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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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起來都非常和諧,但對黑澤陣來說不是這樣。 “讓他小心?!?/br> “怎么回事?” “五十嵐。下午我去過那座宅邸,僅僅是站在外面,就有一種很不適的感覺。我相信我的直覺,所以沒有靠近?!?/br> “你對視線太敏感了,人群密集的視線、攝像機、監控設備和可能對你拍攝的記者都會讓你有這種感覺。不過五十嵐宅附近的監控設備確實不少,所以我也沒去?!?/br> “你相信常理,還是我的直覺?” 墨綠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赤井務武看,仿佛下一秒就會有捕食者咬斷獵物的喉嚨。 赤井務武也很多年沒見黑澤陣這副表情了,不,準確來說,他沒想到黑澤陣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聊這么久,想來想去都應該是秀一的功勞。這孩子連最后一根稻草都沒了,當然不會對他這個老熟人下殺手。 juniper比任何人想得還要重感情,不熟悉他的人或許永遠也不會了解到這一點。 赤井務武站起來,話語里透著冷酷:“我不相信任何東西,我只看結果。juniper?!?/br> 黑澤陣也冷漠地送客:“辦完你的事就滾出我的視線?!?/br> 沒有人再說話,酒吧里一片昏暗。 赤井務武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從吧臺后的另一扇門離開,而黑澤陣依舊坐在能看到海的落地窗邊,看風從遼闊的海面上吹過。 沒人會來這里。 這是他們機構以前的聯絡點,現在是早就不開放的酒吧……準確來說整座商場都是他們的產業,目前處于某個基金會的管理下。幾個跟機構相關的基金會互不干涉,正常運轉,積累的財富也相當可觀,只不過黑澤陣用不到。 時間是九點半。 還遠遠不到需要回去的時候,黑澤陣趴在酒吧的桌子上,決定睡一會兒。 前幾天的落海和高燒讓他沒能好好休息,早上跟赤井秀一打了一架,到現在都沒機會睡一覺。酒精從來沒法麻痹他,黑澤陣看著放在一邊的酒杯,嫌棄地推到一邊,把腦袋埋進手臂,閉上了眼睛。 睡一會兒他就回去。他知道今晚要是不回去的話,家里的小孩就要鬧了。 也不是他想在這里睡的。酒店房間的門卡在諸伏景光那里,而諸伏景光被公安叫走了,他們應該會忙到很晚才回來。 月光攀上少年的肩,順著一片銀色緩緩往下流淌。 …… 秋田市的街道上。 今晚的任務到底算是順利還是不順利,都跟fbi的赤井先生沒什么關系,他只是收起槍,確認了黑澤陣可能在的位置,就往暫時居住的酒店走。 他沒有去打擾那個人的打算,就算忽然得知了一些原本不清楚的事,也不會因此就忽然改變對黑澤陣的態度——不管怎么說,那種一瞬間就能因為某件事幡然悔悟改變關系的情況,完全不適用于他和琴酒。 琴酒一向不想跟他打交道。 這并不是夸張的說法或者片面的理解,就算去問琴酒本人,得到的答案也會是如此,赤井秀一常年處于琴酒最不想看到的人里的前三位,這點他自己也很清楚。 關于二十多年前的見面,赤井秀一回去問赤井瑪麗:你不是說小銀去柏林學鋼琴了嗎? 赤井瑪麗回答:是啊,他去了,為了任務學了兩個月,他不是還給你寫過信嗎? 那些……有一半的句子都有語法錯誤的信嗎? 赤井秀一已經不太記得那些信的內容了,也不確定那些信還在不在自己家里,但他可以肯定,如果他跟琴酒提這件事,琴酒一定會再跟他打一架。 那個人很討厭被提起往事,這點不是傳聞,是真的。 “啪嗒?!?/br> 有聲音在寂靜的深夜里響起。 赤井秀一選的是條沒什么人的路,所以他聽到聲音就往那邊看去;不遠處有個紅色的街角電話亭,剛才的響動就是電話亭的門被關上的聲音。 他往電話亭里看去,正在撥出電話的人卻讓他停下了腳步。 那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戴著一頂帽子,有著銀色的短發,穿了件老舊的夾克,正靠著電話亭的玻璃跟人通話。 從赤井秀一的角度能看到他的側臉,那是他看過照片的“黑澤陽”,或者琴酒說過的“前代黑麥威士忌”。 熟練的fbi很快就找好位置藏在樹后,觀察著正在打電話的人。 他一邊看,一邊通知公安的指揮官降谷先生,把黑澤陽出現的位置發給了他。 “黑澤陽”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在跟誰聯系?考慮到今晚宴會上發生的情況,赤井秀一不得不去想前代黑麥跟被抓的那兩位有什么聯系的可能。 雖然無法確認對方的身份,但跟電話亭里的那個人共用一個代號這件事讓赤井秀一產生了一點微妙的情緒。 背叛組織的罪犯?還是逃離組織的臥底? 電話打完了。 看到那個男人離開電話亭,赤井秀一把裝有狙擊槍的手提箱放在地上,確認公安的人會來收走,就冷靜地跟了上去。 他不確定對方會在什么時候發現自己的存在,因為“黑澤陽”從進入電話亭到離開都沒能留下任何痕跡,甚至擦掉了指紋,不管怎么看都是位老練的“同行”。 要去哪? 赤井秀一對附近的道路不熟,一邊調查秋田市的地圖一邊跟隨,但很顯然,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