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過,她很快就想到,岑溪沒刪除她,是因為她沒收錢,這件事還沒完,僅此而已。 n:好。你來選吧。 安苳心跳都快了起來,剛要答應,又突然想到,她剛才又忙了一通,比之前還臟,頭發也亂糟糟的。 她低頭聞了聞自己,皺了下眉頭,小心翼翼地給岑溪發消息:岑溪,我今天得理貨,明天去找你,可以嗎?[笑臉] n:好。 回完這個字,岑溪才想起——她什么時候說過,明天還會過來書店了? 這書店又不是她的。 但明天,她又能去哪兒呢。 又在書店里消磨了半個小時,小嘉吃掉了所有的鴨脖,陳慧的電話也如期而至,岑溪這才拿起外套,開車離開書店。 回到家,岑正平態度有些訕訕的,她懶得理,吃了幾個陳慧包的餃子,就回自己房間了。 她從小就獨,三歲就能看出不是岑正平的“小棉襖”了,對姥姥和小姨都比對爸爸親近多了。 而且,她也一直都知道,岑正平一直想要個兒子,只是受限于陳慧的猶豫,才沒達成這個心愿。 她親耳聽到岑正平說過好幾次,親戚來家里也會說到這件事。 他們以為只有幾歲的岑溪不懂事,實際上岑溪三歲就認字了,五歲已經在看格林童話,根本沒理由聽不懂他們淺顯的算盤。 岑溪洗了澡,敷上一張面膜,拿出平板,點開“日記”,寫下一句話:天氣晴。欠了人一杯奶茶,不開心。 然后在“不開心”后面畫了一個嘴角向下的表情。 看著這行字,以及那個幼稚的表情,她不禁失笑。 她可真是閑著沒事做啊。 第二天一早,出門洗漱時,岑溪聽到陳慧和岑正平又在吵架。 高高低低的說話聲從主臥里傳來,陳慧說得多,岑正平說得少,氣勢也漸漸弱下去。 岑溪從容地刷牙洗臉,從衛生間里出來,剛好撞見陳慧氣沖沖地開門。 看到女兒,陳慧臉上怒容頓時消散,甚至有些慈祥:“岑溪,醒了?吃飯?!?/br> 一家三口坐在早餐桌邊,沉默地吃飯,氣氛有些壓抑。 岑正平吃了三個包子,喝了兩杯豆漿,終于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岑溪,昨天去書店啦?” 來了,又來了。 獨屬于岑正平的明知故問。 “嗯?!贬^也不抬地隨意應道。 “怎么樣啊你覺得?”岑正平又問道。 岑溪抬頭看了他一眼:“當然是不怎么樣?!?/br> 還好意思問,馬上就要倒閉了。 岑正平面露尷尬,陳慧煩死他的繞彎子了,直接說道:“岑溪,是這么回事,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你最近休假,要是不忙的話,看能不能……幫著看一下書店?” 岑溪向母親投去問詢的一眼,陳慧解釋道,“這不是你比較專業嘛,看看書店怎么改改,還能不能做,正好你爸可以抽空去市里體檢,怎么樣?” 岑溪“哦”了一聲:“可我是做廣告的呀,不是做書店的,哪兒懂書店的運作啊?!?/br> 看似是回答陳慧,實則膈應岑正平。 岑正平不得已開口道:“你也是學文科出身,有什么不懂的?!?/br> 岑溪慢悠悠地點頭:“嗯,昨天不懂,今天就懂了?!?/br> 把岑正平噎得沒話講。 陳慧則樂了:“行了行了,岑溪你差不多得了,別跟你爸計較了。咱們家就你一個女兒,以后這書店也是你的,對不對?” 岑溪喝完了豆漿,淡淡地說了句“我哪兒敢計較”,洗了手,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看到岑溪的臥室門關上,岑正平才出聲抱怨:“就岑溪這脾氣,以后怎么找對象!” 陳慧瞪了他一眼:“你少給我烏鴉嘴!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這件事也算陳慧一個心病了。 以前岑溪上學時,她防備得很,生怕女兒早戀,結果她千防萬防,岑溪是一點早戀的苗頭都沒有,讓她特別滿意。 前幾年她還很有自信,覺得自己女兒漂亮工作又好,追的人肯定要排隊,那還不是任岑溪挑?結果呢,什么動靜都沒有。 “穿這么好看出門吶?”見安苳要走,安秀英才終于看了她一眼,這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 安苳平時總是穿那幾身,灰色黑色的棉服、衛衣、運動鞋,偶爾和人吃飯才換個襯衣,或者把外套換個顏色。 今天她卻一反常態,不僅換上了一件淺綠色的襯衣,還換上了米白色棉服,沒穿衛褲和運動鞋,而是穿牛仔褲和短靴。 “哦……”安苳拿起斜挎包,解釋道,“我把黑色那件棉服洗了?!?/br> 安秀英嘟囔了一句:“這還要再穿半個月,忙著洗啥???” 安苳有些心虛。要是以前,她確實會對付對付再穿半個月,等春天徹底來了,再一起把棉服洗了。 可昨天蓬頭垢面出現在岑溪面前的感覺,真是難受極了,所以她一回來,就把自己所有穿過的衣服都洗了。 安秀英昨天打牌到深夜才回,當然不知道。 但她銳利的目光還是在安苳臉上掃來掃去:“這是去見誰???” 安苳有些無奈。她知道安秀英肯定又想到那個方面去了。 安秀英就生怕她找了個沒錢的,把目前的身家賠進去,到時候沒錢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