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會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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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南里覺得人無語到一定程度真的會冷笑,她繃著臉,言簡意賅:“你在這我吃不下去?!?/br> “那我出去?!毕臐社纱嗟仄鹕?。熙南里的視線移到他慘昔一片的傷口,又垂眸看著那碗湯面。 “胡蘿卜我切了三次,做的時間有點久,但或許比剛才那份好吃?!毕臐社粗谎圆话l,擔心她又倔著不吃飯,“或者你想吃別的......” “不用了?!?/br> 熙南里揉了揉太陽xue,那股子陣痛又涌上來,她說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覺得一切都很糟糕,像被猝然打翻一半草莓蛋糕,夾心層流了出來,另外一半凝固著。夏澤琰站在原地靜靜地覷著她那張有些虛弱的臉,心尖縮了下,又偏過臉走出房門。 溫吞的面松軟可口,湯汁鮮香,熙南里指腹抵著碗,摩挲著那雙木雕筷子,目光又落到那被她甩出去的匕首上,夏澤琰握著她的手將尖角一點點抵進胸膛時她只覺得無窮的后怕將她四面八方包圍。 可夏澤琰只是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漂亮的桃花眸里深沉昏暗一片,偶爾露出一角被壓的死死的狠戾和—— 快感? 像是對血液按耐不住的渴望,又像是快要將她一起拖入他的世界的隱藏不住的—— 令人不寒而栗的。 興奮。 更像是捕手和獵物的博弈。 心臟悸動控制著收縮,像被絲線纏著勒出血rou,嵌入筋絡。 熙南里搖了搖頭。強行將這些念頭驅趕出大腦,她從來都沒有看懂過夏澤琰,但她知道他很會裝。 不管是在什么方面。 這是獵物在察覺到危險氣息的第一直覺。 她下了床,經過客房時房門虛掩著,似乎還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她側目瞥了一眼,家庭醫生手里拿著消毒的紗布,身邊的一臺小推架上布滿寒光。 不過好在,他包扎傷口并且上藥了。 心下莫名的一松,那股子淡淡縈繞在心里惶恐帶著些許緊張的意味不知不覺地得到松解,熙南里下樓繞過廚房,將碗洗完收回眸光,她打算出門透透氣?;蛘呓裉炀退谧约杭液昧?。 剛好她想要一個人待會。 縮在房間里的這幾天就算是只鳥都會覺得煩悶。 她若無其事地關上門,在樓上的夏澤琰垂著的眸子忽然一凝。 外面似乎急促地下過一場雷陣雨,烏黑濃郁,像打翻在宣紙上的墨汁,空氣里都是潮濕松腥的味道,橙黃的燈光在身后拉長影子,她翻出手機,宋嘉的消息跳動在屏幕上,她前幾天一直沒回。 宋嘉只是問她為什么請了長假。 她索性打了個電話回過去,那頭有些手忙腳亂的接起,帶著欣喜的口吻:“南南!” “嗯?!甭牭胶门笥训穆曇?,她的心情放松許多,嘴角勾著抹笑。 “你的身體怎么樣了”宋嘉問,“老師說你生病請了長假,但我們一眾認為夏澤琰又壓迫你了,你......” 她的擔心熙南里不是聽不出,但如果把她的遭遇告訴宋嘉她說不定會被嚇到,她沒細說,只是道:“就是去了趟濟州島生了個小病,恢復好就回來了,不用太擔心?!?/br> “他確定不會又一言不合就關著你嗎?”宋嘉壓低聲音,糾結著說道,“昨天我和我爸去吃席談生意,聽到有人說濟州島那邊發生了很嚴重的爆破,影響了他們一部分物品的交易——” 熙南里握緊手機,不自覺地咽著喉嚨:“不會,他——” 身后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輕不重。 熙南里下意識靠邊走了幾步給身后人騰位置,繼續講著電話:“沒事的,我的學習不會落下,夏澤琰給我請了個家教,蠻厲害的?!?/br> 故作輕松的拉長語調掩蓋著她還留有余悸的心跳,她一本正經地打趣道:“就是一周一次的隨堂測驗不能給你看了,你自求多福吧?!?/br> 宋嘉聽到考試就頭疼,但她擔心的不是這個:“要不我們現在見個面吧——” 想到什么,驟然又壓低音量:“夏澤琰在你身邊嗎?” “不在啊,我出門了打算逛一會回自己家,”熙南里攏了下薄外套,聽言覷眼時間,“現在都八點多了你過來打車要半個小時,確定嗎?” “確定——” “南南?!?/br> 背脊一僵,那頭的宋嘉明顯聽到清淺的男聲,沉默了兩秒說:“南南我明天放學去你家找你?!?/br> 熙南里按掉手機,側過眼,夏澤琰站在她身后,插著兜,他穿著件無袖白色背心,繃帶系在手臂處,面色沉靜,輕抬著下顎,彰顯了幾分的輕狂,可偏偏又被他無端流露出的溫和收斂著。 很矛盾。 熙南里退后兩步和他拉開距離,小臉皺著,語氣平淡:“你跟蹤我?”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來,”夏澤琰看著她避著他的動作,心里掠過一絲絲的燥意,極端的占有和已經溢滿出心臟的骯臟惡欲迫切地叫喊著,被他忍了下去,放緩著語氣,“逛好了我們就回去吧?!?/br> 熙南里摁亮手機:“可是我才出來走了不到十五分鐘?!?/br> “而且,我今天要回自己家?!彼龥]理他,轉過身剛想走,手腕被人扣著篡緊,她還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往后仰退了下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腰肢被裹挾住,夏澤琰的氣息將她肆意地包圍,凌冽又透著淡淡的清爽。 “南南,讓我抱一會好嗎,就一小會,碰到你像要上癮一樣?!毕臐社怪^,語調帶著哀求,埋在她的脖頸處輕輕蹭著,薄唇貼著肌膚摩挲著,整個人像是被拋棄的大狗,卑微到極致,但她知道他本質上是什么樣的。 他真的很會演戲。 熙南里整個人被圈在他懷里,她掙扎加重力道,想要掙脫,卻被圈得更緊,管不了那么多了,是他自己犯賤的,她掐著他橫過她肩膀的手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口。 “南南,你怎么和小狗一樣到處亂留印子?!毕臐社钟U了眼上面留下的牙印,她咬得很重,但他絲毫不在意,甚至勾著唇,眼里有著稀疏的笑意,攪碎著打在他眼底的溫暖的光暈。 到底誰是狗? “夏澤琰,如果你人格分裂了就去治,我不想陪你演戲?!蔽跄侠餆o所謂地抹了抹唇,丟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