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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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看她,漫不經心地說不用。 宮野志保:“難道你要出來拿?” 黑澤陣:“不,我是說,反正你的藥本來也就沒什么效果?!?/br> 宮野志保:“…………” 琴酒!黑澤陣!你等著??!她跟琴酒這人不共戴天?。?! …… 月底。 連綿雪山將視野里的一切覆蓋,從天到地都是一望無際的樸素的白,在這白色里又有深深淺淺的灰色,藍色,淺綠色,以及從山的側面、風雪過處暴露出來的、刀削斧鑿的黑色。 一個銀發的少年從海拉小鎮的酒館里走出,在酒館里所有人的注視下,隨意地揮揮手,走向了暴風雪的深處,去往那片幾乎無人踏足的區域。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風雪就將他的身影覆蓋,走過的雪地上也沒能留下半個腳印。 聽—— 那是這片雪海的聲音,她正在迎接離家已久的孩子,就像以往每一個掀起暴風雪的長夜。 第254章 籠中白鳥 十二月底, 接近新年。 烏丸集團這一國際案件終于被歸入了檔案,成為了徹徹底底的歷史。國際庭審結束,涉及到的相關人員也都迎來了該有的結局;烏丸財團裂解、大量研究所被關閉、據點被清空、被采取證人保護措施的人也先后回歸了原本的生活。 雖然在此期間一些國家產生了一些小的摩擦, 關于某些人的處置也持有不同的意見, 但這一整件跨越大半個世紀的大事最終還是讓大多數人感到圓滿地落幕了。 到目前為止還遺留的問題,也就是時不時冒出的新關聯人物、組織里流出的部分資料造成的影響, 以及一些可以稱之為各國情報機構家長里短的問題了。 這場持續了整整百年拉鋸戰, 終于連尾聲也徹底散去,再過幾年或者幾十年,除了那個一夜之間消失的超級財團,就再也無人記起了吧。 塵埃落定。 一場新雪紛紛揚揚地在年末的東京飄起, 就在這座城市里的人們準備迎接新的一年的時候, 前組織boss、公安警察、宮野家與赤井家聯名編外成員、克麗絲·溫亞德的緋聞表弟(?)降谷零先生, 卻遇到了暫時沒法回國的難題。 他為了解決組織相關的事件出國, 組織在北歐有幾個實驗室, 雖然已經進行了爆破處理,但還有加密的倉庫暫時無法處理, 幸好作為boss的他可能會有點頭緒……所以降谷零就親自去了。 然后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雖然出發的時候, 他和諸伏景光就推斷過這次行動的危險程度, 但出于工作方面的考慮, 降谷零還是來了。 有些時候確實沒那么自由。 總而言之,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正在被人追殺,而且在挪威海的邊緣與后勤支援的人失去了聯絡。 最后, 他只能冒險用無法確定是否泄漏的備用聯絡渠道向絕對信得過的人告知了自己的位置, 并一路逃亡,最終在即將被追兵追上的時候, 看到了…… 他的記憶就到這里。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火爐正在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溫暖的環境將連日以來的寒意驅散,有風從窗外經過,即使被玻璃和墻壁阻隔,也依舊囂張地展示著它的狂放與肆意。 老舊的收音機正在播放著舒緩的鋼琴曲,紙張被掀動、杯子被放下,還有水被燒開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就像上世紀電影里才會有的安逸畫卷。 這里是哪里? 按理來說在陌生的環境里醒來應該保持警惕,但降谷零這次卻久違地感受到一種安心,他先睜開了眼睛,看到上方木質的天花板,光線不算暗、掛在墻上的燈,整整齊齊放在架子上的書、標本和礦石,以及正躺在柔軟的白色地毯上看書的銀發少年。 暖色的燈光里,降谷零坐了起來,那邊靠著掛毯的銀發少年也往這邊看來,墨綠色的項鏈和耳墜在燈光里一閃一閃的。 “……黑澤?” 降谷零有點不太確定了。 雖然意識非常清晰,但到現在為止,他看到的一切都像是在夢里一樣,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已經死了,這是他回光返照的時候。因為他出事的地點在挪威北部,距離黑澤陣老家的海拉小鎮有幾千公里的距離,在這里看到琴酒實委實不可能。 但那個銀發少年用他熟悉的口吻說:“降谷先生,如果你是在被追殺的時候撞壞了腦子,現在可以告訴我,這里距離最近的醫院有二十公里的路,我怕耽誤治療?!?/br> 啊,是真人呢! 降谷零的心情忽然間就變得愉快起來,他看到黑澤陣抬了抬腳,踩在了那些白色的毛絨絨的地毯間——不,那好像根本不是什么地毯。 黑澤陣站起來的時候,降谷零才發現地上那些白色都動了起來,十幾只銀白色的狼正往他這邊看來,暗綠色或者淺藍色的眼睛在這間風雪里的小屋內反光。無論是黑澤陣剛才躺著的、倚著的,還是臥在降谷零床邊的,都是狼。 實不相瞞,這也是降谷零頭一次跟這么多狼近距離相處,他受傷剛醒,還沒有那么清醒,外面的風聲又大,不然他早就能察覺到這里的是一群狼而不是黑澤陣的地毯了。 “這是……” “來蹭窩的?!?/br> 黑澤陣把腳邊的一只白狼踢開,但那只白狼早在他抬腳的時候就靈巧地躲開,看起來非常熟練。就算好像被微妙地嫌棄了,這些白狼也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