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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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也不認識什么【g】先生,他不知道,也沒聽說過。 “【g】先生有什么想法?” “閉嘴?!?/br> 他們開始追蹤那個人。 雖然對方不知道“琴酒”的其他身份和無法離開挪威(表面上)的現狀,可如果消息傳出去,還是會有點麻煩的——也只是一點。 考慮到上次回去的時候家里小孩的抱怨,黑澤陣還是決定少給那兩位警察帶去一些麻煩。 他們循著線索追到郊區,又一路追到巴黎,但再見到對方的時候只看到了那個“老朋友”的尸體。 赤井秀一在找到尸體的公寓里翻找,卻只找到了一張寫著“你是誰”的紙條。打印的,沒有指紋,紙還是從死者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 他把紙條遞給黑澤陣,說:“看來是找你的?” 黑澤陣隨手把紙團扔進垃圾桶,漫不經心地說:“也未必是找‘我’?!?/br> 他們來的時候做了偽裝,用死者的手機報了警,輕車熟路地離開了這片區域,等到警察來調查的時候,兩個外來人已經沒了蹤影。 赤井秀一本想離開巴黎,去下一個地方,畢竟這里他們都來過不少次,該看的風景早已看盡,要說回憶……也沒什么好的回憶。 但黑澤陣說等等,他還有件事要做。 于是那天晚上他們在車里,聽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銀發的男人搶了他的煙,跟他說了個很久以前的故事,久到大約是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關于兩個組織落幕、一段往事剝離,以及另一個故事開始的往事。 關于a.u.r.o的事。 黑澤陣說得很平淡,語氣里也不帶任何感情,好像在講述別人的事,但在座的兩個人都知道那些事的親歷者是他自己。 “后來你去找過嗎?” “找什么,尸體?”黑澤陣反問。 “或許?!?/br> “他們認為維蘭德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就算是死人也能繼續傳遞情報,所以他們把尸體‘物盡其用’后,就徹底燒毀了。哦,他的沒有?!?/br> 說的是南十字。 南十字的尸體還在,這人甚至有個正兒八經的墳墓呢,只是黑澤陣沒有去看過,也完全沒有再見到跟那個人有關的事物的想法。 他從那一年的落幕帶走的唯一一樣東西,就是阿法納西的詩集。 赤井秀一摸了摸下巴,試探著說:“假設我現在開始寫詩……” 黑澤陣面無表情地看他:“你想讓伏特加給你出版,然后成為舉世聞名的大詩人萊伊?” “為什么不?我聽說伏特加跟他的朋友合作開了一家出版社,他們的作品非常暢銷,尤其是你那位兄長的詩集?!背嗑阋贿€買了一本收藏呢,他知道里面有一首是琴酒的,但他完全不打算告訴伏特加。 說起來,伏特加到現在還不知道琴酒在外面環游世界,他每天都早咖啡廳等大哥出來,順便寫他的回憶錄,甚至在網上連載…… 講道理,赤井秀一覺得,要不是那本正在連載的回憶錄第二部,黑澤陣早就去看看伏特加了。伏特加,你自求多福吧。 “你要干什么?寫詩?” 黑澤陣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赤井秀一,最后嫌棄地說:“就你,還是算了吧?!?/br> 美國人的詩? 哈。 他說行了,深夜故事會結束了,明天我要去見個人,你要跟來嗎? 這還是黑澤陣頭一回這么問。 赤井秀一覺得有點稀奇,說當然,我們什么時候分開過嗎? 黑澤陣笑了聲。 第二天,赤井秀一就知道黑澤陣為什么會這么問了。黑澤陣開著車,拐進了巴黎的一條安靜的街道,這里開著幾家沒什么人的店鋪,車就被停在了一家花店的門口。 花店的兩個店員正在聊新出的電影《藍花集市隨想錄》,她們顯然是認識黑澤陣的,看到黑澤陣進門就停止閑聊,默不作聲地給他們讓開了路。 他們上到二樓,看到了一個小孩。 一個兩歲大、有著跟黑澤陣很相似的銀色頭發,正在安睡的小孩。 赤井秀一:…… 他依舊保持鎮定,起碼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實際上在算時間。他正在算時間,還有這個小孩的年齡,甚至不動聲色地問了保姆生日。 保姆說小孩叫西澤爾,但他的準確出生日期她也不清楚,但被送到這里來的時候是2月17日,當時應該剛出生不久。 黑澤陣就站在一邊,戳了戳沉睡的幼崽的手,沒說話。 他們臨走的時候幼崽醒了,揪住了黑澤陣的頭發,那個瞬間保姆顯得異常緊張,額頭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但黑澤陣比以往都有耐心很多,一點點把頭發從幼崽手里搶回來——然后被揪住了另一把。 赤井秀一忍不住笑出聲。 他直接問了:“這是誰的孩子?” 黑澤陣不跟幼崽講道理,因為他們不會聽;倘若是狼群的幼崽,他還能教訓一下,但人類在這個時期實在是太過脆弱,在生物界幾乎是難以想象的脆弱,所以他就盯著幼崽看,直到小西澤爾放開手。 他轉過身,對赤井秀一說:“反正不是我的?!?/br> 赤井秀一又看看那個小孩,淺藍色的眼睛,沒那么灰,像是氤氳的霧氣,更像諸伏景光而不是那個“西澤爾”。黑澤陣說過,西澤爾的眼睛是更加暗沉的灰藍色,就像極光下的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