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幾人將近兩年工作做下來,早已不是當初剛出校園的菜鳥,獨立完成這種實驗并不困難,所以都點了點頭。 “既然都覺得沒問題,那就抓緊時間開始。斯圖爾特,你和我以及斯潘塞去波托馬克河現場勘查吧,也許,還能再找到一些線索?!?/br> 然后我們三個就驅車來到了波托馬克河的岸邊。 途徑輪胎專賣店的時候,馬丁剛好看到了,他托隔壁的店主幫忙看店,自己則也跟了過來。 “喏,這就是老瑞克舉辦的釣魚比賽的地點,也是俱樂部成員經常過來釣魚的地方。據哈德利說,他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看到那一片出現了海市蜃樓?!瘪R丁手指著寬闊的波托馬克河的河道中央:“而且那海市蜃樓的影像似乎就是我們匡提科的,幾乎相差無幾。至于我們發現血色紅線的地方,就在河邊這一塊。諾曼,說實話,這件事是真的很詭異,那條血色紅線是突然出現的,我親眼看著的,眨眼的前一秒還什么都沒有,下一秒就有紅線出現,然后隨著水波慢慢擴散,不少被被截斷的魚、青蛙之類的,就漂了上來,最后被我們撈起來?!?/br> “那馬丁,你覺得會是什么造成這種現象?”我覺得看到現場的人感覺肯定比我們更直觀,他們也許說不出其中的道理,但是能通過‘猜測’表達出自己看到那種場景第一反應時的想法,這種猜測中,蘊含的信息量并非是無用信息,恰恰相反,也許它們很重要,更加接近事情的真相。 馬丁抖了抖他那絡腮胡子,瞇著眼眺望著波托馬克河的水面,組織了一分多鐘的語言,才說:“諾曼,你不懂,那種感覺很難描述。如果非要讓我說是什么,我覺得像是有一根無形的風刃,一刀劈下,造就了這么一條血染的紅線?!?/br> 之后我們四個在河邊搜索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不過并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波托馬克河的河水似乎帶走了一切痕跡。 然而就在我們無奈之下準備起身回程的時候,斯潘塞發現河面上漂來了一個東西,只是遠遠的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馬克就干脆帶著我們去了他們俱樂部停釣魚小漁船的地方,然后開著小船靠近河道中心。 漂過來的東西又是半截尸體。 但,不是動物的,而是人類的。 剛開始的時候,尸體被裹在一團黏糊糊不透明的rou質包膜中,包膜的外側還殘留著一些血絲沒被河水沖干凈,整個團成一團形成個不規則rou球狀,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只是很惡心。 我們幾個用撈魚網把這塊不規則rou球撈起來之后,包膜似乎承受不住劇烈的搬運,一下子破開,流出了黃色粘稠的液體,以及非常清晰的半截的成年男子的上半身尸體。 這么突然嚇了我們一大跳,馬丁忍不住扶著小船的船舷罵了半分鐘。老成持重的霍布森則深吸了幾口氣,忍不住說了句狗屎后,立刻就撥通了報警電話。 至于斯潘塞,則立刻神色凝重的開始做初步現場勘查,我雖然也跟著了解過不少這方面的知識,但都是書本上的理論比較多,所以就在旁打打下手。 因為手頭沒有工具,斯潘塞也只能靠rou眼做最初步的尸檢。 “斯潘塞,怎么樣?看出什么了嗎?”我問。 斯潘塞皺著眉頭,說:“初步判斷,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八個小時,致命死因就是被利刃分成兩半。白種人,年齡在二十歲到三十歲,全身裸露,頭發偏長,沒有不良嗜好,生活習慣良好,應該不是從事體力勞動的?!?/br> “可,我怎么覺得你好像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了,是什么在困擾你?” 斯潘塞示意我看尸體的雙手:“你看他的手,光滑細膩,毫無任何勞作痕跡,這不太可能,即使是從來不工作的人,手也會拿取東西,總會留下一點痕跡的,這個人的手卻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甚至都已經死亡了,指甲居然還呈現出淡淡的粉色?!?/br> 這時候,馬丁已經發泄完了,他走過來也學著斯潘塞那樣蹲下:“別管什么手上痕跡不痕跡的,你們先弄清楚把他裹起來的這層包膜到底是什么鬼東西。見鬼,我從來沒遇到過這么惡心的事情?!?/br> 斯潘塞說:“這次包膜應該是某種保護措施,從材質上看,似乎是屬于某種生物的?!?/br> 我倒是越看那包膜越來越眼熟。 而這時候,霍布森報警的溝通聲突然大了起來:“該死,我們只是在水里發現了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來的!聽得懂我說的話嗎?!” “不能開船回岸邊?在河面上等?好吧好吧,你們說了算?!?/br> 掛掉了電話,霍布森對我們說:“事情似乎有點奇怪,報警后他們先是轉接了一次,然后電話那頭的警察盤問了很多東西,還要求我們不能返航,只能呆在這兒。我不好繼續和他們爭辯,就只好答應不動等他們過來了?!?/br> 馬丁冷哼一聲:“呵,警察?!?/br>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我們四個圍著這半截尸體努力研究,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異常出來。 大概看了一會兒,馬丁倒是突然說:“這層膜,有點像剛出生的小牛身上的那層東西。我年輕的時候在牧場打過工,看過不少?!?/br> 斯潘塞隨口說:“那是胎膜,哺乳動物剛出生時一般會有,但和這個包膜不一樣?!?/br>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想明白自己為什么看這個包膜這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