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我見狀,心中有些焦急。 不管我對她的觀感如何,這位都是‘瑞德’看重的朋友,我和斯潘塞兩個有義務幫她,而不是惹起誤會,回頭讓瑞德回來收拾爛攤子。 想了一下,我有了個念頭。只是這個想法光我做不了決定,還是得和斯潘塞商量下。 順便問問斯潘塞,他剛來這里的時候,是真的沒看出來呢,還是只想瞞著我。 歉意的沖著梅芙小姐笑了笑,我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算給斯潘塞打個電話。 然后才發現,不知道為什么,手機居然壞掉了! 我隨意擺弄了一會兒,發現似乎沒有任何信號,應該是信號接收器出了問題。稍微回憶了下,今天經歷的事情挺多的,可能其中某些行為,比如使用傳送門之類的,對手機上的信號接收器有很大的影響。 難怪今天一天都沒收到斯潘塞的信息,我還以為是戴安娜的病治療不順利,斯潘塞沒時間發信息給我呢。 沒興趣再研究手機出了什么問題,隨手丟在一旁,我決定還是給梅芙小姐說實話吧。 是的,我打算告訴梅芙小姐,我的斯潘塞并不是她的筆友瑞德。 本來這件事說不說,我至少要和斯潘塞商量一下的,畢竟這事不管怎樣都繞不過他。但平日里都好好的,偏偏今天和斯潘塞斷了聯系。 我想,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騙人是不對的,騙一個很可能愛著‘瑞德’的人就更不對了。 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決定先從比較尋常的話題聊起:“梅芙小姐,和瑞德是怎么認識成為筆友的?” 梅芙小姐皺眉,顯然對我這種自來熟的問題有點反感,不過她真的很敏銳:“你不是一直稱呼他為斯潘塞么,突然叫瑞德……你,生他的氣了?” 連忙搖頭:“怎么會?!?/br> 梅芙小姐雙目盈盈,神色也從原來的傷感漸變成了疑惑,看來她心中對我的疑惑很多。 “你沒必要生氣?!彼f:“我和他真的只是筆友,甚至,至今都沒真的見過面?!?/br> 我擺出了傾聽了姿態,溫柔又帶了點鼓勵的注視著她:“那,你能和我說說,你們相識的過程嗎?” 和一個天才小話癆一起長大,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傾聽了。 斯潘塞也曾經說過,有時候看著我那張臉,他就忍不住和我說各種各樣的事情。所以從小到大,這人在我這里幾乎沒什么秘密。 而這位梅芙小姐,性格、處事方式甚至是思維模式,都有三分像斯潘塞——可能學識高深的天才大致上都差不多。所以我相信,梅芙小姐也應該挺喜歡我這種傾聽的樣子。 也許是我的態度始終都很柔和,并沒有刺激到梅芙小姐,而最初那種尷尬的氣氛也消失不見了,于是跟隨著我貼切的語言引導,她還是開口說出了她和瑞德的相識過程。 梅芙小姐是孟德爾大學的遺傳學博士,曾經在《行為心理學雜志》上看到瑞德寫的一篇文章,非常欣賞,于是寫了一封信給瑞德,然后兩個人便相識了。 而瑞德那時被頭痛困擾,擔心自己遺傳到了戴安娜的精神分裂癥,所以給梅芙小姐寄了自己的腦部掃描圖,希望能得到梅芙的幫助。 兩人相交溝通,一般都是通過書信,極少數的情況才會打電話,而且就算是電話,也是很使用那種很老式的投幣公共電話。 這就是神奇之處了。 ‘瑞德’他不喜歡電子郵件、社交網絡等高科技工具,所以很少使用手機——其實斯潘塞最開始也有這種癖好傾向,原因在于他認為這種高科技的溝通方式很沒有人情味,會拉遠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讓人際關系變得沒有任何溫度。只是后來遷就我遷就多了,才變得無所謂。 這里的瑞德沒有我這個青梅竹馬的存在,所以他還是保持著這種觀念。但與此同時,瑞德遇上了一個和他很契合的人,梅芙小姐。梅芙小姐同樣討厭冷冰冰的高科技工具。 我能從梅芙小姐的敘述中清楚的知曉,他們兩人說是筆友,更類似于‘知己’,甚至將書信溝通當做了一種心照不宣的相處儀式。 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是命運的安排。 正因為這種相交方式,梅芙和瑞德一直都沒在現實里見過面。 而大概就在我和斯潘塞來到這里之前的一個星期,梅芙和瑞德終于相約面基了,可是因為某些原因,梅芙沒能下定決心真見面,放了瑞德的鴿子,最后只給瑞德留下了一本柯南·道爾的 《約翰·史密斯的告白》。 我見過那本書,第一天和斯潘塞來到這里的時候,這本書就裝在斯潘塞的郵政包里。 梅芙小姐放了瑞德鴿子后,還以為瑞德被她言而無信的做法傷到生她氣了,所以后來一段時間沒聯系,她也沒覺得奇怪。 但前幾天梅芙小姐在電視上看到報道,發現瑞德以前的公寓出了事故,這才擔心的想方設法聯系瑞德。最后找到瑞德曾經在信中提起的同事摩根的聯系方式,才知道這里地址,然后鼓起勇氣找了過來。 “所以,梅芙小姐你的麻煩和那個‘不能見面的某些原因’有關?”我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梅芙小姐不肯提那個某些原因,倒是忍不住笑了笑:“是不是所有和bau有關的人,都很擅長側寫?你,你是瑞德的朋友,還是……”說到這里,她抿了抿唇,最后還是沒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