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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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現在在旁人眼中他跟原穆州只剩下快耗盡的恩情了。 沈思源這么說,他的親娘也這么說。 但—— 原穆州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也后悔了嗎? 只是,顧念“舊情”? 想到這,沈君玉擱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不覺一點點攥緊,蒼白的皮膚上青筋暴露。 良久,他一點點驅動輪椅駛到書桌前,執筆,一字一字,緩緩寫下了一封寄給原穆州的書信。 這么多年,他自知拖累原穆州良多,怕打擾到原穆州修行,極少跟原穆州通信。 而即便這次面臨這般羞辱,他寫給原穆州的這封信內容也極為簡單。 ——有事相商,盼速歸。 落款是“君玉”。 第2章 劍尊住所,凌云峰。 一襲灰白鶴氅靜立窗前,正垂眸去看身側書桌前作畫的沈思源。 他劍眉星目,低眸時帶著一種清冷出世的風姿,正是如今劍宗之主,劍尊原穆州。 如沈君玉先前推測一致,原穆州這幾日確實就在劍宗之內。 沈思源和云素衣也是得到了原穆州的手信才能順利出入云渺閣。 至于原穆州為何至今未去見沈君玉。 不是忙,而是,不想。 或者說,帶著一種近乎倦怠的逃避心態。 就好比此時此刻,凌云峰的臘梅終于開了,紅艷一片,凌霜傲雪,煞是動人。 年少時,原穆州最喜同沈君玉在凌云峰賞梅比劍,可如今,他卻寧愿看沈思源在暖閣中臨窗作畫,將這明媚梅花和縹緲雪景盡數烙印在筆下。 也不想再踏足云渺閣半步。 沈思源畫完半幅畫,微微一笑,擱了筆,就轉了轉手腕,抬眼看向原穆州:“站著看了這么久,原大哥你就不累么?” 原穆州:“我無妨?!?/br> “不過你傷勢初愈,還是不要太過cao勞?!?/br> 沈思源聞言,看向原穆洲的眼神愈發溫情脈脈:“我好歹也是個煉虛境大能了,哪有那么嬌弱?” 原穆州看了他一眼:“可我看你前些時日的莽撞行事,并沒有大能該有的樣子?!?/br> 原穆州這話語氣淡淡的,內含的關切之意卻并不淡薄,沈思源聽了,心里極為熨帖,正想再借著這勢頭深入調侃原穆州幾句,忽然,一只靈鴿從窗外飛了進來—— 劍宗內送信的靈鴿都長得一個模樣,沈思源倒也不以為意,便先住了口,去看原穆州。 誰料原穆州見到這只靈鴿,眸光卻不自覺凝了一瞬。 但僅僅是很短暫的一瞬,原穆州便神色如常的抬手接住了靈鴿,取下了靈鴿帶來的信,展開看了。 信似乎很短,原穆州掃了一眼,便收起了信,放入懷中。 只是在他折好信的那一剎那,劍眉底下的眸子中不自覺地就溢出一絲深暗的光。 沈思源察言觀色:“可是宗中有要事?” 原穆州搖搖頭:“一些瑣事罷了,你不必憂心?!?/br> 沈思源知道原穆州脾性,忖度片刻,便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道:“無妨,原大哥你有事便去吧。我畫了這半日也有些累了,正好小憩片刻?!?/br> 原穆州聞言,不覺默默看了沈思源一眼。 這一眼有些過于深邃,看得沈思源心頭微微一跳,不過沈思源此刻還是保持著那澄明安靜的淡笑。 好在原穆州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眼,微微吐出一口濁氣道:“若人人都如你這般懂事便好了?!?/br> 原穆州這句話一出,沈思源瞬間心念如電轉,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他心頭忍不住狂喜,面上卻不表現出來,更維持著先前那副體貼模樣讓原穆州去忙。 只是,在原穆州臨走時,他故作無意地輕輕提了一句:“原大哥你若有空也該去看看兄長,他最近雖然心情有些煩悶,卻一直記掛著你呢。你若是去了,他多半會開心些?!?/br> 果然,沈思源這話出口,原穆州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愈發冷凝了一分。 只淡淡丟下一句‘知道了’,便轉身離去。 看著原穆州離去的修長背影,良久,沈思源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發自內心的愉悅笑意。 · 站在云渺閣外,原穆州佇立風雪之中,卻只仰頭看著那紛紛雪瓣一點點飄落在云渺閣那銀白色的結界上,久久沒有挪步。 他大約知道沈君玉為何想見他。 所以,他才不想進云渺閣。 因為他也沒想到,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明朗少年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冷僻古怪,疑神疑鬼,甚至還會因為莫須有的事情跟自己的親弟弟拈酸吃醋。 這些年來,他也一直在尋找修復金丹之法,只是沈君玉有些吃不得苦,屢屢失敗,浪費了無數資源。 他從未抱怨過此事,可偏偏卻是沈君玉先提了中止,說自己不想修復金丹了。 那一剎,他是極為失望的,可他當時看著沈君玉略顯蒼白的臉什么也沒說,就同意了。 那時他想:時日還長,可以慢慢來。 可自那以后,沈君玉卻莫名開始疏遠冷淡他,幾次閉門不見,也不說理由,讓他一次次失落心冷。 可即便這些,都不是原穆州不想踏足云渺閣的真正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沈思源。 每每沈君玉冷落或是情緒異常時,沈思源總會恰到好處地出現,替他們二人周旋排解。