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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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在心里低笑。 他沒有繼續追問,畢竟「現在的」諸伏景光對組織沒什么了解,也不適合摻和到這些事里來。關于組織的現狀,還得找其他人。 他換了個話題:“你去洛杉磯做什么?”組織的人都在那邊,你確定你不是去自投羅網的? 這回輪到諸伏景光有點錯愕了。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爭辯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有比賽啊?!?/br> “什么比賽?” 黑澤陣哪里記得這種事。他甚至沒看諸伏景光給他發來的消息,只通知了幾句就徹底扔掉了原本的手機。 面對那雙理直氣壯地寫著“我沒看”的墨綠色眼睛,諸伏景光站起來,從柜子上拿了幾張報紙,展開在黑澤陣面前:“青少年網球交流賽?!?/br> 報紙頭條是這樣的: 《日本高中生赴美參加網球比賽,打出時速229千米的網球,成功擊潰千米外的狙擊手破獲奇案!》 《網球少年的傳奇事跡!對犯罪有出乎意料的敏銳直覺!偵探界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網球偵探?只靠推理的偵探們早就過時了,現在是談笑間制服犯人的新時代!》 上面還有諸伏景光不想露臉所以拍的背影照片??吹贸鰜?,這背影照片拍得也很勉強。 黑澤陣沉默了。 他真想找波本來看看跟他同為警察臥底的蘇格蘭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可惜找不得。 他為這來之不易的樂子從指間流走而嘆氣,按照記憶里的位置伸手去拿抽屜里的煙,卻被諸伏景光一把按下,兩個人的動作都僵住了。 黑澤陣用深潭般的墨綠色眼睛冷冷地看過去,但諸伏景光不為所動,拉開抽屜找出一張診斷書: “醫生說你這段時間禁止抽煙?!?/br> “哪來的醫生?” “從美國回來后你一直在發燒,我就委托酒井叔幫你做了個新的身份,去醫院看了看,醫生說你的身體很不健康,青少年不應該抽煙喝酒?!?/br> “……” 但他是成年人。起碼曾經是。還有,諸伏景光自己都是他重新帶大的,到底哪來的底氣管他? 黑澤陣抬眼,看諸伏景光還有話要說的模樣,就開口道:“還有什么,一塊說了?!?/br> 諸伏景光十指交叉,笑意純然:“你的新身份是我從鄉下來的弟弟小陣,剛轉到附近學校的初中部讀書,學校明天開學,所以去上學吧,黑澤!” 黑澤陣:“……” 這像是在開玩笑。 很久,他看了眼日歷,四月二日,問:遲來的愚人節玩笑? 諸伏景光回答:學校四月三日開學,我們明天就得去報道了。 呵。 上學?他又沒失憶。黑澤陣站起來,往外走去。 …… 街對面的酒吧就是情報販子的家。 不過情報販子本人出去旅游了,黑澤陣就拿了諸伏景光的鑰匙打開門,毫不客氣地征用了這里主人特別好用的電腦。 他需要確認組織的情報,但很可惜,在“琴酒”已死、他又不想暴露身份自找麻煩的情況下,這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畢竟他當時以為會死,就截斷了所有的后路,就連能調用的錢都匿名捐給了孤兒院,哪知道他竟然活下來了。 諸伏景光遞過來一杯咖啡,坐在了他旁邊,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問:“不能聯系你那個機構的人?” “死人怎么聯系上?”黑澤陣頭也不回地接過,有點頭疼地回答,“我臨死前一鍵通知了能信得過的所有人,告訴他們我已經死了,再聯系他們的只能是假冒者?!?/br> “那你現在是在?” “手機號、社交賬號、郵箱地址……就連組織的內部系統也不是牢不可破,你看不懂就別看了?!?/br> “組織的人會在社交賬號上發布重要的情報?” “不會,但像‘遲早倒閉的混蛋公司終于換了董事長’、‘老板養的到處咬人的狗終于死了’這種話還是會有的?!?/br> 諸伏景光遲疑地停頓了一會兒,才問:“你剛才沒在自黑吧?” 黑澤陣沒什么語氣地回答:“有?!?/br> 銀發少年動作流暢地敲打著鍵盤,就像某種千錘百煉的藝術一般,一行行代碼飛快地滾動,被調取出來的窗口占滿了四個屏幕。 深夜的酒吧靜得可怕。 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雨,掛著close木牌的街角老店自然不會有人打擾,光影模糊的玻璃就像是被水打濕的水彩畫,變成了陳舊斑駁的色塊。 吧臺燈照亮了昏暗的一角,兩個少年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看,敲打鍵盤的聲音與外面的雨聲密密地響在一起。 忽然,黑澤陣的手停下了。 他正在查看自己身為琴酒時用過的手機號碼,被列出來的是他死后才發來的消息。除了伏特加的告別、貝爾摩德的問候和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外,還有兩條相當扎眼的短信。 -我知道你還活著。 -我一定會找到你。gin。 他盯著屏幕靜止不動的時間太長,諸伏景光都湊過來看了一眼,問他這是誰發來的。 黑澤陣關掉界面,靠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抿了口已經涼掉的咖啡:“推銷保險的?!?/br> 第003章 寒鴉自雨中折翼 黑澤陣記得那串號碼。 事實上組織里每個人的號碼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某些已經死去的成員的。那串號碼屬于波本——一個臥底,一個公安警察,一個即將上任或者說已經上任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