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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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拐進小巷,過了幾分鐘就把那幾個尾隨的人解決,再眺望遠處的天空時,才發現黃昏已經追上了他的腳步,又一天從他的手心里溜走。 諸伏景光看到街邊海報上的日期,還記得給工藤新一發一句生日快樂,至于收到的消息,他匆匆掃了一眼,一概不回。 他回不了。 他還沒找到黑澤。時間已經不夠了,距離黑澤的失蹤,馬上就要到一個月……到時候,或者現在已經,什么都沒用了。 他望著蒼灰色的天空,站了很久,久到罷工的人群經過他身邊,特地從他兩邊經過,給他讓出了繼續眺望天空的空間。 傍晚,他要找的那座劇院開門了。 劇院的老板還記得不久前來這里的那個銀發男人,那天劇團的所有人都記住了他,也記住了那支花,花被做成了干花,就放在劇院的后臺,誰路過都能看到。劇團用那天的故事寫了新的劇本,叫做《最后的客人》,稍稍挽回了一點生意,記者將這件事發布出去,眼前的黑發男人就是為此而來的。 老板打量著新來的客人:他看起來很年輕,穿著的衣服有點舊了,顯然是東方人的面孔,而且臉上帶著一絲旅途的疲憊;一雙霧藍色的眼睛半埋在兜帽下,映不出任何東西。 客人問: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老板啞然失笑。 這種事他怎么可能知道,就算那位客人對劇團來說意義非凡,那天也不過是個平常的下午,那位銀發的客人也早已離開。 穿連帽衫的客人向他告別,眼里看不出失望,只有一片平靜。 老板忽然問:他是你的朋友嗎? 客人搖搖頭:他是我的過去和現在。 諸伏景光離開劇院,出門的時候才意識到天在下雨。他匆匆來巴黎沒做什么準備,甚至沒訂酒店,現在雨越來越大,他沒想好接下來要去哪。 線索斷了,唯一能知道的是黑澤來過巴黎。從老板的話語里……也很難判斷出那是黑澤還是別的什么人。 這或許是個壞消息,也可能是個好消息。 他踏入雨中。 雨越來越大,瓢潑大雨將他整個人淋得濕透,諸伏景光只是將兜帽往下扯了扯,就這么在雨里前行。 他離開后,劇院的老板追出來,要給客人一把傘,可他到門口的時候,雨幕已經遮蔽了視線,那位客人也不見了。 好冷。 諸伏景光想,真的好冷。 異國的街道上他孤身游蕩,暴雨迎頭澆下,寒意透徹骨髓,沒走兩步就恍惚從雨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雨色里的輪廓模糊一片,他追上去,才發現那是玻璃櫥窗里自己的倒影。 手機在響動,是zero的專屬鈴聲,小貓喵喵叫來叫去,在一年多前,他們還住在古橋町的公寓里的時候,他會把這只小貓塞進黑澤的被子里,讓小貓扒拉黑澤起床。 雖然黑澤只會把貓扔開,但小黃貓還是會再鉆回去的。 “……先生?” 有人在雨幕里撐著一把傘看他,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諸伏景光掃了一眼,黑發,不是他要找的人,搖搖頭就要走。但就在他們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對方忽然動了,一把尖刀往諸伏景光的方向捅來,諸伏景光躲閃不及被刺中,反手就將刀尖的方向調轉,幾招之間將那人踩在地上,雨幕里卻又傳來槍聲。 他捂著手臂伏在地面上,在半指深的積水里滾過街道,隱入黑暗中。此時暴雨反而成為了他的保護色,追殺的人找不到他的蹤跡,但槍聲也被掩蓋在潑天暴雨里,當地的警察很難趕到——不,他不能見警察,不然會有人知道他的下落。zero那邊倒是沒有關系,但這里是法國,難保不會有人對他的身份有想法。 他放棄了報警的打算,花了半個小時在暴雨里跟對方周旋,終于騙出了狙擊手的位置,將對面的人一網打盡,又花了半個小時處理尸體。 尸體不是他認識的人,但衣服里的信物證明了這個人的身份:蘇格蘭的仇人。 畢竟他曾作為蘇格蘭活動過,說不上足跡遍布全球,卻也在歐洲執行過不少次任務,遇到想殺他的人再正常不過。對方的親朋好友曾經死在他的槍口下,現在不過是來報仇而已,至于怎么調查到的……諸伏景光暫時沒有探尋的時間。 警察來之前他已經撤離,找到一間廢棄的倉庫,聽著外面的暴雨聲,慢慢地清理傷口,把里面的子彈挑出來。 很久沒這么狼狽了。 自從回到公安部,無論做什么都有人在背后支撐,他都快忘記了孤身一人是什么樣的滋味。隨時可能會死,不能留戀任何人或者事物,等到身份暴露的時候,還要做出必要的決斷。 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會如過去那般選擇嗎?會的吧,他想,他是個固執的人,也是個很難改變的人,不會因為重來一次就讓事情發生什么大的變化……而且他也沒有那個機會。 他披著濕淋淋的外衣,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捕捉到了一條亮銀色的閃電。 “黑澤。再等我幾天?!?/br> 黑發的青年站起來,重新走入了那片漆黑的暴雨里。他在找人。而且從未想過放棄。 …… 5月15日。美國洛杉磯。 宮野志保砸了電腦,把桌子上的文件瘋狂地掃到地上,推開以利亞和老師沖出了實驗室的門。 被叫來協助研究的東江師徒看著她的背影面面相覷,直到以利亞·萊西說我們把這里收拾收拾,讓她找個地方靜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