在他身后,一聲不吭地給他按蹺。 總算不用面對他的陰晴不定。 先前同他走在一處的人應是需要應酬的同僚,近墨者黑,定然不是好東西。 壞東西應付壞東西,應是要費些功夫的。 他是真的累了。 秦霽十分能體會陸迢的這種累,畢竟剛才和他面對面那一小會兒也足夠讓自己損耗一天的陽氣。 秦霽一晃神,手忽地被陸迢給拉住,下一瞬便坐到了他的腿上。 再抬眼,一張俊臉被放大在眼前,實在是太近,秦霽抵著他想退開些,然而腰間亙著一條極為有力的長臂在往回收。 越來越緊,越來越近。 秦霽反應了過來,偏過頭,一動也不動。粉耳像掉進了朱砂染料中,迅速變紅。 陸迢被她這副樣子逗笑。 勾人時豁得出去,一來真的就知道怕了。 黑沉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耳上,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空蕩蕩的耳垂摩挲。 他的力氣加重,秦霽再不能裝死,她輕嚶了一聲,轉過頭討饒,“大人,疼?!?/br> 陸迢放過了她的耳垂,眸光又停在她的唇上,拇指輕輕碾過其上。 “沒涂唇脂?”他的聲音有些啞。 秦霽點點頭,看著沉默下去的陸迢,忽而問道:“大人待會兒還要去隔間么?” “嗯” “等我一下?!?/br> 秦霽對他一笑,去了廂房東側的茶案邊,案上有一只花瓶,里面插著幾枝新鮮的海棠花。 她摘下兩朵,用茶水洗過一遍,用花枝就著杯盞搗起了紅粉的海棠花瓣。 搗出來的汁液重新倒入另一只杯盞中。 捧著那杯花汁坐回陸迢旁邊,“這個簡略了些,但顏色不差的?!?/br> 陸迢嗯了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秦霽雙手捧著杯子與他對視一眼,短暫的沉默過后,她用指尖沾上花汁,按在了陸迢下頜。 花汁抹完后,再印著唇貼上去。 陸迢沒躲,秦霽便如法炮制,從頜角到脖子。 涂了四五處后,她將茶盞放下,上半身退開,與陸迢之間保持著一步之遠。 秦霽將陸迢好好打量了一遍,忽視掉他略含鄙夷的目光,對他這副“尊容”給予了肯定。 “大人現在瞧上去已經不大像……正經人了?!?/br> 陸迢哼了一聲,站起身,高高的影子罩向秦霽。又將她抱回自己的腿上,抿住軟嫩的耳垂。 秦霽抓著他胸前的交領,濕熱沿耳根下滑,一路的軟rou被他含著吮著,又酸又麻。衣裳本就薄,不時被扯兩下,領口都松了好些。 秦霽心慌不已,想推開又怕惹他生氣,只能垂下羽睫,不去看他,手卻是將他的衣襟抓得很緊。 半晌,濕熱的呼吸從她頸間離開。 陸迢伸出手指將她松散的領口往下撥,露出一小片瑩潔秀氣的鎖骨,在一處被吮紅的地方點了點。 “下次要真的,這樣的,懂么?” 這話輕佻無比,偏偏他端得一本正經,好像在說什么醒世名言。 秦霽撫過被他啃紅的地方,有些疼。 “我知道了?!?/br> 第025章 她臉上透著點兒海棠紅暈,唇珠也沾上海棠花汁的顏色,陸迢看著,心情忽然好上許多。 他的外室,不僅生得美,人亦很有趣。 “在此處用完飯自己坐馬車回榴園?!?/br> 秦霽點點頭,從他腿上下來,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 “大人先去忙?!?/br> 陸迢勾唇一笑,出了門。 陳尋正站在過道朝著這邊望。 陸迢側身擋住送他出門的秦霽,信步走過去。 “陳大人,現下可是想好了?” 陳尋的目光從他出來的那扇房門前收回,臉上堆滿笑,“您肯幫我,我又哪里敢含糊?!?/br> 二人一同進了廂房,不多時陳尋便拊掌大笑,笑聲傳到隔間,聽得秦霽直皺眉。 正事商量完,少不得還要推杯換盞熱絡熱絡。陳尋喊人擺上酒菜,又吩咐將先前點的茶送上來。 說話間,他瞥過陸迢身上那點點紅印,還有這翻皺的領口。心嘆這陸迢平日瞧著正派,實則入門晚了些,都是同道中人。 酒菜上罷,兩個抱著琵琶的小娘子也進了門來,這二人是雙生子,生得一般水靈漂亮,打扮神態上卻有不同,jiejie雙碧風情款款,meimei雙霜清雅端莊。 這是陳尋花了大價錢從揚州找來的瘦馬,兩人對坐在主位的陳尋行了個禮。 陳尋笑了聲,“好姑娘,你們今兒個要伺候的爺在那邊?!?/br> 兩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顯而易見的亮了起來,面上的笑也真實得多。這下不用陳尋多說,二人齊齊走到陸迢身前欠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