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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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上次黑澤陣發郵件問她的問題,終于知道是在問什么,mi6的老練干員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把那點笑意給壓了下去,至于朗姆到底是怎么得出這種結論的…… 她看黑澤陣也不知道,而且也不是很想知道。 而看現在的情況—— 首先,朗姆有問題;其次,朗姆肯定有問題;最后,朗姆的腦子可能已經丟了。至于波本有沒有問題,等波本回來再說,起碼現在波本是組織的boss,他不能有問題。 “朗姆會聯系我,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不用你們那邊的人多管閑事?!焙跐申囌f著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赤井瑪麗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依舊坐在那個位置上沒動,頭也不回地說:“你搞錯了,gin,我們做什么,也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這滿是謊言和虛假的舞臺上,可不是只有提線木偶?!?/br> 暖色的日光透過窗與墻,在教室里分割出光與影的區域; 赤井瑪麗和黑澤陣就在這道分隔線的兩側,很久,黑澤陣說,看在你兒子的份上,你們最好不要礙我的事。 他走出教室,外面的陽光對他來說有點太耀眼了。 或者說這里的環境對他來說過于吵鬧,在過去的那么多年里,他早就習慣了孤身一人。 其實他剛才做了個夢,夢到了很久以前在組織里的事,雖然也算不上什么好的回憶。 那是十三年前,上任伏特加忽然叛逃被組織處死,黑澤陣在從北歐回去的路上跟尚且用著莎朗·溫亞德身份的貝爾摩德相遇,心情相當不好的黑澤陣踩著一地風雪而來,看到那個帶著墨鏡的金發女人正把車停在路邊,點了根煙,幸災樂禍地看他。 她說:“gin,我可是特地來接你的,你應該知道組織里出了什么事吧?” 那個組織不是每時每刻都在出事嗎?黑澤陣看了一眼那個總是在笑的女人,沒有說話,就從她身邊越了過去。 機場到處都是人,他可不想因為這個麻煩的女人被人盯上。 可貝爾摩德靠在車上,慢悠悠地把煙掐滅,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才狀似無意地說:“你還記得那個‘黑加侖’吧?在北歐活動的組織元老,他昨天跟那位先生說,你是臥底?!?/br> 黑澤陣就停下腳步,轉過頭去,毫不在意地對貝爾摩德說,既然你有時間關心這種無聊的事,不如來幫我抓已經逃走的紅寶石(紅寶石波特,ruby port)。 貝爾摩德就說,那可是你的工作,每個插手你工作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呢。 甜言蜜語,笑里藏刀,這就是貝爾摩德。 等他們回到組織的據點,朗姆出言嘲諷,貝爾摩德就在一邊看戲,剛上任不久的愛爾蘭十世小聲問黑澤陣打算怎么辦,黑澤陣問,伏特加的搭檔呢? 誰? 跟伏特加一起出任務的搭檔。黑澤陣不耐煩地回答。至于黑加侖的事,他根本沒在意。 于是他見到了那個在組織里毫不起眼的年輕人。戴著墨鏡,現在看起來有點狼狽。沒見過。黑澤陣想。跟他想的不一樣。 “伏特加死了,”他說,“組織確認了他是臥底的情報?!?/br> 對面那個年輕人毫無反應,就像一塊早就被寒風凍住的石頭。從搭檔被抓起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被關在這里,等待組織的審判。 審判,約等于死亡。 黑澤陣見慣了這樣的情況,他也沒空去關心每個人的死活,跟著他過來的愛爾蘭十世小聲說琴酒先生,這個人應該怎么處理,黑澤陣就回頭看了一眼。 愛爾蘭十世飛快地做了個給自己的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這時,被關起來的年輕人才抬起頭來看他,灰藍色的眼睛里充滿了某種疲憊、厭棄和平靜的情緒,他用沙啞的嗓音問:“他死前說什么了?” 那時候黑澤陣二十歲。 他還沒到后來遺言都懶得問的地步,所以那位“伏特加”死前歇斯底里的吶喊他還是禮節性地聽了一下。就是有點吵耳朵。 他從那堆亂七八糟的聲音里分辨出遺言,說:“說你背叛了他?!?/br> 那個年輕人回答:“本該如此?!?/br> 然后這場對話就到了盡頭。黑澤陣走了,愛爾蘭十世追上來,說真的不用處理那個人嗎,他跟伏特加都是臥底的可能性很大,那些情報泄露的時候他大多數都在場,您—— 黑澤陣打斷了他的話。 “在這個組織里,不要多問?!?/br> “……哦?!?/br> 他走出去的時候,朗姆已經不在了,但還是特地打電話嘲諷他,說那位黑加侖義憤填膺地說“琴酒靠美色上位,天天在那位先生枕邊吹耳旁風”,然后哈哈大笑,問琴酒你打算怎么做,那位先生要是真的懷疑你,可不是說點什么就能算了的。 對此,黑澤陣唯一的反應就是連續三次掛斷了那位先生打來的電話,什么都沒說,而代號是黑加侖的組織元老被發配到南極科考站去挖冰,不久就音訊全無。至于那里發生了什么,黑澤陣并不關心。 以及,因為他沒管那個年輕人的關系,那位先生可能會錯了他的意,就把本應處理掉的人留下了。 多此一舉。 后來那個年輕人被叫做伏特加,那是他的搭檔曾經用過的代號。當時黑澤陣有個任務,要叫個人的時候,伏特加來了,黑澤陣對著他看了一會兒,說,你長得太像好人了,戴個墨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