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han，我們就分開吧?！?/br>
    他握住Lena的一只手腕，“為什么？我對你不好嗎？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br>
    她狠狠地甩開他，Ethan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

    “你不覺得你越界了嗎？如果這些都是用我的自由換來的，我寧可不要?！?/br>
    “我最討厭的，就是活在監視下?！?/br>
    她是用了十足的力氣，把Ethan扇的偏過頭去。

    “所以......說到底和Noah有關系，對嗎？”

    Lena冷冷開口：“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對待我，讓我喘不過氣，我覺得很窒息！”

    “離開我家?！?/br>
    Noah身上披著Lena的備用浴巾，坐在客廳沙發上，雙手抱胸饒有興趣的看著Ethan離開。

    “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br>
    門隨之砰地關上，回應了Noah的話。

    短信

    ———

    Ethan：抱歉，給你請了兩天假期。

    Ethan：好好休息，兩天后我們談談。（已讀）

    ———

    Lena看著客廳的Noah，把助聽器給他戴上。

    “Noah，你還能去哪？“

    Noah佯裝可憐樣，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看著她，道：“Lena，不要趕我走。我就想陪著你，在你身邊?！?/br>
    Lena摸摸Noah的頭，“就兩個晚上，明天過后你該回去學校乖乖上課?！?/br>
    Noah搖頭。

    “那如果不去學校，你還能做什么呢？”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重要的，”Lena低語道，“但是不能總是這樣逃避現實，你還得去面對自己的生活?！?/br>
    Noah微微點頭，卻還是沒有說話。琥珀色的瞳孔透著一種無奈與失落。

    ———

    匿名：Ethan，你知道嗎？不僅父親不喜歡你，Lena更不喜歡你。

    Ethan：那又怎樣？我們會和好如初，你也會出局。

    Ethan：靠施舍來的愛，又能維持多久呢？

    ———

    “Lena，Noah能和你一起睡嗎？”

    Lena找到一件oversize的T恤和一條寬大的短褲。

    Lena無情的開口：“你睡沙發?！?/br>
    “Noah會乖的，會聽Lena的話。我兩天后就回學校......沙發這么冷......我想在Lena的懷抱里睡......”

    誰能拒絕？

    Lena妥協道：“Fine，那就進來睡。那你要乖哦?！?/br>
    Noah小狗一樣的開心點頭。

    臥室里，只開著床頭那盞小燈，暖黃色的光把一切都柔和了下來。Lena抱著一床薄毯子，靠在床頭，看著穿著自己大T恤和短褲的Noah小心翼翼地躺到床的另一側。

    像只受訓的小動物，乖巧地窩在床沿。他用那雙總是能勾起人心軟的眼睛偷偷望著她，小聲道：“可以……牽一下手嗎？”

    Lena轉過頭，想拒絕，可是對上那雙帶著點脆弱的眼睛時，話到了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嘆了口氣，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放在兩人中間。

    Noah立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明天開始，你得回學校了，知道嗎？”Lena輕聲說。

    Noah把臉埋進枕頭里，只露出一只耳朵聽著，聲音悶悶的：“嗯……我可以靠Lena更近一點嗎？”

    Lena閉上眼，不再說話。

    床頭燈還亮著，空氣里是干凈的洗發水味道，還有Noah身上淡淡的溫熱氣息。

    睡不著的另有其人——

    Ethan沒有立刻離開。

    他下了樓，走進公寓樓下昏暗的停車場。四月的紐約，晚上的風還帶著刺骨的寒意，像刀子一樣刮過皮膚。

    他鉆進車里，卻沒有發動引擎。

    只開了一條窄窄的車窗，冷風呼啦啦灌進來。

    Ethan靠著座椅，點燃了一支煙。

    煙霧在空氣中打著旋，淡淡的嗆人味道在狹小的車廂里彌漫開。

    一根又一根。

    指尖夾著的煙頭燒到盡頭，他也不自覺，直到火星燙到指節，才猛地甩掉，又機械地點燃下一根。

    后視鏡里倒映出他蒼白的面龐和眼底難以化解的疲憊。

    他緩緩閉上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以為只要耐心，只要溫柔，只要給予，就能換來Lena的心。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深吸一口氣，猛地啟動了車子。

    凌晨的紐約街頭，依舊沒有太多的車流，冷風穿過車窗，帶著一絲凜冽。

    沒關系的。恨也許能持續得比愛更久，痛苦比甜蜜更加深刻。

    不管怎樣，他會一直在她的世界里。

    他深知，不管多么艱難，他都無法從她的世界中抽離。

    無論愛我還是恨我，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