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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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從始至終,一直在監視著他們。 商獲斜斜睨了一眼有些刺眼的光亮,勾起了一個帶著淡淡嘲諷的笑容。 那場五年前的墜亡不再是圍捕他的咸腥潮水。 因為有人從枯死敗落的藤蔓伸出手,將他從那個無盡幻夢中拽起。 系統播報停滯卡頓的電流聲來自那個被埋葬于游戲數據中心的少年。 他用一小簇一小簇的電火花堆疊出一場即將拉開帷幕的焰火盛會。 他用一頓一頓的嘶啞電流聲來迎接久別重逢的摯友。 用特訓小隊獨有的交流方式告訴他們: 他會將系統的骨灰送上天,用最最明亮奪目的焰火來慶祝這場“好久不見”。 于是毒霧彌漫的舊夢之中,翠綠的藤蔓拔地而起。 如同當年墜落的倒放一般,以無堅不摧的勢頭,死死纏繞住數據中心交錯復雜的線路。 那個如深秋落葉的少年經年累月,站在無人過問的數據中心。 在無數個日月中,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穿過副本結界的巫女,登錄區一閃而逝的電火花,都出自他的手筆。 左初月,前白夜行動年紀最小的隊員,左析木一母同胞的弟弟。 但同時也是唯一一名在游戲中確認死亡的特訓成員。 五年前,剛剛滿二十歲的少年人在急速的下落間。 周身被烈性毒霧包裹,生死不明。 沒有人知道特訓小隊那個被宣判死亡的隊員最后到底去了哪里。 因為在那個無盡的枯死藤蔓下,少年人的尸體不翼而飛,無人找到。 所以在新星際的小道消息中,左析木沒能順利回到新星際。 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為這個消失的弟弟。 于是左析木是除了商獲以外,第二個被留在新星際的特訓小組成員。 只不過直到現在,游戲一直無法與外界聯通。 所以除了待在游戲中的商獲,新星際的群眾依舊不知道左析木真正的下落。 一直以來,左析木都是作為一名沒有正式游戲身份的“亡靈玩家”。 游走于游戲與新星際的流言之間。 ...... 但是野火永遠是燒不盡的。 特訓小組的每一個隊員都是生生不息的火種。 連天的漫長大火停滯不動,只是在等待一個更大合適的契機。 大火燎原。 五年,1825個煢煢獨行的白夜。 剛剛步入青年時期的星際小英雄,已經獨自成長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前輩。 在生死不明的流言中,在系統最核心的數據中心里。 小少年隱藏身形,褪去稚嫩。 在連通器接收到任務重新開啟的信息時,就暗暗籌劃了這個相見。 哥哥,隊長。 好久不見。 這一次,我們要一起回到新星際。 和所有人一起,回到我們的時代。 ...... 人是種很奇怪的生物。 有人將“朋友”看做可以踩踏登階的墊腳石,金蟬脫殼的丟棄物,生死之間的替死鬼。 有人卻愿意為摯友沉冤昭雪,只為那一捧飲痛的熱血。 愿意自斷千萬根紅線,只為讓你回到最初選擇。 愿意自囚深林千百年,只為那一句低聲的歉語。 因為你是我選定的朋友,所以我愿意對你好,我就是不愿意別人欺負你,不愿意你受委屈。 這不需要有什么理由和回報,我的朋友。 如果一定非要有一個名義的話,那就是愛。 我愛你,我的朋友。 ...... 商獲抬眸,直直看進白光之中,在一片最光明透亮的雪白里。 青年挑起一邊唇角,輕聲說道: “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知道什么叫朋友?!?/br> 話落,啞巴了半天的系統廣播忽然吱嘎吱嘎的叫了一聲。 就像是被青年的話語狠狠氣到。 但很快,一陣“嘶啦嘶啦——”的電流聲響起來。 系統播報不滿的怪叫聲,被電火花的噼啪聲死死地封在喉嚨中。 無形的藤蔓蜿蜒而上,以傾覆一切的姿態覆蓋過所有的數字圣殿。 一個透明的青年人悠悠坐在數據打造的王座之上。 四周是懸掛晃動的無數條數據線。 日月不停地傳輸著維持這個游戲運轉的代碼與數據。 而青年緩緩站起身,身上的衣物被毒霧侵蝕,已經看不清原貌。 但是胸口的青鳥胸針依然光潔如新。 “滴——” 心口之上的連通器小小地叫了一聲,接著便不停閃動起青色的光芒。 青年布滿毒斑的手掌輕輕放置胸口。 心跳震耳,那是活著的證明。 左初月無聲地向著一個方向低下頭。 別來無恙,我的摯友。 ——— 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結束了。 最后一名選擇的玩家受到了系統的懲罰,看起來副本該到了通關的最后環節。 但是二樓樓梯的轉角之上,還靜靜站立著少女時期的仙婭。 而在女孩深褐色的發頂之上,【滿意度】的進度條依舊停留于99%。 【滿意度】沒有到達100%,依舊是不可以通關。 小屋之中,現在看起來無比空曠。 因為現在還能正常喘氣的人,只剩下牧雨和商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