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 露西婭大學畢業后第一年,工作不順利,想換個環境,于是和jiejie安娜分開,離開了巴爾的摩,來到了拉斯維加斯,并不顧他人眼光,進入了銀行工作。 然后她參加了同事邀請的派對,發現那次派對的參與者都是學生,原來這個派對是同事的兒子舉行的,同事邀請她,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我和尤利第一次見面,雖然,實際上,我根本不記得派對上有他這個人了,這件事情還是他后來自己告訴我的?!甭段鲖I說:“之后因為回去晚了,心焦之下我抄近路回租住的地方,結果被巷子里的一個流浪漢攔住了去路,他……十分下流。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尤利突然出現,救了我。然后我們就認識了?!?/br> 這就是露西婭在我小時候對我說的,所謂的相識源于一次英雄救美。 但是吉爾的重點顯然不在這場浪漫的相識上,他離開客廳,去車庫的車上取來了一個文件袋,并從文件袋中拿出了一張很舊的照片,上面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絡腮胡子,瘦弱的身材,無精打采的眼神。 露西婭看了眼照片:“當年巷子里的燈光太暗了,我分辨不清?!?/br> 顯然,大家心中對這張照片上人的身份心知肚明。 游魂碎尸藝術家的受害者,露西婭口中下流的流浪漢。 吉爾則又取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位帶著眼鏡的西裝男子,英俊帥氣,精明干練。 露西婭又看了一眼,說:“我并不認識?!?/br> 吉爾皺了皺眉頭:“這個受害者供職于一家外貿公司,生活和尤利完全扯不上關系,如果流浪漢是因為露西婭的緣故,那么這個白領呢?” 露西婭說:“也許,也許是吉爾你搞錯了,尤利他可是律師,怎么會是殺人犯?!?/br> 眾人陷入了沉默。 我糾結了許久,還是問出了一個問題:“露西婭,我們家這套房子的購房貸款還有多少?” 突然的一個看似與事情完全無關的問題插入進來,露西婭心不在焉的回答:“早就還清了,當時的購房貸款只有十萬,尤利律師事務所的工資完全能夠負擔的起?!?/br> 話音剛落,她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呆愣愣的坐在那里,沒有再說話。 露西婭沉默了許久,才繼續說:“我和尤利剛認識的時候,我23歲,大學剛畢業,尤利還在念法學院,那是我們最窮的時候。尤利在外打工賺的錢,連負擔他自己的開銷都很勉強,好在他父母給他留了一套芝加哥的房產,被他賣掉之后繳納了高昂的學費。剛開始交往的兩個月,一直是我在負擔日常開銷,我們找了一個距離他學校和我工作的銀行地點都很適中便宜房子,同居了。兩年后他從法學院畢業,進入律師行工作,購買了鉆戒向我求婚,我們的婚禮很倉促,mama一直都不怎么喜歡尤利,她認為我們的決定太輕率?;橐鍪且惠呑拥氖虑??!?/br> “結婚前一天,尤利告訴我和mama,他已經在拉斯維加斯貸款買了一套二層樓、帶前庭后院的房子。為此,mama雖然還是覺得我們的婚姻太兒戲,但是她反對的沒有那么激烈了,至少她默認了尤利有給我幸福的能力。我當時已經懷了諾曼,所以根本沒有去想買房這件事,也就根本沒有去思考,購房的資金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后來的購房貸款也并不是我負擔的,依舊是尤利在負責,他從頭至尾都沒讓我擔心這件事。但即使是身上背著貸款,剛入律師行時候的工資不高,他那段時間似乎并沒有表現出金錢緊張,我那時候心思都放在諾曼身上,工作也處于關鍵時刻,所以并沒有太在意?!?/br> “反而尤利因為個性原因,工作并不太順利,職業發展也不行,我曾經就這個問題和他吵過幾次。然而后來,他就厚積薄發,遇到了合適的案件,成為了拉斯維加斯知名的刑事辯護律師?!?/br> 露西婭一邊說,一邊臉上露出了某種帶著感慨的回憶神色。 我知道,雖然婚后露西婭和尤利的感情并不算好,但是這不代表他們之間沒有甜蜜的回憶。 而吉爾則開口說:“我想購房款的來源值得調查。而尤利能成為拉斯維加斯收費最高的刑事辯護律師,是從他替拉斯維加斯市議員完美脫罪開始的?!?/br> 市議員雷·盧瑟福被妓/女指控‘性/虐/待’,并還爆出他弄出了人命,虐待一位妓/女讓她受傷過重,最后導致傷口感染,腎衰竭死亡。 訴訟者和死去的妓/女是朋友,她手中不僅握著盧瑟福的‘辦事’錄像帶,更是有死去妓/女的傷痕鑒定書。 原本像這種鐵證如山的情況,基本上可以確認盧瑟福是跑不了了,即使不是故意殺人,但過激傷人罪是跑不了了,而鬧出這種丑聞,也就可以說是他的政治生涯已經宣告結束。 尤利冒天下之大不韙,接下了這個注定會敗訴的案子。 最后訴訟者撤訴了。 為什么? 因為訴訟者的jiejie,另外一位同行業的姑娘居然被游魂碎尸藝術家殺害,并被塑造成了一副翹首祈憐的羞辱‘作品’。 訴訟者剛開始先是認為,這是議員對她的威脅,但是殺人者的特殊性,讓所有人都覺得是訴訟者想太多。訴訟者想通過媒體曝光這件事,保護自身安全并向議員施壓。 尤利反手就起訴了訴訟者‘誹謗罪’‘傷害名譽罪’,議員本身的影響力和尤利對這種訴訟的輕車熟路,讓訴訟者在這個案子上敗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