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所以,他人去哪里了? 我出去找了一圈回來,沒看見人。 這很少見。 斯潘塞是個比較守舊的人,這也是為什么他不喜歡社交網絡的原因。 在他看來,網上的社交系統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虛無縹緲不牢靠,因此他寧愿電話、寫信和戴安娜的溝通,也不用網上的社交軟件。 同樣,正是因為他比較守舊,所以,斯潘塞在熟悉的生活環境中,一般只會去他熟悉的地方,是不會隨便跑到陌生地點的。 我把圖書館、實驗室、食堂這幾個地方都跑了個遍,卻沒有找到人。 我打算擴大搜索范圍、繼續出門找人的時候,斯潘塞卻提了晚餐回來了。 我本想和斯潘塞徹底談談,問他到底去了哪里,為什么不告訴行蹤,為什么有心事不和我說。 為什么要讓我擔心。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提著晚餐,帶著一絲溫柔的微笑,看著他那一雙蘊含了千言萬語專注看著我的眼神,我突然忘記了自己原本在煩惱什么。 算了,算了,吃晚飯要緊。 也許,也許,書上說的朋友之間的交往定律是對的,再好再親密的朋友,保持一點距離,保持一點隱私,保持一點神秘感,是很正常的。 一切,為了友誼長存。 睡覺前,我坐在書桌前發了好一會兒愣。 其實腦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日記里該再寫些什么,好像今天一天的事情我都已經詳細的記錄下來了。 但是,但是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么。 可我,一個白天的時間內是不會失憶的啊。 哦,對了。 吃完飯的時候,斯潘塞說他只是去音樂教室彈了一會兒琴,想通了一些事,沒有告訴我非常抱歉。以后去哪里,他一定會跟我報備的。 不過他也說,經過童話殺手的事情,他希望我去哪里最好也跟他報備一下。 我當然沒有意見的同意了。 所以,我到底還有什么事情忘記沒記錄嗎? 頭痛。 第62章 第三十一篇日記 1997年7月7日 天氣晴 我是從來都不做夢的。 因為我用來成夢的影像太少太少。 但是, 今天早上睜開眼,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個夢。 夢中只有一副場景, 斯潘塞的家。 的確, 我腦海中的幾個記憶片段,有斯潘塞的家, 所以如果真的做夢,能夢到這里很正常。 夢中的視角很奇怪。 我看不到任何人出現。 只有廚房爐灶上咕嘟咕嘟冒泡的咖喱湯, 昏黃溫暖的燈光, 桌上有一束盛開的玫瑰,散發出陣陣幽香。 電視機前的地上鋪著羊毛地毯, 地毯上趴著一只短毛貓,看上去有點像斯潘塞家養的那只名為席琳的貓。 而在貓的旁邊,散落了幾本翻開到一半的書籍, 其中一本似乎是比爾博寫的那本《一個霍比特人的假期》,這本書居然出版了嗎? 夢中的我從羊毛地毯上爬了起來, 看了一眼樓梯, 那里空蕩蕩的, 然后走向了廚房,嘗了嘗咖喱湯,味道似乎非常美味, 應該已經燉好了, 于是就將火關掉了。 但是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晚飯, 不能只喝咖喱湯, 所以我從冰箱里取出了一些食材。 然而食材取出來, 卻只能干看著。我甚至能感覺到夢中我內心的困擾:洋蔥燒什么?要不要來塊牛排?或者來份烤豬肋排?等等,想這么多有什么用, 我不會燒啊。 貓兒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困擾,在我腳邊轉了兩圈,蹭了蹭,然后就直接往樓上跑,大概是非常清楚我不會做,去喊會做的人來了。 電視里模糊聽不清楚內容的廣告終于結束了,夢里的我十分干脆的遠離了廚房,回到了羊毛地毯上,然后撿起了之前沒看完的書。 還沒看一會兒書,電視屏幕里的電影開始了,我只聽到優美的電影配樂漸漸進入高潮,非??廴诵南?。 抬頭一看,電影男主的臉居然是托尼,只是電影中的他比現在更成熟一點。 不過即使已經長了胡子,他那叼著煙斗的樣子也讓我想笑,像是個少年偷拿了大人的煙斗在裝酷。 不過,夢么,不荒誕才會奇怪。 這時候,一陣聲音在夢中的我耳邊響起:“諾曼,托尼演的福爾摩斯很好笑嗎?” 是斯潘塞的聲音。 夢中的我想轉頭看,這時世界卻搖晃了起來。 地震了! 我似乎感覺有人撲倒了我,將我抱在懷中,護在身體下面,阻擋了房屋倒塌即將砸下來的傷害。 我當然知道是誰在救我,可是我不要我不要! 驚嚇擔憂中,突然我就睜開了眼。 結果發現,我做夢了。 所謂的地震,只是斯潘塞在搖醒我:“諾曼,諾曼,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斯潘塞。 斯潘塞摸了一下我的額頭:“你發燒了?!?/br> ??? 開天辟地有史以來,我第一次生病。 我從開始記錄日記起,就從來沒有生過病,這是第一次。 原來斯潘塞是看我早上九點了還沒有起床覺得奇怪,就進房間來找我了。 然后發現我居然還在睡。 他很清楚我睡覺和起床的時間規律,覺得事情不對,就立刻想要搖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