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后來在領略了麻省理工和加州理工十年如一日的彼此不和后,他很快就不再提這個話題,轉而開始和謝爾頓兩個討論,說他們兩個不是來上大學的,而是來帶孩子的。 不用想,這里的孩子特指我和斯潘塞。 是誰喊他起床,是誰幫他記課表,是誰幫他帶飯? 反正不會是精明的謝爾頓。 哎,心累。 我和斯潘塞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要承擔照顧一個巨嬰重大責任,簡直頭發都要愁白了。 如果一般人這么作,我們才不會去管,哪怕不揍他一頓,至少也會置之不理。 這一切只是為了瑪莉亞夫人。 瑪莉亞夫人就是托尼的母親。 還是入學的那一天,我和斯潘塞是結伴從拉斯維加斯坐飛機來到了洛杉磯機場,沒讓家里人送。雖然我們年齡尚未成年,但都出來念大學了,總不能還是事事靠著家長。 結果出了機場后,錯誤預估了交通情況,根本坐不到擁擠的公交,也攔不到永遠都在路上飛馳的出租車。 眼看就要錯過時間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已經送完托尼,正返程的斯塔克夫婦。 他們似乎認出了我們是加州理工的學生,特意開車把我們兩個送到了學校。盡管他們并不知道我和斯潘塞就是他們兒子的室友,但是一路上他們的態度非常友善溫柔。 斯塔克夫婦是十分有教養、很溫和也非常善良的一對夫妻。特別是瑪莉亞夫人,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戴安娜的知性聰慧和露西婭的精明能干。 而夫妻兩人話里話外透出的對兒子的擔憂,讓我們后來無法對托尼置之不理,惡聲惡氣。 到現在,我只能感嘆,幸好斯塔克夫婦這么好的家教,養不出什么壞小孩。熟悉了解之后,就發現托尼雖然嘴巴賤了點,人,還是不錯的。 再說謝爾頓。 謝爾頓是個十分精明的人。 這里的精明并不是用來形容他處理事情的手段,而是用來形容他的性格。 處事手段精明,應該是露西婭那樣的,工作順利,能力得到眾人認可,社交圈子每天都會擴大,遇到困難知道該找什么人去解決,就連挑保姆,挑的也都是能干省心品性上佳的。 而性格精明,就不是這種樣子了。 宿舍里四間臥室其實差不多,但是謝爾頓根據他那一套陽光普照率、通風效果、距離功能性場所距離等等評估數據的理論,態度堅決的霸占了朝南左側的那間房。 還有客廳里最適合吹空調的書桌座椅位置,最方便的書架、抽屜等等等等。 現在回想起來,依舊頭疼。 大清早的,我覺得到食堂買一份美味的早餐,吃完后再漫步回宿舍,把斯潘塞的早餐帶給他就足夠了,不必為難自己非要去考慮那些令人頭痛的事情。 感覺自己這兩年,滄桑了許多。 顯然,人生閱歷帶來的,不僅僅是成長,還有滄桑啊。 第28章 第二十二篇日記(上) 1996年10月26日 天氣陰 在被fbi踢門進宿舍的時候,我是懵逼的。 今天是雙休日,斯潘塞在圖書館查點資料,順便會帶晚飯回來。 托尼在他的實驗室里搗鼓他的夢想。是的,他的實驗室,斯塔克先生捐了兩座實驗樓給學校,然后其中一間實驗室就默認是托尼在學校的‘專屬實驗室’了。謝爾頓和斯潘塞會去那里也做做自己的實驗,不過代價就是要偶爾幫托尼的忙。 我對數理方面的東西興趣不大,只是偶爾會幫他們翻翻專業書籍,這幾個懶鬼雖然多學一門語言并不費事,但是他們顯然更喜歡把時間花費在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上。 所以警察進來時,宿舍里除了我,就只有謝爾頓。 他那時候正貼在移動式小黑板上,推導一道離子晶體在介電常數與縱橫光學模頻率滿足非常簡單關系時,正負離子相對位移和宏觀電場以及極化強度參數的物理題。 我懵逼的時候,fbi的人把整個宿舍clear了一遍。 然后一個穿著黑西裝黑襯衫,沒打領帶、套著fbi防彈背心、氣質頗為倜儻的胡渣大叔走到我面前,問:“你就是諾曼·奧爾德里奇?” 我點了點頭。 從這位大叔的口音和動作來看,他似乎不是美國本土人,看他襯衫的牌子,是范思哲的,而手表則是沛納海。 意大利人。 典型的意大利人。 “我是大衛·羅西,fbi行為分析小組的探員?,F在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當然?!蔽艺f。 “上上個周三晚上,你參加了一個化妝舞會,還記得的嗎?”羅西先生問。 我當然記得。 化妝舞會是今年大一新生舉辦的迎新晚會,非官方性質,我們整個宿舍都被邀請了,但是大家都沒空??紤]到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擠出時間,為了避免宿舍全都不去留給學弟學妹太過孤傲的形象,我就花了點時間去參加了。 我得實話實說,舞會辦得還行,挺熱鬧的,但是我再也找不到小時候參加萬圣節舞會時的那種心情。 在舞會上,我吃了一個晚上的小餅干。 我把這件事前因后果說出來之后,羅西先生眉毛似乎輕輕挑了一下,然后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問我:“差不多半個月的事情了,你似乎對于這個舞會的時間記得很清楚?難道它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