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祝夏也明白她在思考什么了,“沒事,你洗吧?!?/br> 祝夏剛準備離開,洗衣機就開始工作,聲音甚至比油煙機更吵,從陽臺輻射到整個空間。 “你這……” 景宿雨關上陽臺的門,“這也很舊…” 祝夏聽這個聲音也能知道,她點頭。 兩個人回到房間就這樣沉默著。 祝夏想起了六個字“熟悉的陌生人”。 感覺說的就是她們兩個。 分開了六年,即使再重逢,也無法回到從前。 兩人的相處還是有些淡淡的尷尬,以及不適應的感覺。 特別是景宿雨,有些無所適從。 洗衣機的聲音消失后,她回到房間后依舊如此,沒有絲毫的減弱。 祝夏坐在床的另一邊,窗簾沒有拉上,蟬依舊在不停地叫著。 她突然問,“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景宿雨看著已經掉漆的柜子,“好,可能環境不是很好,但是很輕松,我不會再為了他們傷心了?!?/br> 其實并不好,大學學費她險些付不起,每天都要出去打工,要攢錢,吃最便宜的飯菜,工作到深夜,要學的東西很多,她總是沉默著,剛開始也只有倪初一個朋友。 她依舊有樂隊夢,依舊喜歡著音樂,只是看著卡里的余額,想過放棄。 剛開始來到這里的時候,她并沒有刪掉她父母的微信。 經常會看他們的朋友圈。 楚樂的朋友圈發的都是她的孩子,景洪淵的朋友圈發的大多是天空,飯菜,花草,他的新家庭。 而他們從來沒有提過她,也沒有給她發過幾條消息。 和景洪淵的聊天信息還停留在當時接完她mama打來的那一個電話那一天。 景宿雨問他,“你會給我交大學學費的對嗎?” 景洪淵直接裝死沒回。 她到現在還記得她那個時候的無助,她想知道為什么,看到他新的朋友圈明白了。 他們都有了新的家庭,而她可能就只是一個失敗婚姻的獎品。 也不應該說是獎品,如果是獎品他們不會不要的。 她都明白,只是她心中還有些期望。 只不過在一個雪夜。 倪初看到那條消息說,“他們可能早就忘記你了,并且他們根本不在乎你。但是當他們有需要的時候就會想到你,向你要錢,吸你的血,他們覺得這是應該的,你的價值就是這個?!?/br> 第二天,楚樂便給她發消息,向她要些錢。 她自嘲地笑笑,接通了她打開的電話,并且發了一筆錢,不會過于影響她生活的數額。 然后就把楚樂拉黑了。 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是可能是因為他們這些年的冷漠,她已經習慣了,所以當時她異常冷靜。 生活依舊如此,如此的困難。 后來去了律所實習,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輕松些了,結果一看工資,覺得更困難了。 不是一般的困難。 祝夏太了解景宿雨了,“你說謊?!?/br> 景宿雨嗯了聲,她就知道瞞不過祝夏,“那怎么辦呢?!?/br> “不辦?!弊O恼f,“我養著你啊,你過的太累了?!?/br> 景宿雨這么多年很少哭,但是現在她很想流淚。 “也就那樣?!?/br> “承認不丟臉?!?/br> “我知道?!?/br> 祝夏哼了聲,“你覺得丟臉?!?/br> 景宿雨沒承認,“累有什么丟臉的,是人就會累的?!?/br> “那你累嗎?” 景宿雨沒回。 “你累,你只是不想讓我擔心?!弊O囊谎劭创?,“那又怎樣,你知道我這六年一直在擔心你嗎?” “我知道?!本八抻瓴挥孟胍仓?。 “那你還不給我發消息?” 景宿雨有些心虛,“忙?!?/br> “哦?!弊O牟⒉幌嘈?,“忙點好?!?/br> 景宿雨:“真的?!?/br> “我也沒說不是真的?!?/br> “幼稚鬼?!?/br> “你才是?!?/br>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 景宿雨又說,“你也沒給我發?!?/br> 祝夏:“你當初不告而別,現在還需要我先給你發消息?” “但是你還是發了?!本八抻晷α顺鰜?。 飯店包間里,華棋醫喝了五杯白酒,也沒想明白,“景宿雨,認識祝夏?” 秦隨然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姐她好像是宜安一中的,祝夏呢?” “宜安市人?!毙靷ブ傲私膺^祝夏,就是百度百科,“她估計也是宜安一中的吧?!?/br> 兩個人還是高中同學,這么一看好像很合理。 第25章 八個人都覺得很合理。 除了秦隨然,他手里握著手機,坐立不安。 找了個借口跑了,到門口,夜晚的風也帶著獨屬于夏日的那份熱。 他撥通了電話。 景宿雨的手機一直沒有靜音,聽到聲音她的視線落到手機上,看到了是誰打來的電話。 她按了接通,“怎么了?” 秦隨然的聲音混著風聲,貌似還有小孩的哭聲,“你和祝夏是高中同學?” 景宿雨嗯了聲,浴室的水聲還沒停。 “怎么了?” “沒事兒?!遍T口又來人了,秦隨然走遠了點,“都知道了,對你來說有影響嗎?” “都知道了?”景宿雨在疑惑這個都字,按理說不應該,“不是就你們和楓葉樂隊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