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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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過晚飯,在收拾餐桌的時候,諸伏景光頗為懷念地說:“你上次認真做飯還是去年圣誕節的事了?!?/br> 黑澤陣倒是沒什么感觸,平淡地回答:“巧合而已,我從不過圣誕節?!?/br> 諸伏景光有點詫異:“我以為你們歐洲人都會過圣誕節?” 組織成員對這些節日沒什么概念當然很正常,或者說他們總是會在節假日工作,但「從不」就是一個很微妙的說法了。 諸伏景光在腦海里描繪出黑澤陣的模樣:長長的銀發,富有攻擊性的面孔,少見的墨綠色眼睛,總會體現在各種方面的老派作風,老爺車和老掉牙的文學書,煙,風衣,以及一種只要在任務外那就什么都與他無關的散漫態度。 “你是歐洲人,對吧?”他有點不太確定了。 黑澤陣把酒杯放進洗碗池,雖然他們喝的只是飲料,諸伏景光在未成年不能喝酒這方面相當堅持,黑澤陣沒辦法,就由著他來。 面對諸伏景光的問題,他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如果你說的是血統,我不知道。我沒有出生記錄,擁有的第一份身份證明就是偽造的?!?/br>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跟人提起過這個話了,起碼有十三年之久。 黑澤陣的視野里忽然閃過某些往日的畫面,枯寂的海、漫天的雪,還有堆積的尸體和殘損的旗幟,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這些都與他無關,但再提起來總不是那么愉快。 所以他換了個話題:“波本說你有個哥哥?那你在組織的時候演得還不錯?!?/br> 蘇格蘭的假身份當然是公安幫他偽造的,乏善可陳,資料填的是孤兒,父母車禍去世后被親戚當做包袱甩來甩去,最后離家出走,在人生的岔道上做出了一次錯誤的選擇,然后再也無法回頭。 黑澤陣看過無數幾乎一模一樣的資料,但蘇格蘭那份檔案他到現在還能一字不差地復述,畢竟在確認他是公安的時候就看過很多遍。 “有,你想見見我哥嗎?他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你曾經從事的工作?!?/br> 諸伏景光倒是沒有開玩笑。 他的哥哥諸伏高明是一位相當敏銳的警察,其洞察力遠在常人之上,就像大概猜到弟弟在做什么工作而保持沉默一樣,在見到黑澤陣的時候,諸伏高明恐怕瞬間就會警惕起來了吧。 黑澤陣說沒必要。 “我不想再跟警察扯上關系?!?/br> “但你現在已經逃不掉了?!敝T伏景光說,“我正在跟以前的部門接觸,最多再過幾個月就能復職?!?/br> “你本來就應該回去?!?/br> 若是一輩子都只能生活在黑暗里,豈不是跟我一樣了嗎,蘇格蘭?你們沒必要落到這個地步。 黑澤陣關掉洗碗池的水,把盤子放回碗柜里,兩只貓跟在他后面往廚房外走。 諸伏景光站在玄關處,說:“正好出去散步,而且既然說到警察,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要跟我去看看嗎?” 黑澤陣問:“去哪?” …… “東京警視廳?!?/br> 黑澤陣看著黃昏晚云下的高大建筑,緩慢地叫出了它的名字。這可不是個好去處,黑澤陣想,他以前倒是來過幾次,身為偵探,偽裝成警察,或者作為相當意外地被牽扯進案件的嫌疑人。 但以真正的身份來警視廳,他想怎么也得是自己以0.01%的概率被哪個臥底抓住,戴上手銬解除武裝關進審訊室里的情況吧。 雖然現在也差不多。 諸伏景光牢牢抓著他的手腕,傳遞來令人安心的力道和溫度,黑澤陣當然也沒帶武器進來,畢竟他是來參觀的,不是來找麻煩的。 “走吧?!?/br> 他拉著黑澤陣往里走,有位面生的警察來接他們,不過黑澤陣今天穿的是黑色風衣,于是那位警察跟他打招呼,說喲,你是那位黑澤偵探吧。 黑澤陣看在諸伏景光的面子上點點頭,跟著往里走,就到了他“本來應該來的地方”。 他的意思是,他還以為應該坐在那把椅子上被詢問的人是他呢。 隔著單向玻璃,黑澤陣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小記者,小記者對面是戴著黑色棒球帽,雙手撐在桌子上,游刃有余地笑著的降谷零。 諸伏景光跟旁邊很緊張的風見裕也交代了幾句,又跟黑澤陣解釋:“昨晚出門閑逛(夜巡)發現的,當時他正在zero家附近,觀察的動作很謹慎,但我一接近他就要跑,于是我就把人帶回來了?!?/br> 禮物! 雖然不是很常見的禮物,但怎么說也是禮物吧? 黑澤陣盯著那個小記者,把黑框眼鏡從小記者臉部的圖層上刪掉,終于看出了一點熟悉的輪廓,緩慢念出了某個代號: “普羅塞克?!?/br> 越活越回去了,普羅塞克,路過的假面騎士高中生都能把你抓到警視廳,當年你一人開六個馬甲對fbi的小隊說“哈哈,想不到吧,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的勇氣呢? 兩人推開門,進了詢問室。 門邊放著一根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桿子,黑澤陣就把它往里放了放,誰料就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一瞬間,抬頭看他的小記者忽然發出慘叫: “是你!衣帽架殺人魔!” “……” 黑澤陣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下小記者版本的普羅塞克,好,他確實在哪里見過這個人,就在他深夜拿塑料衣帽架砸伏特加的時候,有位記者拍下了珍貴的照片,后來這個記者看到他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